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你是不是寻思造反呢?”
“可别诽谤我,我是良民。”
“良民你穿龙袍?”
“你不懂,万一对手瞧见了,一个想不开给我磕一个呢?”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今日的白夫子,便蓦的生出那么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错觉。
徒儿出息了,造法相造个皇帝来,脑洞还秀得出奇,这若让秦煌瞧见,不得堵着青锋山门骂娘?
骂就骂。
他喜欢看那厮大黑脸,就造了,怎么着吧!
逗乐归逗乐,抛却那件龙袍不谈,徒儿演化出的法相,在他看来,还是极不凡的,至少一眼看过去,气场杠杠的。
这,还仅是个雏形,待此路走的越高越远,若真能将威势演至君临天下、气吞八荒,也不失为一种有我无敌的表现。
“逗您老玩嘞!”
楚萧咧嘴一笑,心念一动,撤去了法相龙袍,未撤去的是气势,与人干仗,这玩意儿万万不能输。
当然了,若撞上那些特别调皮的对手,他也不介意龙袍加身,万一对方真跪了,逼格不得渐入佳境?
铮!
说话间,飞剑落入一座岛屿。
这地儿熟,师徒俩都熟,昔日便是在这片海域,进行了一场破浪修行,天人合一的路,便是在此初入门径。
故地重来,很适合吃一顿火锅,夫子已搬出小火炉,已支起小砂锅,肥美的鱼儿,也早已抓来,正大秀厨艺。
轰!
楚萧则寻了一片空旷地,继续捣鼓他的法相。
还是那个人形的巨人,未穿龙袍,可其身后天空,却化出了日月,而后,便是漫天星辰。
“啧啧啧。”神海两魂见之,又一番唏嘘,悟性逆天的主,可千万别让他顿悟,啥都能玩的花里胡哨。
“起。”
楚萧一声暴喝,气血汹涌翻滚,将十几米的法相,一口气怼到了擎天立地。
那一幕,莫说神海两魂,连夫子都啧舌了,一直以来,他都严重低估了徒儿之底蕴。
如此庞大之法相,战力强弱且先不论,瞅着就挺唬人,再细心演变一番,必定更霸道。
嗖!
这边,楚萧已身融法相,随之迈开脚步,一步落下,踩的大地动颤。
待法相挥剑,巍峨的一座山岳,便如被切豆腐一般,被轻松劈成两半。
“再对上龙蛇法相,该有一战之力。”他心中这般估计。
并非他之法相不够强,而是法相初成,一切甚为粗糙,尚缺一段时间的磨炼。
神海两魂之评断,便是此子,进步够神速了,若让那些个圣子知晓,定是满心惆怅的。
酒足饭饱。
师徒俩再次上路,却是出了幽海,楚萧便跳下了飞剑,“我去秦关转转。”
“多事之秋,万事当心。”夫子话语悠悠,他可太了解徒儿了,去秦关溜达是假,要跑去赤地才是真。
算算时间,赤地大比便在这几日了,不晓得大秦这一战,能胜几局,他可是听说了,两大王朝妖孽尽出。
由不得他们不上心,玉髓灵石世所罕见,非同一般,且矿藏丰富,连诸多隐世的老家伙们,都甚为眼热呢?
得嘞!
楚萧唤出了五彩祥云,不久便消失于天际,赶路也不忘参悟《十二天极阵》,剑之铮鸣,一路不绝。
他再现身,已是乌金铁矿山,留于此地挖矿的分身,早已消散,只剩一地铁锹锄头,外加一颗鬼灵珠。
自今夜起,此地便不是矿山了,因为地底的矿石,已被挖了个干净,再想找这等奇地,怕是要走遍山河。
“杀呀!”
清晨的琅琊城关,热闹非凡,有人在城外,聚众斗殴。
走近一瞧,才知是琅琊兵卫们,莽爷和陆人甲一人带一队,一东一西,打的热火朝天,惹得围观者,人影如潮。
并非真的厮杀,是切磋,按岳丈的话说,便是平日闲来无事,自家练兵,古来早有的真理,鏖战才是最好的锻炼。
“真上进呢?”楚萧来的也凑巧,打老远便闻呼喝,多日不曾见的琅琊兵卫,战斗力比往昔强悍多了。
“诶呀?”岳丈眼神最好使,麻溜迎了上来,返老还童的小主,真如传闻那般,是个没断奶的小屁孩呢?
小,不代表就是软柿子,他可是听闻了,小主去摘星书院时,又把摘星圣子揍了一顿,全场打的毫无压力。
琅琊卫不干仗了,一窝蜂全涌了过来,尤属莽爷,最跃跃欲试,颇想扒下某人的小裤衩,弹弹的他的小吉吉。
“想我没?”
“想。”
琅琊城主难得来一趟,壕气冲天,老规矩,请全城父老乡亲吃席,好酒好菜...上。
此番,没有万民伞,倒是城中的庙里,多了他楚萧的雕像,百姓爱戴,歌功颂德啊!
大忙人,来的快走的也快,走时还不忘留了矿石和诸多秘卷,多秘术玄法,毫不吝啬。
再来秦关,楚萧便觉一股温暖的风,春意盎然,某位玄甲三统领,要娶媳妇了,广发请帖呢?
“有一个做姑丈的统领,真尼玛高兴。”林枫上街时,把请柬当成了一把扇子,走到哪扇到哪。
“来,姐抱抱。”嫣红的请柬,柳絮也收到了,却在望见楚少侠时,随手丢在了一边,稀有品种来了,肉嘟嘟的,胖乎乎的。
“没大没小。”一码归一码,辈分要是论一番的,楚萧那认真的小模样,落在柳絮眼中,便是个小屁孩,一本正经的与她讲道理。
“要去赤地凑热闹?”
大姨子是懂小妹夫的,一路风尘仆仆,定是想媳妇了,来秦关不过是路过。
不用楚萧张口要,她便给了情报,皆是有关赤地大比的,此事,老早便传的沸沸扬扬。
如楚萧所料,当朝太子秦武,并未出关,此番大比,代替他上阵的,是身为替补的叶瑶。
其余九位,卷中亦有罗列:华天都、姜飏、萧魂、厉寒天、易戎、夜冥、白苓、南宫宇和新任紫禁圣子。
“听说,梦遗大师和林老祖的病,是你治好的?”柳絮捏了捏楚萧的小胳膊小腿,还戳了戳他稚嫩的小脸。
“有话不妨直说。”
“有一老婆婆,乃我娘亲故友,还曾救过我的命,得了与梦遗大师和林老祖相似的病。”
郎中出诊。
得交钱。
楚少侠走出营帐时,便抱着一颗小灵珠,埋着小脑袋,用衣袖擦了又擦。
大姨子说了,不让他白忙活,这颗璨璨的灵珠,便是报酬,这怎么好意思。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玄甲军营,左拐右拐,入了一个小胡同,其内有一座幽静的小院子。
院中有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怕是年纪大了,双目失明了,用一条白丝带,蒙着双目。
瞎眼,不妨碍她干手艺活,正坐在树下,安静的刺绣,且绣工不凡,一朵荷花绣的栩栩如生。
“心灵之眼?”楚萧心中一声嘀咕,笃定这个双目失明的婆婆,与林逍一样,不是以肉眼视物。
“婆婆。”
柳絮已上前,如个乖巧的孙女,捏肩又捶背,救命之恩,她从未忘却。
绣花婆婆则笑的慈祥,看楚萧时,也是一样的温和,像个和蔼的老奶奶。
“真武境。”楚萧也在看,一眼便可看穿其境界,但这位老婆婆,可不简单,有一股不弱天璇子的气蕴。
很显然,她曾经也是一位修为高深之人,因年岁和体魄病患,才降阶至真武境,若是暗伤不除,定还会降。
说到她的伤,他已凭火眼金睛,窥出三五分,柳絮没骗他,病根与林老祖他们如出一辙,也是天虚造的伤痕。
“能治不?”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