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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文里早逝的白月光(24)

就像是他们故事里那样,在顾缜离开之后,这里开始下起了小雨,雨丝滴落在江虞的头发上,沿着脸颊滑落在她手捧着的那束花朵的花瓣上。

馥郁的花香在雨中的气息清冽的异常,江虞低下头,看见墓碑上笑容明媚的黑白照片,那张面容恬静美丽,就这样静静地温柔注视着她的眼眸。

原先只是想要跟着顾缜来看看他会做什么的想法忽然变了味道,江虞回想起来他们的故事,那些浓烈的感情就像是一个陌生的黑洞,渐渐地扩张,将她整个人吞没进去。

江虞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感到了嫉妒,她嫉妒顾缜可以和江妄有那样的回忆,也嫉妒和江妄相识的那些人,可她认识江妄的时候,江妄的身躯已然成为了白骨。

她痴痴的凝望着石碑上的字,手指抚摸时带来的粗砺感尤为明显,她其实不喜欢这样的触感,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背后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亡灵静静地站着。

但如果说有一个亡灵的话,那应该会是江妄吧?

只要这样想着,江虞的脸颊便有了诡异的红晕爬上来,她白皙的脸颊蔓延着玫红色的迷人温热,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弯下腰,将自己的脑袋抵在那冰凉的石碑上。

雨水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滑,江虞有些搞不懂自己这样古怪的行为是什么意思,她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唇。唇瓣因为用力的压着,留下浅浅的一条印子,在松开之后渐渐地复原。

江妄在一旁躲着雨,别问为什么灵魂体要躲雨,问就是不知道,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连忙喊住了012:“0,她是不是生病了啊?脸好红,果然还是不能够淋雨吧......”

012也摸不着脑袋,毕竟顾缜已经离开了,按照原来的剧情的话,在这里江虞没有给江妄送花:她在听完他们之间的浪漫故事之后,就因为太过难过跑开了,手中的花束也被随意的扔在了马路上,被碾进沥青。

当然接下来的故事发展没有让江妄苦恼太久,远远地走来了一个陌生中透露出来一丝熟悉的身影,江妄歪着头看了看,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家伙似乎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亲人之一:原身的养弟佘瑾。

这还是江妄第一次看见佘瑾来祭奠原身呢,之前那些事情在他们之间闹了一个很不愉快,即使原身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任何人,但是在他的眼中,似乎就变成了原身一直在怨恨着他。

所以就连原身身患癌症晚期这件事情也一直瞒着他,正是因为原身从来都怨恨他,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体实情告诉他;也不愿意将自己所做过的一切事情告诉他,在佘瑾看来,原身从来都没有把他当成亲人来看。

.....哦,不过佘瑾好像也没有把原身当成姐姐看过。

那在江妄看来,其实原身不怨恨佘瑾,不仅是因为这些剧情都是江妄已经告诉了她的,还有就是,在原身眼中其实连她自己的死活都无关紧要。

她总是将自己看的微不足道,似乎活着和死亡都是一样的价值,大抵是因为从来都没有被人认可过存在的价值,也从来都没有被母亲真心喜爱过的原因。

从小就没有拥有过真切的爱意的孩子,心中留下的伤疤要用一生的不幸来填补。原身也只有在面对江妄和顾缜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一些感情。

江妄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原来的剧情就是这样的,之前佘瑾还没有出车祸的时候,这家伙还是挺阳光开朗的小男孩,人也是乘乘的,忽然间就对和他以姐弟身份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原身告白,还想要强吻人家.....

当时江妄在原身的身体里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啊,然后原身想都没想直接一巴掌给人家脑袋打歪了。

大概是因为本来剧情里面,佘瑾就要在今天和江虞认识吧?

所以江妄放下心来了,她撑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他们两个人。

黑呢风衣下摆被风吹得往后跑,伞骨的边缘已经挂满了冰冷的雨点,在目光中,随着雨伞微微动摇的动作,不停地往下掉。

佘瑾垂着眼睑站在雨幕里,唇线抿得像一条绷直了的线,水珠沿着伞缘不断滚落,砸在墓碑前积水的凹坑中。

他的目光静默的落在了眼前那个熟悉的墓碑上,黑白相片,她笑着的眉眼就这样看向了他,只是在对视的时候,或许是他一直觉得的那样——在他看来,那笑容并不真诚,甚至有些冰冷。

不似是面对她生前任何一个有关系的人那样,佘瑾总这样认为,江妄常常对其他人展露出明媚的笑脸,却偏偏在他的面前会变成一个沉默的玩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而他讨厌这样的江妄。

更讨厌的是沉默寡言的江妄,好像自从那一天无意中说出了真心话之后,因为他们没有可能,所以江妄也就不愿意给他任何一点可能会在一起的暧昧假象。

总要有意无意的保持着一定的相处距离。

就连后来和江妄认识的顾缜还有顾如茵,他们这些人都可以和她靠近许多。

江妄的世界可以对任何敞开,唯独面对他的时候默默地关上了大门,拉上了窗帘,熄灭了灯光。

在胡乱的思绪之后,佘瑾看见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蓦然转头,她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了,于是他就看见了从她指间抖落几片花瓣,她抬起眼,在朦朦的雨中望向了佘瑾。

那眉眼竟与他亡故的姐姐有七分相似。

与他记忆中的姐姐只有八分相似。

因为眼前的人更像是还活着的、却不那么幸福的姐姐的模样,而不是那个被拼凑的零散的身体。

伞沿缓慢抬起半寸,露出他眼下常年积着阴翳的青灰。

.....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江虞看见他穿着的风衣纽扣严密封锁到喉结下方,仿佛连雨水都浸不透这层黑色盔甲......哦,不过对方打了伞,确实不会被雨淋湿,她有心情想这个,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现在该怎么回去。

江虞缓缓的站起来,刚才保持着一个动作太久,她站起来的时候脚有些麻了,裙角也沾着一些湿泥。

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的,江虞看见他的雨伞立即向后倾斜十度,伞面水帘恰好隔开她有些莫名的视线,那张脸在雨水中模糊不清。

江虞能够看清楚的事他握伞的指关节在皮手套里绷紧,如同防备某个从墓穴里爬出的幻影。

雨声淹没了花瓣被鞋跟碾碎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