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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救护车!叫救护车啊!\"他冲着呆立的人群嘶吼,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和破碎。怀里女孩的身体越来越冷,他手忙脚乱地扯下自己的领带,试图压住她胸前那个不断涌出鲜血的弹孔,但手指触碰到硬物——那颗子弹,正正地嵌在她心口的位置。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

\"她……她是凶手,\"联邦财政厅的保镖试图拦他,战战兢兢地道:\"不能带走……\"

“滚开!”南宫适像被激怒的狮子,一脚踹开挡路的椅子,用尽全身力气将司南打横抱起。她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这些日子她又瘦了许多。

电梯迟迟不上来,他直接冲向安全通道,每一步都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留下血脚印。

他紧紧抱着司南,下楼梯时脚步踉跄,几乎摔倒,却下意识地将她护得更牢,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所有可能的撞击。

\"坚持住……\"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

司南的长发无力地垂下,发梢轻轻扫过他的手臂,带来一阵冰凉刺骨的触感,仿佛无声的告别。

刺耳的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医护人员迅速围拢上来,将司南安置在担架上,快速推进了救护车。

救护车鸣笛声中,他死死攥着司南逐渐冰凉的手。医护人员要给他注射镇静剂,\"救她!先救她!\"他赤红的眼睛吓退了所有人,直到司南被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门上那盏刺目的红灯亮起。南宫适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坐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要将它烧穿。六个小时,像六个世纪般漫长。他摊开手掌,掌心被自己掐出深深的月牙形血痕,鲜血混着司南的血,染红了他昂贵的西裤布料,早已分不清彼此。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主治医生一脸疲惫地走出来,摘下口罩,沉重地摇了摇头。

南宫适猛地站起来,耳朵里嗡的一声,尖锐的耳鸣掩盖了大部分声音。他只捕捉到几个零碎而残忍的词:“心脏贯穿……失血超过5000毫升……脑干反射消失……脑死亡……”

“你撒谎!”南宫适像被踩了尾巴的猛兽,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子,将他狠狠抵在墙上。旁边的医疗器械被撞倒,哗啦啦散落一地。几个保安冲上来试图制服他,被他几个干脆利落的肘击和格挡打翻在地,痛苦地蜷缩着。他猛地掀开手术室的门帘冲了进去。

手术台上,司南静静地躺着,瘦弱的身体几乎被白色的被单淹没。她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渗出的血迹已经变成暗褐色。脸上还残留着未完全擦净的血迹,衬得皮肤更加惨白。南宫适踉跄着扑到手术台边,颤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冰凉的脸颊,那触感冷得像一块寒冰。

“醒醒……宝贝儿……求你了……”他声音嘶哑,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乞求。他慌乱地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裹住她,像捧着易碎的稀世珍宝,将她轻轻抱离冰冷的台面。

“宝贝儿……我错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然而怀里的身体没有任何回应,软绵绵地垂落着,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带着一丝羞恼推开他,嗔怪他太过用力。巨大的无力感几乎将他压垮。

医护人员们远远地站在门边,没人敢靠近这个濒临崩溃的男人。南宫适侧身坐在手术台边沿,抓起司南那只曾经能画出惊艳画作的手,此刻它冰冷僵硬。

他将这只手紧紧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反复摩挲,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它,却只是徒劳。他突然想起什么,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掏出手机,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立刻!把Ecmo设备空运到圣彼得堡!让夏瑞蒂博士的团队马上出发!用最快的速度!不惜一切代价!”他对着电话咆哮。

“先生…”一个年轻护士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不忍,“病人她…瞳孔已经固定超过四十分钟了…”

“闭嘴!”南宫适猛地打断她,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他拒绝接受这个事实。他固执地守在手术室里,紧紧握着司南冰冷的手,像守护着最后一点微光,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更不允许移动她分毫。

*

在医院的某个隐蔽角落,莱德焦急地看着手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南宫适的固执坚守正在耗尽司南最后一线生机。

“不能再等了!”莱德对身边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促地低语,“去告诉老古里耶夫先生,就说三号手术室有个孕妇大出血,危在旦夕,但最后一台体外循环设备被占用了。必须尽快腾出手术室和资源!”他只能利用老人的责任感和对家族未来的考量。

老古里耶夫本就对南宫适与这个来历不明的“孤儿”纠缠不清极度不满。之前南宫适为她受伤导致腰椎骨折,老人已经怒火中烧。

如今,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为了一个已经死亡的女人如此失态,甚至不顾其他病人的死活,他更是怒不可遏。在他眼中,人既已死,就该当断则断,不能任由南宫适沉溺其中,毁了自身也误了家族。

*

老古里耶夫被送进与司南同一家医院。家仆惊慌失措地找到南宫适:\"少爷!老爷突发心梗,就在这家医院抢救!医生说……说情况非常危险,要您立刻过去签字!”

南宫适猛地抬头,眼神锐利而充满怀疑。就在这时,走廊深处清晰地传来医生急促的吼叫和医疗设备尖锐的警报声:“患者室颤!快!家属!需要家属签字授权抢救!”

这真实的、关乎亲人生死的紧迫呼喊,像一把重锤砸在南宫适心上。他低头看着手术台上毫无生气的司南,又听着外公那边传来的紧急呼救,巨大的痛苦和撕裂感几乎将他撕成两半。亲情和责任最终拉扯着他做出了选择

他跌撞着站起身,就在他松开手的瞬间,司南那只冰冷的手失去了支撑,“咚”地一声,无力地垂落在手术台冰冷的金属边缘。那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手术室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等我…”他嘶哑地吐出两个字,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司南苍白的面容,决然地转身冲出了手术室。

*

在心外IcU的门口,南宫适颤抖着手在厚厚的知情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钢笔尖几乎戳穿了纸张。

他心急如焚,感觉度秒如年。大约只过了十分钟,确认外公暂时脱离最危险的状态,他立刻拔腿狂奔,冲回司南所在的手术室。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手术台上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大片已经半凝固的、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迹。连接在她身上的各种管线像被斩断的藤蔓,凌乱地垂落着。

“人呢?!”南宫适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一把抓住门口一个值班护士的胳膊,手指用力得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充满了濒临崩溃的疯狂,“她在哪?!”

“那……那个女孩?”护士被他吓坏了,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您……您离开后不久,就…就被送去太平间了…听…听说已经安排送往火化场了……”她颤抖的手指下意识地指向窗外。

南宫适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一辆印着“圣彼得堡市政殡仪”字样的灰色厢式货车,正缓缓驶出医院的后门,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南宫适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追上她!他像疯了一样冲出医院,驾车在风雪中狂飙,直奔医院附属的太平间。

太平间里寒气逼人。他发狂般一个个拉开冰冷的金属柜门,里面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