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闻听对方的回应,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砰”的一声,猛拍面前的桌子,霍然起身,怒发冲冠,高声质问道:“既是汉人,缘何不是吾等之人?即便他们未曾应允归吾等管辖,那亦是吾等汉民,岂能任由异族肆意屠杀取乐!汝等可明白?”
屋内前来开会之人,见总督龙颜大怒,皆如惊弓之鸟,瑟瑟发抖,就连祁同伟亦是悚然一惊。未曾料到,往昔那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公子,竟然如此怒不可遏。
下面众人见总督发火,皆如鸵鸟一般,纷纷垂下头颅,缄默不语。
目睹此景,何玉柱语气愤懑,如火山喷发般说道:“吾今问汝等,现今商讨出何等结果?莫非非要待那村中之人过完头七,汝等方可告知吾结果?”
适才还在争执不休的几人,此刻竟无一人挺身而出,回应何玉柱的质问,皆如泥塑木雕般,默默低头,仿若缩头乌龟。
祁同伟见自己手下之人皆沉默不语,只得硬着头皮替几人开口道:“公子,此仗真要打吗?这鞑靼土默特部,实非易与之辈啊!现今不过是部分人的所作所为,若一旦开战,恐牵一发而动全身!”
何玉柱收起脸上的寒霜,目光如炬,看向祁同伟,朗声道:“打,有何不可?吾等如今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装备有装备,为何不打?平素欲打他之时,尚苦无借口。而今他竟将利刃递至吾等手中,吾等岂能坐视?借此良机,将这什么鞑靼土默特部一举歼灭,将其地收复!”
房间里的其他人,万没料到这总督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竟然妄图收复鞑靼土默特部的所有地盘!每一个国人,对于开疆扩土之事,皆有着难以言喻的兴奋。
闻得此言,下边人亦不再争吵,开始精打细算,盘算着需要多少兵力,该派遣多少人,从何处进军,又需携带多少粮草。
可以说,方才还在开会研讨的事宜,待到何玉柱驾临之后,便直接定下了方向。众人开始摩拳擦掌,积极筹备,欲攻打鞑靼土默特部。
由于此番攻打鞑靼土默特部实乃事发突然,且事先毫无征兆。故而,何雨柱的调兵遣将之举,并未引起关内众人的关注。唯有陕西的人知晓,总督正在操练部队。
魏忠贤被带至军属大院的头几日,每日到了饭点,便会有许多人前往食堂用餐。
起初,魏忠贤还以为自己是被何玉柱软禁了起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才渐渐发现,根本无人将自己软禁,自己可以自由出入,随意游玩。
据传,当时有女子言称,自己每月还可领取一笔薪水。
魏忠贤每每望见自己这三十多平的蜗居,虽稍显狭小,但其内部的装饰却令他心花怒放。起初,他每日清晨都会亲自上阵,擦拭房间里的柜子、镜子以及玻璃窗户。
久而久之,他渐渐失去了最初的那份欣喜。于是,他开始每日外出闲逛,久而久之,心中也放下了往昔在京城的那份威风。
每日起床后,他用过餐便会外出,于路边找人对弈。最终,他彻底忘却了自己九千岁的身份,融入了路边的行人之中,成为了一个退休后无所事事的老头儿。
对于自己那几个忠心耿耿之人,在洞悉了何玉柱的品性之后。为了不辜负自己收揽几个心腹的本事,也都被魏忠贤拱手送给了何玉柱,供其驱策。
这一日,魏忠贤刚刚从外头下棋归来。他的干儿子小五子便如一只活泼的小猴子般,一路小跑着过来,声音清脆地喊道:“干爹,干爹,我听城里人讲,要开始给咱们安电灯啦,不知是否确有其事。干爹,啥是电灯呀?”
魏忠贤轻轻地敲了一下小五子的脑袋,笑着说道:“你这小皮猴子,电灯可是官府里用的,晚上亮堂堂的。你难道没有察觉吗?”
被敲了一下脑袋的小太监,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开口说道:“你说的是那种,晚上会发光的杆子吗?”
魏忠贤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那种杆子。那叫电线杆!等哪天有空了,要不我送你去学习学习。你也别总闷在屋里,咱们到了陕西。就没人记得,咱们在京城的身份了。你看我,没事儿就出去溜达溜达。”
被敲了脑袋的小太监,满脸写着委屈,但还是开口说道:“我只想在家照顾好干爹。给干爹洗洗衣服。”
看着对方如此为自己着想,魏忠贤思忖片刻,说道:“罢了,你也别犯傻了。回头我给你报个补习班,你出去学习学习。别总围着我这个老头子转,我如今用他们的话讲,也是退休了。只是每月吃吃喝喝,而且这里,到时自会有人来打理,无需你费心。我跟你说,小五子,这个学习补课班,可是上面特意开办的,若没有关系,一般人可进不去呢!”
听到这话的小五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试探着问道:“干爹,你说我去伺候总督大人,能成不?”
刚刚脸上还挂着些许笑容的魏忠贤,听到这话,犹如被寒霜打过的茄子一般,瞬间变得面如死灰,他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干儿子一眼,然后一脸郑重地说道:“小五子啊,你也跟了我许久了。我一直把你当作我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但是我想跟你说,你这段时间难道就没有发现吗?
总督或者说整个办公楼里,从来都不需要我们这种身有残缺之人。他们需要的都是那种正常的人,而且我让你去学习,你要是往后有心,凭着你的聪明才智,完全可以直接去里面做事。到时候,说不定你能达到你无法想象的高度。”
小五子满脸委屈,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他抽抽搭搭地说道:“干爹,我们都是身有残缺之人,就像那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一样,哪还有什么出路啊,不都是这样了吗?”
魏忠贤看着自己的干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来陕西这段时间,才发现咱们的这位总督大人野心勃勃,犹如那饿狼一般,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跟着他,往后你肯定会有另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