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凝视着陈雪茹,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得如钢铁般坚硬,说道:“你觉得呢?”
陈雪茹望着自己的老友,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见到了天外来客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不能吧!”
徐慧真却是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如今外面的人都以为是我徐慧珍在掌管小酒馆,可事实却是小酒馆根本无需我费心。我如今不过是收点房租,勉强维持自己的生计罢了。若不是念及这是老人留给我的,我恐怕早就搬离这个地方了!”
看着对方这般言辞,陈雪茹一脸肃穆,如临大敌。但还是半信半疑地说道:“不能吧,你说如此一个人,他究竟是如何能够骗过街坊四邻的?大伙到现在可都还夸这人老实憨厚,干活尽心尽力呢。”
听到这话,徐慧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仿佛在嘲笑陈雪茹的无知。她一脸不屑地说道:“呵呵!老实憨厚?且不说其他的,单就这酒!此酒入口绵柔,如丝般顺滑,回味悠长,如余音绕梁。酒液清澈透明,宛如水晶一般。最为关键的是,这款酒酒精度适中,犹如春风拂面,不会刺激口腔,让人更易入口。酒的香味浓郁而不浓烈,恰似那清幽的花香,使人感到舒适和愉悦。而且这酒还是出自城外二十里的赵家村,赵老汉酿的酒!”
听到徐慧珍对这酒的介绍,陈雪茹也是将信将疑地端起酒杯闻了闻。满脸诧异,仿佛在怀疑自己的嗅觉,说道:“这不都一样吗?我怎么没有喝出来这酒和其他酒的区别来!”
看到陈雪茹如此询问,徐慧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在你眼中这酒和其他酒并无差异,然而在我们这些卖酒人眼中,它却是与众不同的。”
有些赌气的陈雪茹,仰头喝了一大口之后,学着徐慧真的模样细细品味了一番,最后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什么区别,再说了,你自己就是卖酒的,自然清楚这酒的来历!”
看到陈雪茹如此言语,徐慧真微微一笑,轻轻摇头。她开口解释道:“我想说的是,并非这酒有多么甘醇可口。而是这卖酒之人,在这偌大的四九城,知晓者寥寥无几!若不是我公公介绍,我怕是都无从知晓他卖酒之事。
尤为关键的是,这一家子人胆小如鼠却又聪明伶俐。除了他们自家人,可谓是整个赵家村都对他们家酿酒之事一无所知。你说,他一个蹬三轮的竟然能知晓此事!难道你不觉得此事颇为神奇吗?”
陈雪茹将酒盅中的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说道:“这有何稀奇,他一个蹬三轮的,或许是听谁说过也未可知?就为这点事,你便怀疑人家是否有些不地道。”
“这还不足以让你惊讶,那我再讲一件事。他竟然对我喜欢吃什么了如指掌,连我吃菜的口味轻重都一清二楚。”
陈雪茹先是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壶,最后将其翻过来,却发现里面竟然连一滴酒都不剩。她这才满脸羞红地站起身来,身体微微倾斜,目光凝视着徐慧真,缓缓开口:“你说了这么多,我看你就是对那个人念念不忘!”
徐慧真不假思索地开口反驳道:“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呢?人家早已成家,而且还有一对龙凤胎。你说我有什么好念念不忘的!”
陈雪茹拉着自己的凳子,又往徐慧真身边凑近了一些。到了最后,两人的脸几乎都要贴在一起,直到徐慧真伸出手将她推开。陈雪茹这才没有再继续靠近,但嘴上却不依不饶地说道:“还说心里已经忘记了,我都还没提人名呢。你就迫不及待地说出来了,而且还说得如此详尽,就连人家有了龙凤胎你都知道得如此清楚!”
徐慧真被说得满脸涨红,恼羞成怒地说道:“我这是就事论事!你别在这儿瞎搅和。”
陈雪茹却不依不饶,狡黠一笑:“行行行,就事论事。那依你说,咱就说说这老蔡这么神秘,会不会有啥不可告人的目的?”
徐慧真皱起眉头,沉思片刻道:“我也拿不准,但总觉得他不简单。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这人看我的眼神带着几分贪婪。他虽然接手小酒馆之后,生意越来越好,可我心里却总是不踏实。”
陈雪茹笑着说道;“哈哈哈…,徐慧真你可真行,你在这里怀疑人家一个给你挣钱的人,都不带怀疑那个离开你的人!”
被如此一说,徐慧真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又似那被惊扰的小鹿,她恼羞成怒地嚷嚷道:“你整日里胡言乱语些什么呢?你若再这般不知收敛,就速速离去吧!”
望着那要驱赶自己的徐慧真,陈雪茹的面庞上泛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她缓缓启唇,轻声说道:“你猜猜我今日下午,带着孩子去同仁堂看病时,瞧见了谁!”
徐慧真依旧有些恼怒,没好气儿地嘟囔着:“你认识的人多如繁星,这我又如何知晓!”
“我今日在同仁堂撞见傻柱了!”
听闻此言,徐慧真手中端着酒杯的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甚至由于身体的微微战栗,酒盅中的酒都如那决堤的洪水般,洒出了些许。
看着徐慧真的反应,陈雪茹如那被点燃的爆竹,瞬间开启了连珠炮般的骂人模式。“我且告诉你,你当初幸亏没有和这人在一起。我不过是带孩子去看病,他便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追问我孩子吃了什么。我一眼便瞧出这人没安好心,似这般毫无医德之人,我真不知哪个瞎了眼的会称他医术高明。”
看着越骂越起劲的陈雪茹,到了最后,徐慧真实在无法忍受,只得开口阻拦。“你也少说两句吧!我与他早已没有任何瓜葛,你在我这里这般数落他,又是为何!”
看着时至如今,依然还在维护傻柱的徐慧真,陈雪茹气得火冒三丈,如那被激怒的雄狮,直接站起身来,没好气地说道:“事已至此,你竟然还在维护他,你这样的人,不要朋友也罢,我走了!”言罢,她气势汹汹地转身离开房间,向着前厅大步走去。
跟出来的徐慧真,望着陈雪茹渐行渐远的背影。整个人如那被抽去脊梁的木偶,斜靠着门框站立,目光凝视着四合院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