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用最快的速度进行了清理和消毒,楚枫这才住了进去。
他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
不过想到对面住着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伤口的刺痛混着心底的燥热,让他呼吸都沉了几分。
私人医生很快带着医药箱赶到房间,拆开临时包扎的纱布时,倒抽了口冷气。
楚枫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割裂的边缘还不规则,显然是被硬物狠狠划开的。
“楚总,您这伤口至少得缝二十针,可能会留疤。”
“疤就疤了。” 楚枫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缝快些。”
医生愣了愣,手里的针线没停,眼角余光瞥见他攥着沙发巾的手松了松,指节的白却没褪。
冰凉的碘伏碰到伤口时,他身体的肌肉猛地绷紧。
针线一下下拉扯皮肉,楚枫竟没再动一下,他双目始终紧闭着,脑子里乱的很。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伤的还不够重,所以那个女人才会这样冷漠。
活了二十九年从未有过的无力。
医生瞥了眼楚枫,看到他额头上出了层薄汗,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些。
“楚总,您这伤该早点处理,” 医生忍不住说,“这硬物划的力道狠,感染就麻烦了,待会我给您拿点消炎药,一定要按时吃。”
楚枫眼皮颤了颤,没睁眼,敷衍的挤出个 “嗯” 字。
他对麻药过敏,所以缝针的过程漫长又煎熬。
每一针穿进皮肉,都像有把细锥子在往骨缝里钻。
楚枫下颌线绷得死紧,冷汗顺着耳后往下淌。
麻药过敏这回事,那么多年他早习惯了。
读书的时候户外探险,接手楚氏前,参与抢险救援,也没少受过伤。
只是从前疼的时候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可偏偏今天觉的疼的心都在颤。
越想越觉得委屈,那女人还真是狠心,自己这惨样子是因为谁?
真该让他看看自己这惨样子。
“楚总,您后背的伤也得处理一下……”
医生缝完最后一针,刚要伸手去解楚枫的衬衫扣子,就被他抬手按住了。
“等等。”
“楚总,那灼伤得清理创面涂药膏,不然要留印子的。”
医生有些为难的看向盛召,想他帮着劝劝。
刚才来的时候盛召也看到他后背的衬衫沾着焦黑的印子,边缘还渗着血。
盛召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于是也就开口问:“楚总,要不要我去请秦小姐。”
不提还好,一提起秦嫣然,楚枫觉得后背的灼痛感一阵阵往上涌,像是有团火贴在皮肉上烧。
他是真想让秦嫣然过来,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铁石心肠。
可转念一想,又怕自己这副样子吓到她。
默了默,他长长吐出口气说:“算了,明天再说吧。”
突然,楚枫眸色一沉,忽然开口:“查一下秦嫣然这几天的行程。”
“好的,待会我就去办。”盛召点头应下。
“另外,关于泱泱外公外婆的消息,警察那边有任何,第一时间通知我。”
“嗯,好的。”
楚枫拿起秦嫣然留下的那包湿巾,神色幽深。
突然对着医生问道:“包扎就看不出受伤了?”
医生一愣,正在给伤口做包扎的手顿了一下,不明白什么意思,于是看向盛召。
盛召立马明白get到总裁的想法。
既然不能把伤口暴露在外面,那就只能在手法上动脑筋。
“楚总的意思,是尽量包的看起来严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