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三天已过,宫尚角这边的人稳坐钓鱼台,本着我不入局,就不在局中,安静的看着荷塘里的鱼儿死命蹦跶。
首先,女客院落里的上官蒨就已经坐不住了,她这边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倒是云为杉和宫子羽发展迅速,两个人暧昧拉扯,一个有心,一个有意。
上官蒨右手拿着雕刻繁复的玉佩,秀眉轻皱,这几天她已经尽量用玉佩吸引宫远徵的注意力。
想要引起宫二公子前来,现在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再去晃悠,就显得刻意了。
这玉佩似乎成无用之物,当时特意引得宫二公子顺手搭救,本就是想要留个深刻的印象,好为了进入宫门做准备,此时却没有派上用场。
她将玉佩扣在桌面上,低头沉思,现在她急需宫门的情报,离半月之蝇发作不远了。
倒是另一个同伴得到了新执刃的另眼相看。
拿起已经凉透的茶杯把玩着,想着自己的身世,她是不是应该找个人合作?
可合作之人选谁?可靠吗?她现在承担着孤山派无数人的性命。
一个个疑问和假设在她脑海中过滤、排除。
现在她家只有她一人存活,她还不能死,她要报仇。
上官蒨眼底闪过仇恨的光芒,这几年,她都是靠着血海深仇才得以活着。
云为杉说她手染更多的鲜血才成为魅,可笑!她家被屠戮殆尽的时候,她就没有资格去可怜别人。
想到她恢复记忆后得知自己为仇人办事时的痛苦,想到孤山派满地鲜血,想到和蔼可爱的家人惨死在自己面前,想到娘亲最后将她推走时,她心中的绝望。
她的手因为握紧而青筋暴起,随后倏的呼出一口气,上官蒨将所有情绪压下,好似还是那个温柔秀丽的白莲花。
……
而由于没有在徵宫找到任何证据,姜蓠蓠中毒一事尽心的人不多。
不过因为宫远徵手中有着姜姒妘给的不少医书,姜蓠蓠已经在渐渐好转,不会留下后遗症。
也并没有发生宋四小姐想要证明清白,将毒药吃进嘴里,哮喘发作被送出宫门的事情。
果然蝴蝶的小翅膀一扇,很多细节就会改变,后面是什么不得而知。
……
月长老大殿中
花、雪、月三位长老坐在上首,下首正是刚刚到来的宫子羽,和早早就来的宫尚角。
这次叫两人前来,正是为了选新娘一事,宫子羽欣然答应这次选新娘,脸上还带着自己不自知的微笑。
这边宫子羽同意后,三位长老看向下首长身而立,一身淡漠气质的宫尚角。
月长老开口道,“尚角啊,你也到了婚娶之年,要不这次一并选一个合心意之人,你看如何?”
宫尚角内心已经决定要离开宫门,那么牵绊越少越好,而且还要选宫子羽不要的,真心看低他了。
“暂不考虑。”
三位长老看着生人勿近的宫尚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想要说以子嗣为先,但几人都有些心虚,底气不足。
“也罢,如果有合心意的你就留下。”花长老打着圆场。
“尚角知晓,角宫事多,先告退了。”
说完躬身行礼,转身离去,带起一片冷沉。
殿中的人对视一眼,只让宫子羽先行离去。
此时殿内只有三位长老,月长老算是三人中性趣较为温和之人。
“尚角和我们离心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叹息。
雪长老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他们看中的宫子羽的良善性格,不喜宫尚角和宫远徵的狠厉,所以他们都存有自己的私心。
“执刃愿意成婚就好,牛不喝水也不能强压不是,就这样吧。”花长老总结道。
三位长老无可奈何,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算盘。
现下这个结果是他们想要看到的,新执刃也是他们中意的人。
……
随着长老殿传出的消息,整个宫门都知道新执刃要选新娘了。
私下里有不少人嘀嘀咕咕,说是执刃孝期还娶妻等类似的话。
在宫门四处都有宫紫商的身影,所以她也听说了流言。
当她再次追逐在金繁身后的时候,也特意告知了他。
但流言这种东西,是没办法制止的。
不管宫门的留言如何,反正最后选新娘的时间已定。
最后不出意外,宫子羽选了云为杉。
而上官蒨翘首以盼着的宫尚角,连出席都没有。
宫门之中,角宫和徵宫好似一下子沉寂下来。
这两宫的主人也只是窝在自己的地盘,围炉煮茶,谈雪聊风。
姜姒妘更是承担了解决宫远徵医书上的各种问题,李相夷和宫尚角时不时的切磋招式。
让李相夷的剑法不至于突兀,每次对练都有变化,看的宫尚角眼中溢彩连连。
“朗弟弟,你要是从小习武,想来现在已经是绝顶高手了。”
“一般一般,尚角哥哥的刀法才厉害。”
李相夷谦虚的摸摸鼻子,他一个老怪物,被人用欣慰的眼神看着,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宫尚角和宫远徵确实算少年天才,没有长辈在侧,所有都是靠着自己得来的。
就是宫远徵的一身医术,也是靠他自己钻研,真的很难得。
如果自小有长辈教导,想来成就绝对不低于当年的自己。
四人围坐在碳炉旁,桌面是各种点心、果子和清茶。
“尚角哥哥,你体内的蛊虫如何了?”
“放心,朗弟弟,妘妹妹的莲花效果很好,现在蛊虫彻底吸收了。”
“那就好,不会被它限制,虽然它对内力有帮助,但也存在隐患。”
“哥,你身体里的蛊虫好像是从三域试炼之后有的,对吗?”宫远徵好奇的询问。
“对,本来对于三域试炼,宫门是有规定,不能对没去试炼之人透露,但是现在情况不同,说说倒也没什么。”
之后宫尚角将三域试炼发生的事全部和盘托出,顺便将花、雪、月的招式也交给了弟弟们。
反正宫门的规矩已经成了摆设,那他也不必遵守。
宫远徵倒是听的眼前一亮,而李相夷只对后山感兴趣。
也很佩服那些一直待在后山的三宫之人,感觉人都被圈傻了。
姜姒妘有些好奇,“为什么只有花、雪、月三宫,风花雪月才顺口。”
听到姜姒妘的话,其他三人神情一震,好似有些长久被疏漏的东西一下子出现了。
“风花雪月吗?”李相夷手指一点点的敲击桌面。
宫尚角沉思很久,“我的记忆中就只有花、雪、月三位长老,去后山试炼也是三宫,照妘妹妹的说法,确实有些奇怪。”
“无锋?风花雪月?”李相夷眼睛一亮。“无风?无锋?”
宫远徵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李相夷,显然不明白朗弟弟一直说无锋干什么?
倒是姜姒妘和宫尚角明白李相夷说的话。
宫商角起身拿了毛笔和一些宣纸,写上风花雪月,然后在下面,写上无风,和无锋。
宫远徵猛地瞪大眼睛,显然好似受到了惊吓,“这是真的?”
“不无可能,前山为宫商角徵羽,那么后山应该就是风花雪月才对,那么风去了哪里?”
宫尚角在纸上将‘风’字重重的圈起来。
“看来我们接下来除了监视那些已经暴露的人,剩下的就是查后山的风宫去了哪里?”
“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儿消息,想来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需要掩盖的事情。”李相夷一针见血的说道。
“还有无锋一直觊觎后山的秘密,想来应该早就知道是什么。”姜姒妘接着说道。
“我只知道后山有一个秘密,但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宫尚角摇头表示不清楚,想来只有后山人才知道。
而宫远徵只能听几人分析,他不停的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