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异常的沉稳，博塔尔仿若未将自己学生的老底放在心上，讲出的话语分明是在宽慰云翎，“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就是在军情局那个破地方待久了，瞅谁都不顺眼，什么帝国规矩不规矩的？规矩也有例外。”
海因里希：“……”
云翎：“？”
博塔尔笑呵呵，围着云翎身边走了两圈，继续说着石破惊天的话，“女娃娃，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学生？”
这句话犹如惊起千层。
一瞬间给俩人都干沉默了。
云翎有些愣愣的望着博塔尔，实属没想到，这位来自于帝星的超级强者，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海因里希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无奈的看向自家老师，
“老师，您……”
博塔尔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一摆手，“行了，当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你要想庇护这女娃娃，就别吓人家了，帝国那些规矩，你哪个少破了？”
海因里希：“……”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云翎：“？？”
她看了看一脸慈祥的博塔尔，又看了看黑着脸的海因里希。
云翎皱起了眉头。
海因里希想庇护她？
怎么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思索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似乎自己忽略掉了哪里不知道的事情。
云翎看向博塔尔，不由得问道，“博塔尔大人，您是说海因里希上将想庇护我？”
“……”博塔尔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少女，透过那张清冷的面庞，最终，看到了一丝别样的神情。
重点不应该是他收她为徒吗？
好歹他也是帝国强者之一。
结果，这女娃娃的关注点跑偏了十万八千里。
博塔尔眼神复杂了。
海因里希看着又要开口说话的自家老师，心中骤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于是抢先了一步，看向云翎，硬邦邦的口吻，“云中将托我照顾你，但也没有坏了规矩一说。”
博塔尔：“……”
前半句还是那么回事儿，后半句纯属扯犊子呢。
他这个学生。
从学生时代就没消停过，当年拜他为师，学院里不知道多少导师和老师过来告状。
后来进入部队。
各大星域的元帅没少来帝星诉苦的，在其崭露头角之后，打又打不过，实力又不如海因里希，后来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前几年，
重新掌握了帝国的军情局，这个庞大的鹰眼组织。
都快把帝星搅翻天了。
海因里希做事雷厉风行，战功赫赫，每一次无论是出任务还是搜集情报，都是不要命的，往死里拼。
锋芒毕露的时候，就连副元首手下的得力干将都退避三舍。
试问在帝国，
什么时候，规矩过？
博塔尔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家学生。
海因里希紧绷的脸，那微不可见下的小紧张，或许，他自己都没察觉，博塔尔似乎悟到了什么。
目光收敛了一下，脑海中念头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恍然大悟，那一双苍老的眼中带笑，不由得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
博塔尔嘴里念叨着，老喽老喽，退后一步，笑呵呵的站在一边，不过期待的目光仍看向云翎，这次等着云翎回答，不再开口了。
海因里希提到了云中将，直接给云翎干沉默了，大脑风暴一闪而过。
也直接让她忽略掉了。
博塔尔那有些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
云翎快速思索着，一直以来，固定思维似乎有些隐隐碎裂。
她沉默了一会，不得不看下海因里希，“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望着面前少女古怪的神色，海因里希内心掀起了一丝波澜。
也正因为如此。
他抿了抿唇，语速比平时慢了几分，“你说！”
两人之间气氛微妙。
像是进行一场无声的谈判，又像是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像一根紧绷的弦。
却又像絮绕的羽毛。
轻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