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有没有人见过你?”晏浔问。
他怀疑高文可能是恰好闯到了什么地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秘密,所以才没了这段记忆。
“据说有佣人说,我最后出现的地方,在靠近祠堂的地方。”
“可能我是想找那个神秘人。”高文猜测。
“你们认识?”晏浔问。
他觉得那个刀疤男好像对他们这些人都没什么好印象。
高文想了想摇头。
晏浔思考片刻,决定还是先去祠堂看看。
高家的古怪都和他们秘密供奉的东西有关。
高文自然是一切都听晏浔的,俩人也不犹豫,径直就往高家祠堂的方向走。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刚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回廊尽头的水井。
突兀的、井口有青苔的水井就这么出现在了回廊的尽头——一个绝对不可能有水井的地方。
高文一看见那个水井,就想起了侍女们说的传闻,也想起侍女们说的,一旦看见这些位置怪异的水井,最好的方法就是假装没看见,避开这些水井走。
他悄悄拉了拉晏浔的袖子,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走。
晏浔看着那口水井没有动弹。
他倒不是害怕,他只是在思考,这些水井出现的契机是什么?
他记得上次看见这些水井,也是和黎邬准备去祠堂的路上,水井的出现是为了阻拦他们去祠堂?
侍女们说,这件事是下人们口中口口相传的秘密,高老爷对此不太清楚。
——当然,这也是侍女们的说辞。
她们说高家的规矩多,条条框框的吓死人,看见水井要回避只是其中一条,少有人去深究缘由,而高老爷事务繁忙,身体又欠佳,这种小事不值得叨扰他。
晏浔看着那口阻拦了他们去路的水井,“你说那天晚上,你有没有遇到这口水井?”
高文不记得那天自己逃跑的细节,自然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晏浔看着水井,“我们不去祠堂里面,只在外面看一眼。”
高文闻言一脸“哥你是不是疯了?居然和一口水井商量”的表情。
水井依旧在回廊的尽头,看样子是听不懂晏浔说的话的,晏浔示意高文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高文挠挠头,正跟着晏浔走了两步,就发现晏浔已经停下脚步,然后又转身……高文只能跟着转身。
此时原本挡在回廊尽头的水井已经不见了踪影。
“……屮。”高文没忍住,“真能听懂我们说话?”
他又看着晏浔,“所以它真是不希望我们去祠堂?”
“可能。”晏浔说,“得回去问问看那些侍女……”
但他又想起,黎邬那名侍女在门外和房间里都见过水井——她发现和自己搭伙的同伴不在屋子里,想去找她,等打开房门就发现院子里多出了一口水井。
等她关了房门回到房间,却发现房间里也出现了一口水井。
甚至这两口井里都有东西爬了出来,虽然那名侍女没见到那东西的模样,可无论是井口边上的脚印还是屋子里的狼藉,都证明曾经有东西来过。
侍女肯定不会夜里想着去祠堂看一眼,那水井出现的原因是什么?
越是细思,越是觉得高家的古怪实在是多。
既然是答应了水井的事情,晏浔便不可能反悔。
他和高文来到祠堂门口,特地看了眼瓷碗里的叶子,发现叶子是漂浮状态,这代表祠堂允许他们进去。
祠堂门口有常年负责清扫的佣人,晏浔喊了一个过来。
“平时这个瓷碗里的叶子,也是这样吗?”他指着漂浮的叶子询问道。
那佣人急忙摇头,“平日里这个叶子都在碗底……”
他似乎想起晏浔是刚刚过门的七姨太,似乎十分得宠,嘴里又急忙说了一些恭维话,大意是说晏浔真是福星,娶他过门之后,不仅老爷的身体好了不少,就连祠堂里的那些老祖宗也对晏浔青睐有加。
晏浔还真没看出高睿云的身体到底哪里好了一些。
见佣人还要继续说下去,他只能挥挥手,让对方先离开。
等到院子里就剩下俩人,高文看了眼祠堂大门……脑袋里一边浮现着那天自己看见的场景,一边问晏浔,“我们真不进去?”
“它阻拦我们去祠堂,肯定有理由。”晏浔说着示意高文退后一些,自己来到了紧闭的祠堂门口。
越是靠近,那股让人头晕的香味越是浓烈。
晏浔只能稍微屏住呼吸,然后透过门缝去看祠堂内的一切。
可与高文描述的场景不同,晏浔透过门缝看见的画面,与他昨天亲自进入时看见的基本相同。
一眼看不到头的巨大雕像以及供桌上放着的贡品,仔细看,还能发现那些贡品全部换了新的。
直到那口气再也憋不住,晏浔这才离开门缝。
高文一下就凑了过来,“怎么样?”
“你有没有看见!”
晏浔看着一脸紧张的高文,缓慢地摇摇头,“没有。”
“很正常。”
“不可能啊!”高文哀嚎一声,“我真的看见了!”
“难道说因为昨天里面有人,我才能看见那个场景?”高文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