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他们不安好心。”
说着,阿藿还抬起窗户朝外瞧看。
确保没人经过之后,她才放下窗格对着周周危言耸听。
“就那个三公子,他就一直看你,眼睛还冒着红光,跟想吃了你一样。”
哪有冒红光?周周回想了一下,确定他娘是在夸张。
他从榻边零食盒里抽出一盒炒花生,往阿藿面前推。
“吃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太岁肉。”
闻言,阿藿想都没想直接反驳道。
“你比太岁肉稀罕多了,谁不馋?”
这下,啼笑皆非的周周彻底无话可说。
“娘~不至于。”
人参娃娃的事,赵家爹娘都没和拴住说。
可赵斩生什么都不瞒弟弟,早早就倒了个干净。
那时候赵斩生才九岁,满怀好奇的咬了周周一口。
尝是没尝出来啥味,还把弟弟弄得嚎啕大哭。
他伏低做小哄了好久,过年的糖果子全让了出去,才把周周哄好。
周周从没把爹娘的胡思乱想放在心上。
让拴红绳就拴,不让见人就不见。
反正他这辈子肯定铁板钉钉的是人,不是什么人参娃娃。
时日久了,爹娘自然就知道了。
本来这次下山到镇子里住,阿藿都有些置之脑后了,甚至还惦记着让周周去考秀才。
结果三公子一来,她一下子全想起来了。
“怎么不至于?都说王公贵族肆意妄为,为了求长生寻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要是有人害我,那就降九天神雷劈死他们。”
周周眨巴着眼睛,虚张声势的糊弄他娘。
他说得越夸张,阿藿就越信服,最后竟然真安下心来了。
二更时分,过度焦虑的阿藿总算愿意回去正屋休息。
周周举着油灯把母亲送过去,又沿着回廊走回。
还没到西厢房门前,远远便听见了一声门响。
他起初以为是厢房门没关紧,但走近才发现不是。
是南书房。
南书房的门开着,被不知何处来的风吹响。
周周迈步走进书房,挑火点燃仅书房有的蜡烛。
隐隐绰绰的树影随之消失,留下一片平和。
“原来是窗户没关。”
赵家小门小户,仆人不多也没买书童,书房一般是管家负责收拾。
今日杂事太多,忘了关窗也不奇怪。
周周俯身将窗户拉进来栓上,又把被风吹乱的纸张拾起来放好。
他退出去关好房门,安心的回卧室睡觉。
东厢房,光屋外就守着四个侍卫。
厅里,侧屋前还各有两个。
鄢夫子的左侧屋点着油灯,昏黄的灯光透过窗纸,一灯如豆。
他和三公子对坐着,正在弈棋取乐。
侧旁花罩后,出去探消息的人回禀完毕,静候吩咐。
“出去吧。”
裴尧宁落下一子,摆摆手。
黑影应声悄然离开,几乎无声无息。
鄢夫子端坐着思索棋路,嘴角含笑的调侃。
“赵家兄弟皆非常人,岂非公子之幸?”
“夫子真信了?”
单从裴尧宁的个人想法出发,他不相信赵拴住有什么神力。
但赵家老娘似乎坚定的认为,小儿子身上有很值得觊觎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呢?真令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