黄亮在电话那头说:“三哥,我是黄亮啊。”
赵三一听,说:“小亮啊,怎么的了?”
黄亮赶忙说:“三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了,出了志哥这事儿,你看我经理职位都没了,你也不愿意接我电话了呀。”
赵三说:“小亮,不存在的啊,没有小志的事儿,还有你哥呢,你永远是三哥的兄弟,你想多了。”
黄亮说:“三哥,我想见你一面,我有个事儿跟你说。”
赵三好奇地问:“什么事儿呀,见面说吧。”
黄亮说:“三哥,那我这就过去啊。”
隔了能有十分钟,黄亮就开车到了,把车一停在楼下,黄亮三步并作两步就往楼上跑去了。
平常要是不打电话提前说一声呀,想见赵三可难了,黄亮现在都不好见着他了,毕竟赵三怕黄亮跟王志穿一条裤子,暗害自己呢,这次黄亮打了电话,保镖才把门打开了!
黄亮一进屋,就赶忙对赵三说:“三哥,你不是一直在找王志吗?我跟你说呀,他联系我了,王志现在就在我家呢!
三哥,我跟你可是一条心啊,志哥坐了三天半的车到我家了,刚我俩还喝点酒,他喝多了,这会儿睡得可香了。三哥,这种人可不能放过呀,得把他逮住。”
赵三一听,笑着说:“黄亮啊,你跟你哥永远是三哥的好兄弟,明天你就回夜上海接着当经理去吧。”
赵三赶紧给吴立新打电话: “立新呐,快,你在哪呢?”
吴立新说:“三哥,我跟大义子在那个车行呢,怎么了三哥,啥急事啊?”
赵三着急的说: “你这么着,你赶紧领着大义子,再叫上党立啊,还有广俊,潘广俊啊。”
潘广俊和潘广义是俩个人,这潘广俊,我平常很少提,这小子有点精神不正常,不过平时人挺仗义,脑子挺灵光的。
赵三说: “叫上他俩,还有党力,往南湖新村去。”
吴立新疑惑地问:“去南湖新村干啥呀?”
赵三说:“去黄亮家,王志回来了,操他妈的,把王志给我抓来,王志就在他家呢。”
吴立新一听吓了一跳,心里想着:“王志啥时候回来的呀,这可咋办呢?”
但没办法呀,谁让赵三是大哥呢,只能听从命令,其他兄弟心里其实也都不太愿意去抓王志,都是兄弟,这王志要是被抓回来那还有个好啊?不死也得扒层皮!
兔死狐悲,哪一天自己也犯了事儿,不也是这个下场吗?
可也不得不听赵三的呀,他是老大呀,这功夫正在气头上,谁敢惹啊?
于是大伙纷纷拿着家伙事儿,出门开车就往黄亮家奔去了。
这时候黄亮呢,就跟赵三坐一辆车,开车的是经理王洪峰,车开得挺快,不一会儿就到南湖新村楼下了,也就是黄亮家的楼下。
王志在屋里睡得正香呢,估计这会儿就是把他抬到地下,他都不知道,毕竟三天没睡觉了,喝点酒,这一放松,睡得死死的,在他心里,黄亮和自己最亲,他家那可是最保险的地方了。
屋里灯还没关,赵三抬头瞅了瞅,说:“去六楼,我还从来没来过黄亮家呢,就在这屋里了,走,上楼!”
几个人就往楼上走,黄亮在前面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走,吴立新、潘广义、大俊子他们在后面跟着。
他们一瞅黄亮,心里就明白了,肯定是黄亮出卖了志哥呀,要不然咋能找这么准呢,潘广义还瞪了黄亮一眼,黄亮却不以为然地说:“瞪我干啥,人各有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说着还加快脚步就“噔噔噔”地上楼了。
到了门口,赵三说:“黄亮,开门吧。”
黄亮拿着钥匙,“咔”的一声把门打开,几个人就进屋了。
赵三往里面打眼儿一瞅,王志盖着毛巾被,睡得那叫一个香啊。
赵三这两天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赵三走进屋里,伸手冲着吴立新,吴立新一看就明白了,三哥这是要枪呢,没办法,把枪递过去,赵三接过枪,“哗啦”一下上了膛。
赵三这一辈子呀,都没怎么放过枪,之前就打过两个人,一个是之前讲过的刘大闷头,在延吉那事儿的时候,而这一次,要打的却是自己曾经的兄弟,而且还是唯一要对自己兄弟动手了,王志还睡得死死的,就那么躺在沙发上呢。
赵三走到王志跟前,拿着枪怼着王志的大腿,“啪”的就是一枪!
王志疼的激灵一下就醒了,可手脚都被吴立新他们按着,他挣扎不起来。
赵三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小志啊,你他妈现在在我手里了吧,你不是要我命吗?啊,你还想整死我呀,你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哼!”
黄亮在旁边吓得不轻,赶忙说:“你别怪我呀,志哥,你要是把三哥打死了,那咱们也没好果子吃呀,你这……”
吴立新他们也都拿着枪,警惕地看着王志。
这时候赵三想了想,他走到一边打起了电话,电话一通,就说:“喂,老刘吗?给我派十个人来啊,我小舅子在南湖新村呢。对,把他抓走。嗯,你过来吧,过来我跟你细说。”
隔了大概十五分钟,来了十来个警察,官职都不小,有几个都是队长级别的。
一进屋,其中一个说:“三哥,这毕竟是你小舅子呀,你这回可得想好了。”
赵三斩钉截铁地说:“我想好了,他必须进去,他不进去,我就得死了,你就按照刑事故意杀人罪来办,他都开枪打老商了,虽然没打死,那也得严惩,不用考虑我小舅子这层关系,不用照顾,这回听见没?”
那几个警察听了,也就没再多说,“咔咔”地给王志戴上手铐,往起一拽。
王志的腿还在滴答滴答淌血,疼的他浑身颤抖,被押着往出走的时候,王志回头恶狠狠地瞅了瞅赵三,骂道:“赵三我他妈当初就该直接杀了你!黄亮,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操你姥姥!枉费我对你那么好,你暗算我!”
可再怎么骂也没用了,几个警察架着他,王志就这么可怜巴巴地被押走了。
黄亮看着王志被押走的背影,心里头也挺不是滋味儿,暗自念叨着:“这事儿啊,算我对不住你了,志哥呀!”
等这一切都弄完了,赵三走上前,伸手拍了拍黄亮的肩膀,咧嘴笑着说:“哎呀,亮子,你今儿这事儿办得挺地道啊,明天就回夜上海接着当经理去,官复原职,以后你永远都是三哥的好兄弟,三哥我心里可就跟你一条心呐,行了,都散了吧,各回各家。”
那些跟着来的人听了,也没啥二话,纷纷上车,开着车就各回各家了。
这不,很快就过了三天,王志那腿呀,被赵三打得可不轻啊,上法庭的时候,走路都一踮一踮的,审判的时候那腿还是瘸着呢,就因为赵三当初拿枪怼他那一下子,腿伤就落下了病根儿。
这三天过后啊,王志那腿伤也没好好处理,就草草包扎了一下,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腿上那块儿都有点凹进去了,看着就挺吓人。
王志在里头也不闲着呀,天天扯着嗓子喊:“我要告赵三儿,他想杀我啊,他在吉林省这块儿,整天戴着个手表装大尾巴狼呢,你们管不管呐,有没有个说法呀!”
看守的人一听,觉得这事儿闹大了可不好啊,就赶忙跟刘哥说:“刘哥呀,这可不行啊,王志那小子天天在那儿喊呢,又是说要揭发这个,又是要捅出那事儿的,这影响多不好啊,咱得跟三哥说一声呀。”
刘哥一听,寻思了一下,说:“嗯,是这么回事儿,那给三哥打个电话吧。”
电话一通,刘哥就说:“三哥呀,你小舅子在里头天天嗷嗷喊呢,说要揭发你啥的,这影响可不太好啊,你看咋整呀?”
赵三在电话那头琢磨了一下,说:“给我安排一下子,我要见见他。”
就在当天下午,赵三按照约定,准时来到了老刘这儿的一个审讯室。
没一会儿,几个人抬着王志进来了,王志那腿伤还没好呢,只能让人抬着。
到了审讯室门口,把他往地上一放,王志抬眼就瞧见赵三了,立马就开骂了:“赵红林,你他妈就是个阴损小人,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了,我非得整死你不可!”
赵三听了,冷笑一声,说:“王志啊,你这辈子恐怕是没这个机会咯,小志啊,我就想问问你,咱俩这姐夫小舅子的,现在在长春都快成天大的笑话了。我跟你姐同床共枕,这些年,我对你咋样啊?我给你买一百多万的房子,在月城那地界儿,多好的房子呀,还给你买一百多万的吉普,你娶妻生子,哪样不是我帮衬着的呀?人可不能忘本呐,我赵红林就想问问你,你到底是咋想的呀?”
王志瞪着眼睛,大声说:“少在那儿把自己说得那么好听,没有我武哥,没有强哥他们,你能有今天吗?我们以前不出去惹事儿,不把那些人给收拾了,在长春这块儿,谁能怕你呀,你算老几呀?
赵三啊,你咋就不承认呢?要不是我王志整天出去镇场子,别人怕我,不敢来招惹咱们,怕我整死他们,能有你现在的风光吗?没有我,还有左洪武、吴立新、黄强、黄亮他们,他们哪个打仗不比你厉害呀?没有我们能有你的今天吗?哼!”
赵三也急眼了,指着王志说:“你别在那儿扯那些没用的,最早的时候,还不是我跟你武哥一起打拼出来的,赵三我是啥样的人,你心里清楚得很,你说我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那我问你,你武哥那事儿,那时候情况那么复杂,我能有啥办法呀?从把你武哥扔进去那天起,我也想救他呀,可那不是没办法嘛,你武哥确实挺冤的,可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呀。
王志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做鬼也别想来找我麻烦,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去了,你就在这儿老老实实待着吧,要是你在里头闹一闹,哼,他们可不会惯着你,直接给你扔小号里关着,再闹就不给你饭吃,反正不用照顾我这层关系,我可不会心软。”
王志一听,气得脸都红了,说:“姐夫,我跟你说句话呗。”
赵三不耐烦地说:“说啥呀,有啥好说的,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呀,哼!”
王志又接着喊:“赵三啊,长春那些个有名没名的,可死了不少啊,我就不一个一个点名了,那些事儿可全都是你赵三干的呀,都是你指使的,我都知道呢,你们别想瞒天过海!”
老刘在旁边一听,哼了一声,说:“扯淡,三哥,我们可啥都没听见啊,王志,你瞎喊啥呢,这看守的地方,能听见啥呀,谁说啥了呀?”
王志看着他们那副嘴脸,更气了,说:“你们就装吧,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正义的人,我非得把你们这些事儿都给抖搂出来不可,我要见你们受到惩罚,我要跟你们死磕到底,真真气死我了!”
王志瞪着赵三,咬牙切齿地说:“我他妈腿都被你打折了,还差你弄我这手啊,你有种把我胳膊腿全打折了呀,我还怕你不成?大不了就是一死呗,我就是要跟你斗到底,反正我现在也出不去了,我也没啥可顾忌的了!”
王志心里明白,就凭自己现在这处境,想要扳倒赵三,那是难如登天了,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哪怕没希望,也得跟赵三较较劲呐。
赵三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个小瓶子,晃了晃,说:“知道这是啥不?王志啊,你别在这儿跟我张狂,你要是再敢瞎逼逼,我可就不客气了,我把这药给你灌下去,让你说不出话来,变成哑巴!不过你那手还能写字,那你就写,看能不能整倒我,哼,你可劲儿折腾,我看你还能咋折腾,能折腾出个花儿算你能耐!”
王志这下是彻底不吱声了,打从那天起呀,他就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都不说了。
老刘摆了摆手,几个看守的人过来,“哎”的一声,抬着王志就准备走。
这时候赵三在旁边扯着嗓子喊:“不用惯着他,操他妈的,他要是敢闹啊,就直接给他关小号里去,哼,就得狠点儿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