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升以为会迎来母亲的怀抱,没想到,怀抱没有,反而迎来了一顿恶毒的咒骂。
问他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家里本来日子就难,他回来,还要多一张嘴吃饭,他为什么要回来?
因为家里缺衣少食,让他的个子定格在一米五八,他虽然人小,可心眼多。
他觉得人贩子可以卖人,他为什么不能呢!
罗升把第一个目标放在了对他非打即骂的母亲身上,当年他只有十六岁,亲自把自己母亲,卖到了跨越将近一千多公里的苏省。
拿到钱后的他,尝到了卖人的甜头,于是又紧接着卖掉了自己的妹妹。
后来,发现自家母亲怀孕了,还好心的去赎人,等母亲生下孩子,把孩子给卖掉了。
罗升母亲因此精神失常,于是罗升找了个孤寡老人,把母亲给卖了。
后来他找了个修理铺的工作,认了个师父,喜欢上了对方的女儿,女方父亲不同意,两个人私奔了。
罗升老实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又没钱了,他把自己小儿子给卖了。
他媳妇一怒之下,带孩子回了娘家。
罗升看着身边没人可卖了,这时候他又认识了几个混混,决定换一条发财路。
先开始抢劫,从失手杀了第一个人以后,开始了不断的虐杀。
直到被落网。
他们被抓之前,都计划好,在这里再停留一天,然后就要去下一个地方发财了。
魏云帆挺无感整个故事,只觉得无比炸裂。
这人简直是畜生玩意。
而且在审讯当中,还有一些他们不知道的案件,也是他们所为。
有时候他们还会盯上一些穿着有钱的人,对方走在路上,他们直接抢钱,要是反抗,就直接弄死。
有时候荒山野岭的,尸体都找不到。
其中好几个人,都是之前家人来报案,最后成了失踪人口案的人。
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
小赵说这些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气的不行,这些人肯定逃不了一个死刑。
只是几个人的死,又怎么可能弥补那些死去的冤魂,可他们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随着行程靠近边境,最后一个人贩子窝点也被他们销毁。
李大刀看着众人继续行车,下一个地方可就到边境了,他脸上满是惶恐。
终于,他没忍住,给斐淮南跪下:“求求你们,饶了我这条命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当人贩子。”
前面就是虎哥的地盘,要是被虎哥知道他背叛了光明会,他肯定生不如死。
众人看的出来,李大刀是真的害怕。
另一边,虎哥带着人观看自己的煤窑。
这是边境一处煤窑,地处偏僻,平时没人来这边,更没人知道,这里住着上百人。
那些人赤裸着上身,浑身黝黑,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些伤。
看样子并没有处理过。
虎哥带着手下观看出煤状况时,有人不堪忍受,跑到他面前,跪地求饶。
一边煤窑的负责人见了,吓了一跳,随后看向身后的人,一脸阴沉:“赶紧把人弄走,处理掉。”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格外阴沉。
身后拿着铁棍的人上前,把人拖走,随后几棍子下去,人就没了呼吸。
这人也是不长眼,跟谁求救不行,非要跟虎哥。
这整个煤窑都是虎哥的,这些人本来就是在帮虎哥办事,还求虎哥放了他们,真是找死。
另一边,负责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刚刚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们。”
虎哥摆手:“行了,今天就看到这里吧!”
“这批货很急,让他们抓紧时间。”
负责人点头,目送虎哥离开,这才沉着脸回去。
发现人已经被打死了,处理的干干净净,他吐出一口气。
“真该死。”
远处一道视线看着这边,他稍微出神,身上就挨了一鞭子。
“看什么看,赶紧干活,再敢耽搁,老子打死你。”
众人敢怒不敢言。
这是一处黑煤窑,一些人都是被骗来这里做苦力的。
等他们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里只能进不能出,唯一能出去的,只有煤和死人。
薛忘跟别人不一样,他是自己进来的。
他本是战地一名记者,偶然的一天,遇到一对夫妻,两个人年纪才四十多,却已经白了头。
他们跪在单位门口,求大家帮帮她,他们的孩子被卖到黑煤窑了。
夫妻两个担忧儿子生死不明,哭的哀伤悸动。
薛忘这才知道,当地有一个黑煤窑,靠山强大,据说是黑势力。
他们儿子就是被那些人抓走了,他们求告无门,只能跪在这里,希望有人可以帮帮他们。
薛忘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这种事,当下仔细的询问黑煤窑的情况,然后只身进了里面。
来到里面以后,他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里没有住的地方,就在煤矿里面,找个没人的地方,蜷缩在那里就能睡觉。
每天吃不饱,吃的都是凉的硬的,有时候是坏掉的饭菜。
长此以往,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但是没人在乎,受不了就去死。
这里,凡是坚持不下来的,就只有死路一条,要想活命就只能撑着。
睡不好吃不好,每天工作时间超过十四个小时,偶尔动作慢了,就是一顿毒打。
也不是没人反抗和逃跑。
薛忘亲眼看到一个二十多的小伙子趁着上厕所的时候想逃跑,那些打手拿着铁板和钢管就冲了上去,小伙子被打的浑身是血,很快就没了动静。
第二天,上工的时候,那个小伙子就不见了,不知道被拉去什么地方了,不过大概率是死掉了。
在这里没有人权,所有人被当成牲口一般对待,他们要么累死,要么被打死。
薛忘抿唇,他身为记者,就应该揭露黑暗,揭露真相,不再让惨案发生。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旁边,一个人压抑的哭声,传了过来。
“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男孩才十几岁,黑煤窑会定时送来一批小孩子,这些孩子跟他们一样,每天挖煤,像牲口一样不停地干活,一旦停止,就代表死期来了。
上次干活,男孩被砸伤,他没有休息时间,带伤干活。
就因为干的慢,身上挨了几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