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重的阴气直接扑向门前,只把两扇门板扑的吱嘎作响。
我站稳身子,将灵猫放于身下,灵猫蹬着四只脚,整个身子抖擞一下,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它机警的查看着四周。
关承硕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回过神的他,朝我看了过来。
只是,这次还没有等他开口,关云飞竟然一个健步冲到了关承硕面前,只听得噗通一声,关云飞竟然跪在关承硕的脚下,还不等关承硕反应,他就猛然磕起头来。
咚咚咚。
头碰地板的声音在这房间里响起。
再看关承硕,经过一夜的奋战,好不容易才借来的阴寿,竟然从他的眉间开始缓缓的朝着关云飞眉间而去。
关承硕的脸色由刚刚的红润也开始变得焦黄。
我也来不及多想,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抬起脚来,冲着关云飞身上狠狠一踹。
关云飞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被我这么一整,关承硕眉间的阴寿才又重新回到他的体内。
只是,此时,他身上所剩的阴寿已然不多。
由于失去阴寿的原因,关承硕看起来也显得格外的虚弱,整个身子也在摇晃,好像下一刻他就会瘫坐在地上。
我上前扶住他,问道:“怎么样,还好吗?”
关承硕晃了晃脑袋,说道:“十,十五爷,我,我感觉,头好晕。”
我轻叹口气,将他扶坐在地上,让他暂时倚靠在门板上。
“喵~”
灵猫的叫声响起,我转过头去,灵猫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关云飞奔跑过去。
待它与关云飞近在咫尺之时,腾空而起,冲着关云飞的面门抓去。
关云飞大惊失色,忙抬起手阻挡,与此同时,一股黑气从关云飞的头顶飞离出去。
而,关云飞就像是被人抽丝剥茧一般,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灵猫立在关云飞的身上,眼神犀利的看着那股黑气。
黑气并没有逃离的意思,反而落到了房子中间,幻化出一个人影。
“好小子,有点本事,今天本仙没有多少雅兴,就是替我的徒孙来惩罚一下你们,这小子的阴寿几乎全无,也算是给你们的一个教训,记住,以后可不要再招惹我这个徒孙,不然,下次让你们全死!”
话毕,黑气在原地散去。
“喵~”
灵猫冲着散去的黑气有些愠怒,不禁低声叫着。
待那黑气完全散去之后,整个房间的温度也随着升了起来。
关云飞依旧匍匐在灵猫的脚下,没有苏醒的意思。
倒是端坐在凳子上的关平天夫妻俩像是回了魂一般,清醒过来。
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关平天不禁皱眉,他从凳子上起身,疑惑的看着我,说道:“十五爷,这是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
当他看到趴在地上的关云飞时,脸上又多了几分的疑惑,说道:“咦,我不是把我爹关起来了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理会关平天的说辞,只开口道:“关家主,不知道霍家主在哪里?”
关平天使劲晃了晃脑袋,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在村外等你们的时候,我让他先去休息,他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就回房间了,自那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他。”
我点点头,看来霍云霆也是遭了难。
“喵~”
灵猫回到我的脚边,它用身子蹭着我的腿,我低头看它,它也正抬头看着我。
我和灵猫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只这么一个眼神,我就能明白它的意思。
灵猫也没有过多的犹豫,朝着门外奔跑而去。
关平天也看到倚靠在门板上喘着粗气的关承硕,他大惊失色的来到关承硕面前,半蹲下身子,关切道:“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关承硕的状况并不乐观,三年的阴寿被关云飞吸的只剩下三天。
我看着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关承硕,不禁开口道:“关老爷子把关承硕拼命借来的阴寿给搞走了。”
啊!
关平天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我,喃喃道:“怎么可能?十五爷,你不是说,老爷子只能借阳寿么,他怎么还能把我儿子身上的阴寿也给弄走呢?”
我苦笑,解释:“阴魂的寿命称为阴寿,当人把他们的寿命借来,也就不能称为阴寿了,而是阳寿,关老爷子从关承硕身上弄走的就是阴寿转变成的阳寿。”
听我这么一解释,关平天如梦初醒。
他看向还在地上趴着的关云飞,眼神里多了几分憎恨,但,关云飞怎么说也是他的老爹,他还不能把他怎么样,这也是关平天此刻气愤的原因。
“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放过,要这样的爹又有什么意义!”
说话的不是关平天,而是关平天的妻子。
她的双眼中噙满了泪水,脸上多了几分的恨意,眼睛里却又多了几分的哀怜。
“十五爷,你可要救救我的儿子啊,可不能让他有事,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救得了我的儿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关平天老泪纵横,一脸真诚的看着我。
只是,我还没有说话,他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忙对一旁的妻子说道:“啊,对了,阿莲,快,你去把千年人参拿来送给十五爷。”
吩咐过后,他又看向我说道:“十五爷,人参是昨天答应你的,你也帮我儿子借到了阴寿,这算是两清,跟今天我求你没有关系,只要你能救我儿子,有什么要求你还是尽管提。”
行,关平天这个人可处。
我可不想落个趁人之危的名声,但我也不能什么条件都不提就应了关平天的要求。
虽然我对他们祠堂的宝贝很感兴趣,但要是用这件事来作为交换条件,我觉得多少还是有些不地道。
“这样吧,我只需要关家主给我解释一下,昨天你说的那番话的深意,我就可以出手帮关承硕。”
关平天一愣,问道:“哪句话?”
我道:“关东有三宝,人参貂皮鹿茸脚,开心跟着无心跑。”
关平天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思忖片刻之后,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开口说道:“这是向大师转述给我的话,他说让我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说出这番话,而,又让我在最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向别人解释里面的含意。”
说到这里,他不禁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关承硕,再一次叹口气,才又缓缓的开口道:“也罢,也许现在就是最迫不得已的时候了吧,十五爷我这就把那句话的含义跟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