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慈勾着淡笑看他,开始解释:“老师,刚刚上课睡觉的事情我很抱歉。昨晚熬了夜……”
少女不疾不徐的说着理由,席淮静静听着,金丝眼镜下微微敛眸,修长指尖缓慢摩挲杯壁上的水渍。
其实予慈对于自己困觉的原因心知肚明。
就在昨晚深夜,原主刚刚结束一项刺杀任务,到返校上课前也才睡了半个小时。
这种每天只睡半个小时的生活对于原主来说是常态。
真的,没黑眼圈是她的天赋,没猝死更是她命大。
“没事。”眼前,男人温和哑声,他抬眸淡笑,“下次别熬夜太久。”
一顿,薄唇轻言淡哑,“你知道我是谁吗?”
予慈眉梢一挑,反应过来男人说的什么,她笑:“您曾经被我父母资助过?”
席淮微微点头,温和道:“之前去拜访叔叔阿姨的时候,一直没有遇到过你,所以直到今天才把你认出来,很抱歉。”
对此,予慈只是笑笑。
这学期课都上了好几周了,他应该是压根没关注过班上有谁才会这样吧。
不过原主的确早就搬出去自己住了,是很难遇到。
予慈摆摆手:“您太客气了。”
【目标黑化值+1:69。】
脑海里的提示音让予慈笑意一顿,晦暗莫测的看着眼前依旧淡笑儒雅的男人。
怎么就?
予慈抿唇:“您…”
【目标黑化值+1:70。】
一时间不知道是她话说多了还是话说错了,予慈哭笑不得的闭言。
那边,没等到少女下文的席淮看着她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沉默几秒,略带歉意的语气:
“麻烦你,代我向你的父母问好。最近事务缠身,等过段时间我一定会上门赔罪。”
予慈点头:“好。”
正巧门外又有一堆女生满脸通红的往里张望,似乎想要进来,感觉一时间难以对男人下手,予慈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摩挲杯壁的手一顿,上涌到喉咙的话又默默咽下:“你今晚是回去陪叔叔阿姨?”
予慈眉梢一挑,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席淮垂眸,哑声:“好,注意安全。”
——
予慈很快回到爸妈的别墅。
一进门就被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扑了个满怀,满满香气扑鼻,伴随着一阵亲吻。
予慈无奈的笑:“妈……”怎么还是跟个小孩子模样。
宋曼抱着少女亲了好几大口后才稍微退开了些,笑着,满意的点点头:“我家阿慈又长漂亮了。”
说着回头看向下楼的男人娇声道:“老公快来,女儿回来啦!”
看着自己跳脱活泼的妻子,予咨严肃淡冷的脸柔和,深黑的眸色带着宠溺,下楼的步伐不自觉加快了些。
他一把揽过还想黏着少女的妻子,沉声哄着:“乖一点。”
随即看向自家女儿,柔声:“晚饭已经备好了,一起吃。”
眼前男人岁至中年依旧俊朗可见当年风采,只是……予慈默默看了眼他乌青明显的眼下,缓缓点头。
予咨有严重的失眠,从原主有记忆起他基本上每天都只睡两三个小时,而且是断断续续的,这就导致他原本就冷淡严肃的面孔更加不立自威。
要不是予咨是军人出身身子骨硬朗,这么多年身体早垮了。
跟在两人身后准备去膳厅。看着前方腻歪的父母,予慈垂眸。
原着中,原主的父母青梅竹马,极为恩爱。
予咨是军政世家,宋曼是书香门第,两人自幼相识,很早就结婚生下的原主。
一个深受家庭环境影响古板又严肃,一个明媚阳光活泼的彻底,两人的结合在一开始并不被看好。
没想到,她(他)们真的恩爱了好多年。
予慈笑着,跟着两人来到膳厅坐下。
宋曼一直在给她夹菜,嘘寒问暖的询问着她近期的情况,两个母女聊的欢快,那边,相对沉闷的男人则默默给女人布菜,偶尔也会照顾到予慈。
“咦?”拉着少女的手反复摸了摸,宋曼有些疑惑,“你这孩子,手怎么变得这么嫩了?”
原主是被予咨带着自幼学枪的,予慈面不红心不跳:“最近保养的好。”
予咨淡淡看她一眼,明显是不相信这个理由。。
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予慈思索几秒开口:“爸,妈,你们还记得席淮吗?”
宋曼一愣,点头:“记得啊。他不是在你们A大当教授吗,怎么了?”
予慈边吃边说:“他这学期教我们班高数。”
闻言,宋曼惊讶的眨眨眼:“怎么没听你说过。”回头看了一眼予咨,“那孩子也没说过呢。”
“嗯。”予咨淡淡轻嗯一声,拿起纸巾擦拭女人的嘴角,“刚刚他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明天早上要来拜访。”
予慈猛地呛了一口,挑眉:“嗯?”
不是说过段时间吗,
这过段时间就是过一个晚上?
“倒是稀奇,以往都是下午来……”宋曼嘀咕着,嘴角的笑意不减,看向予慈,“那是个好孩子,我之前还告诉过他你也在A大上学,让他照顾一下你呢。”
哈哈。
结果人家根本没鸟过她。
予慈似笑非笑应和:“是吗。”
一顿饭下来,基本上都是母女两人聊天的声音,予咨则在一旁默默夹菜。
宋曼拉着她聊了许久,夜晚很快到来,予咨将还恋恋不舍的妻子半哄半抱的弄回了房间。
予慈也回到卧室准备休息。
刚洗漱完,耳边蓦然传来一些动静。
“……”默默往上看。
她的房间在二楼,父母的卧室在三楼,因为血族体质在的原因,予慈能很明显的听到一些压抑的声音,久久没有停歇的意思。
予慈无奈笑了:“……”
恩爱好,
恩爱好啊。
——
由于原主之前只睡了半个小时的原因,予慈睡的昏沉。
早晨,别墅的大门被敲响。
“咔——”
大门被打开,西装革履的俊美男人身姿挺拔,微微抬眸,淡笑着,“予叔。”
男声低哑蛊惑,予咨看着眼前风光霁月的人影,颔首,侧身示意他进来。
将手中的礼品交给佣人,席淮不动声色的扫视一圈空荡的客厅,金丝眼镜下淡色的眸暗流涌动,却在看向予咨时恢复温和。
沙发处,予咨垂眼不动声色,淡问:“最近怎么样。”
席淮温哑:“还不错。”
予咨轻嗯一声,没有再询问。
席淮拿过带来的东西:“不知道予叔最近的睡眠有没有好些,我托人带来了西北长山安神的香,您试试?”
知道自己的失眠几乎是无药可医,予咨还是接过,淡淡道:“有心了。”
两个男人在沙发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由席淮主导,话茬子也没有掉到地上。
良久,宋曼姗姗来迟。
“小席来啦。”
席淮起身,修长的身影挺拔站立:“宋姨。”
“坐坐坐,别客气。”宋曼带着温柔的笑意下楼,小跑着坐在自家丈夫身边:“你这孩子,好久都没有来了。”
闻言,席淮点头,修长的双手接过予咨递来的茶杯后才缓缓坐下,略带歉意:“是,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