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早早拔除为妙,毕竟发作的时候可不管你在干什么。
万一是被人偷袭的时候,那可真是要命的事情。
宫远徵放下净世白莲,又拿起放置解毒丹的药瓶。
打开袋子嗅了嗅,眼睛突然一亮,好像是小狗看到了肉骨头。
“这配比,真是绝了。”
宫尚角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净世白莲,又看了眼推到宫远徵面前的净世白莲和丹瓶,眼底带着莫测的神色。
“妘妹妹给远徵弟弟的是什么药?”他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却无端带着丝凉意。
“解毒的。”姜姒妘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李相夷也是随着自家夫人,哪里会管宫远徵的死活。
宫远徵原本因为得到未知的药材和好药的兴奋表情不在,闻言神情僵硬的转头看向宫尚角。
“哥,你听我说……”
他哥现在的眼神像是要刀了他,请问现在他该怎么办。
“来,你仔细说说,我听着呢。”宫尚角语气平静和缓,好似问吃饭了没。
宫远徵却只感觉头皮发麻,小铃铛的声音都是闷闷的。
他有些求救的看向李相夷,眼里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李相夷眼神微转,看向另一边,根本不搭理宫远徵的求救。
“哥,我就是做药的时候试了试,你别担心,我很厉害的。”宫远徵心虚的解释道。
“呵呵…能解毒的啊,现在还需要妘妹妹给你解毒丹解毒,可见身体中有不少余毒了?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个,那个…也就十岁左右的时候吧。”宫远徵不敢看他哥的眼神,眼珠子四处乱飘。
宫尚角气的右手用力拍在桌面,整个人气势冷厉的看向宫远徵,眼角带着不明显的红痕。
“你?你知不知道试毒的危险?你竟然瞒了我这么长时间,可有当我是哥哥?”
看着结实的桌子已经出现裂痕,可见宫尚角此时是多么的气愤。
李相夷拉着姜姒妘的手远离战场,让宫尚角给宫远徵一点儿教训也好。
这孩子身体里的余毒不少,再这么下去,有碍寿数。
“我就是想帮哥哥,哥,你别生气。”
“就算是想帮我,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现在我只有你们两个亲人,我不想再尝试失去亲人的滋味。”
宫尚角语气严肃且带着微微的颤抖,双手握拳,有着血液滴落下来,溅起点点红梅。
宫远徵眼泪滑落,低声呢喃:“我只想让哥哥有保命的手段,可以安全活着回到宫门,我怕……”
怕什么,即使宫远徵没有明说,屋里的一众人也知晓。
姜姒妘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屋子的小可怜,真是……
三个人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家。
宫尚角听到宫远徵这句话,心狠狠地抖了下。
他没想到,因为不想失去他,远徵弟弟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他拿起放置解毒丹的药瓶,打开递给宫远徵。
“吃!”
宫远徵脸颊还带着泪珠,整个人好似可怜兮兮被抛弃的小狗。
但是他还是很听话的,将丹药吃下,片刻后就感觉到肚子咕噜噜的,身上也开始泛起酸臭的味道。
让之前还很压抑浓重的气氛,瞬间散去。
“我……”
宫远徵连话都没说完,就跑了,此时的他运气轻功发挥到极致,快速往徵宫飘去。
李相夷和姜姒妘是有准备的,毕竟是他们炼制的药,所以两个人在看到宫远徵将药吃了后,就躲到窗前,并将窗户推开。
冬日的风雪将一室的温暖瞬间吹散。
而宫尚角毫无准备,被宫远徵身上的臭气喷了一脸。
看着跑远的自家弟弟,和新晋的弟妹,甩过去一个眼刀子。
李相夷挠了挠额角,不敢吭声,他确实有看热闹的心思。
宫尚角哼了一声,“走,你们两个随我先去书房,妘妹妹先隐身,我去换个衣服。”
两人听话的跟着宫尚角走去书房,宫尚角坐于主位,李相夷和姜姒妘坐在他对面。
宫尚角动作优雅的煮茶,刚刚唤衣服的时候给手擦了些伤药。
“说说吧,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哥,我哪有瞒着你什么,不过就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和一些人的小动作罢了。”
姜姒妘也不管哥俩的聊天,安静的吃着点心和瓜子。
李莲花有八百个心眼子,不用她操心。
“那你就说说发现了什么?”
“先说这次选新娘的事情吧,我发现新娘中有两人比较可疑,在一群人中毒的时候,两人瞬间戒备的姿势,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贵女所有,显然是长期训练应有的肢体记忆。”
李相夷感觉有些口渴,宫尚角将已经空的茶杯续上,他抬手一口气喝完,接着说道。
“而选上少主新娘的人,之前被发现中了神经毒素和毁颜的两种药物,那么我怀疑,无锋想要接近的就是少主,而中毒的女子刚好是拦路石。
不过之前宫门严查,她们能躲过,只可能是她们藏在身上,最最可能得地方就是蔻丹。”
宫尚角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少年,眼中带着赞赏。
“看来被远徵弟弟猜对了,无锋怎么可能送一个人进来,朗弟弟,接着说。”
“还有就是十年前的事情,我查了相关的所有文案,当年是羽宫安排的防护,那么除了羽宫的其他三宫,为什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伤亡惨重,且有些只言片语的记录表示,当时无锋杀手相当精准的找到了三宫位置,就好像提前知道了布防图和三宫所有的资料。”
宫尚角眼神变得深邃与狠辣,“宫门的布防图泄露了,且宫门有内应。”
李相夷点头赞同,只有这样才说的通,正常真要大战的时候,他这具身体是有时间和娘亲躲好的,但是显然当时很匆忙。
“看来是应该好好查查十年前的事了,爹娘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去。”
李相夷能明白宫尚角心中的恨与痛,父母双亡,一个昏迷不醒的弟弟,一个年幼的弟弟,他要肩挑两宫的事务,还要去拓展宫门外的生意,以及迎接时不时的刺杀。
宫尚角这十多年过的很难。
李相夷伸手搭在宫尚角的大手上,无形中好像给了他温暖和安慰。
宫商角抬起带着猩红的眼眸,看着少年目光中的担忧,露出浅淡的笑意。
至少他这么多年的努力,让亲弟弟醒来了,还有一个从小跟在身后的远徵弟弟,他不是一个人。
“放心,哥没事。等时机成熟,我们就离开宫门,见识一个外面广阔的天地。”
“好,哥,你还有我。少主假死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到徵宫,要不要去徵宫那看看。”
宫尚角想想也好,毕竟他是知道远徵弟弟的,多数都是躲在药房炼药,徵宫事务都不太上心。
两人说完就起身去往徵宫,姜姒妘则是变回白玉簪,被李相夷收入怀中。
看的宫尚角一脸惊奇。
而此时的徵宫,大殿里站满了徵宫所有的侍卫和下人。
一众人感受到上首徵公子阴狠的眼神,心虚的人冷汗都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