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迅速来到陈凡面前,立在水中,面露怒色,问:“你要做什么?”
即便在水中,他一样能发出声音,而陈凡也能听得到。
陈凡道:“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中年人脸色难看,道:“无知者无畏!跟我上去!”
陈凡见这人一脸正气,当即也不和他计较,随其浮到水面。两人踩着水面,身上的水迅速蒸腾为水气。
那女子也到了,狠狠地瞪着他一眼,似有责怪之意。
陈凡见她长得好看,就没说话。
中年人沉声道:“你知道,那黑棺中有什么东西吗?你以为有了发地么点修为,就能与里面的东西抗衡吗?”
陈凡其实也好奇,问:“大叔,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中年人道:“是诡咒!它蕴藏着极其可怕的诅咒之力,任何接触它的人,都将遭遇不测!当年封印它的那些高手中,不乏元婴地仙,天门强者,但最后都遭遇了不测。”
陈凡问:“这东西是怎么诞生的?”
中年人:“传闻它是一尊陨落的神,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化为诡咒。”
陈凡知道,诡异本就难以对付,而诡咒应该是诡异与咒力的结合,他顿时对棺中物更加好奇了。
这时,江岸上忽然停下许多辆车子,其中一辆车子上,下来一个很有派头的人,身边有几十名随从。见那人穿着黑色长袍,戴着一顶蓝色的尖顶帽子,中年人眯起了眼睛,道:“阴家人来了!”
陈凡问:“他们是冲着江底的东西来的?”
中年人看了陈凡一眼,问:“你不知道?”
陈凡:“我应该知道?”
女子冷哼一声:“少装傻充愣,你要不是为了棺里的‘诏书’,会冒险去打开它吗?”
陈凡正想问“诏书”是什么,岸边多了一艘楼船,它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上一刻还不存在,下一秒突然就出现在了江边。那些人上了楼船,朝着这边驶来。
楼船看上去颇为古老,像是几百年前的古物,但块头可不小,长七八十米,宽最少三十米。楼船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三人面前。
戴蓝帽子的人三十来岁,留着细细的长须,看上去有些怪异。他扫了一眼中年人,淡淡道:“蓝家人还没死光吗?居然还敢冒头出来争东西。”
中年人沉声道:“阴南斗,我非是为诏书而来,我只是不想棺中之物再度出来兴风作浪。”
名叫阴南斗的人一脸轻蔑:“你想或不想有用吗?难不成你蓝鸣空有办法镇压诡咒?”
中年人蓝鸣空淡淡道:“就算做不到,能出一份力也是好的。”
“滚远些吧,别碍事。”阴南斗丝毫瞧不上中年人,挥手要赶他走。
女子怒道:“阴南斗,你很了不起吗?要不是你祖上余荫,你连给我爸提鞋都不配!”
阴南斗“呵呵”一笑,居然并不生气,他道:“没错,我就是靠着余荫,又能怎样呢?蓝鸣空这么有本事,为什么还被人灭了蓝家老少七十三口?”
蓝鸣空握紧了拳头,指甲都扎进了肉里,他寒声道:“阴南斗,我是看在阴老祖的面子上,才给你脸面。你要是再如此无礼,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凡不明白这两家有什么仇怨,但既然有人过来解决,他也就准备看戏。于是,他朝一边走去,准备离远一些。
然而,他刚走开几米,阴南斗冷冷道:“我让你走了?”
陈凡扭头看着他,指了指自己,问:“你,不让我走?”
阴南斗淡淡道:“棺中诏书,需要一个活人取出,我看你就很合适。”
蓝鸣空皱眉:“他只是路过之人,你又何必为难他?”
阴南斗面皮一寒:“蓝鸣空,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吗?”
话落,那楼船之上,突然冒出一道神光,那神光之中有七尊巨大虚影,每一尊的气息都十分恐怖,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七尊虚影的力量都加持到了阴南斗身上。顿时,原来平平无奇的阴南斗,一下子就拥有了神化地仙级别的气势。
“这就是余荫?”陈凡暗忖。
蓝鸣空脸色难看,他看了陈凡一眼,道:“小兄弟,一会进入到棺材,千万不要睁眼,这样你还有一线生机。”
阴南斗“哼”了一声,对陈凡勾勾手,道:“你过来。”
对方明显没把陈凡当盘菜,陈凡笑了笑,便走上那艘楼船,来到了阴南斗面前。
阴南斗上下打量着陈凡,道:“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懂吗?”
陈凡点头:“懂。”在他看来,不被重视也挺好的,可以继续看戏。他相信这个阴南斗来了,应该还有更多人赶到。
果然,远处又行来一艘船,船上插了一杆黑旗,上面画了一张白色的脸谱。
蓝鸣空看了一眼,道:“上陵崔氏!”
那船比面前的楼盘只大不小,而且有三层。那船的上空,有一条金龙的虚影在盘旋,只有修行的人才能看到。很显然,这上陵崔氏的气象丝毫不比阴家弱,甚至更盛三分。
陈凡不禁好奇,他行走天下也有些时日了,见过高人不少,却没怎么注意到崔氏与阴家这两方势力,可看他们的气象,居然丝毫不弱于洞天宗门。这样强大的势力,怎会如此低调?而这么低调的势力,居然在同一时间冒出来,可见那棺中“诏书”非同小可!
阴南斗也面色阴沉地看向崔氏的三层楼船,看着它越来越近。
陈凡于是下了船,回到蓝鸣空身边,而阴南斗没有阻止,似乎并不担心他跑掉。
“蓝前辈,这蓝氏又是什么来历?”他问。
蓝鸣空用怜悯的眼神看向陈凡,似乎笃定他今天必定会死,于是轻轻一叹,说:“崔氏是数朝望族,因祖上受天帝赏赐,福运连绵。到了隋唐时,达到巅峰,崔氏出了一位号称咒术天下第一的陆地神仙。那之后,崔氏这一支处于半隐的状态,逐渐发展壮大。”
“那,阴家呢?”
蓝鸣空看了一眼船上的阴南斗,道:“阴家祖上,是一位道祖身边的道童,因此得了余荫。”
陈凡摸着下巴:“那他们为什么一直不出名,我甚至都没听说过?”
蓝鸣空道:“因为受天道限制,他们本身享用了福报,因此不愿意牵扯太多因果,向来不愿意陷入纷争。可今天不同,这棺中有天帝的诏书。”
“诏书很重要?”陈凡决定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