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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于自己的腿伤,云山似乎更关心爱妻如何借寿宴亮相。

只在医院待一天,便执意搬出病房,使唤贺长青驱车,将母女俩带到自己新购置的园林别墅。

季大强一看,地理位置绝佳,风格完全符合林女士的喜好,和她买下的小区房对比,可谓天壤之别,便只字不再提带林老板去小区这件事。

偏偏贺长青慢一拍,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路上突然问起小梅到来的安排,她这才和盘托出。

对云山的质问,也是偏孩子气的。

“云叔叔,云家对我母亲的态度,您也看到了,您是否愿意脱离云家,跟我们生活?我母亲……我们完全养得起您!”

云山顿时哈哈大笑,含情目望向两人。

“养男人?小棠,你的想法很危险哟,爸爸告诉你,不要养男人,更不要提携男人。”

说着,他目光溜到一旁侧耳的贺长青身上,话里话外都是不满。

“有自尊心的男人,决不肯让心爱的女人受累,至于,为妻儿解决问题,本就是男人的义务!”

“行了行了。”林妙菡一掐他胳膊。“就你话多。腿还痛不痛?”

“有这句贴心话,叫我丢了两条腿,我都愿意。”

“既然知道,下次不要再莽撞了。”

云山一鼓眼。

“莽撞的人是谁?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呢,某个人就骑着马追出去了,年轻人摔就摔了,养几天就好,你可不一样!”

季大强觉得云山这句话异常悦耳,非常中听,跟着点头。

“是,云叔叔说很对,我看云莹妹妹身强体壮,即便摔了,恢复也用不了多久。”

不料,云山那话眼随即就转到了她身上。

“小棠,听说,你在二爷爷跟前,大闹了一场?把老宅整个堂厅都砸喽,什么贵专砸什么,这账单,昨晚早早就给我发过来了。”

季大强没即刻回话,而是从糖罐子里捻起一颗薄荷糖。

这时,贺长青正透过视镜看她。

她挪开眼,嘎吱嘎吱嚼碎糖果,眼睛一眨不眨,紧盯云山开口。

“云叔叔,我就直接说了,我不愿意我妈妈跟着您受委屈,一拳打得百路开,这是我的态度,我要是为了什么少东家的名头,同意让孙素芝去医院照顾您,让我妈妈去云家受苦,我才是真畜生。”

她将糖果咽进肚,又舔舔嘴唇,看起来嗜糖要命。

云山见了,将糖罐子递过去,季大强低头挑挑捡捡,却是挑出一颗糖,放在云山的手心里。

“您必须表示清楚,要云家,还是要我妈。”

云山看着那颗糖,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将薄荷糖丢进嘴巴,反问:“那小棠,你要什么呢?”

季大强吸了口气。

“从妈妈带我走的时候,我就决定,我这条命是她的,士为知己者死,我永远坚定地选择林妙菡女士。”

见她眼中泛泪光,云山一揉她头发。

“你这孩子,说归说,怎么就哭了呢。”

季大强推开他的手。

“带我来云家的是您!整天不见人影的是您!把我母亲带过来让她受委屈的也是您!您欺负我们,实在太过分了!”

听完季大强的控诉,云山摸摸鼻子。

“我不是让小贺带你出去玩嘛~好孩子,放轻松,想买的,想吃的,想玩的,都有爸爸付账。”

季大强更生气了。

“云叔叔!这是付账的问题吗?!”

她噼里啪啦,一口气不带喘的,将云炳烨的所作所为复述一遍,连带着自己对冠军马的怀疑一通讲。

云山这才煞有其事地一点头。

“嗯,小棠你说的,很有道理。”

刚说完,后背就挨下一个巴掌。

面对林妙菡的斥责,云山大不以为然。

“孩子不就得逗着玩嘛。”

自然又挨一巴掌。

这时,他才哎呦哎呦叫起疼来,人也只往林妙菡怀里钻,喊疼的时候,还不忘记叫女儿评理。

贺长青透过视镜,看云山故作搞怪逗两个女人开心,一时觉得好笑。憋着笑,嘴巴只是挑起半边弧,便被云山一眼识破。

他随即又收敛。

不过,那道警告的目光并未离开,反比之前更盛。

贺长青握紧方向盘,并未多想,沉着气开车,等到了别墅才知道,对方对他的行动尽在掌握。

“长青,摆清自己的位置。你不该那么晚还进小棠的房间。”

警告之后,是一记重拳。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捏着白手套气定神闲,脸上笑意未褪,仍是慈父般和蔼可亲的笑容。

贺长青额头挂满冷汗,捂着下腹眨眼。

“您说的,我听不懂。”

这时,花园传来响声,是林妙菡在催促,云山立马笑应。

“菡妹,我马上来。”

转瞬,便敛笑。

目光像刀锋,一刀一刀,刮剃着贺长青的筋骨。

“男人,敢做更要敢当!长青,我也是男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唯一的女儿,绝非你能妄想。”

汗水直悬鼻尖,贺长青屏住呼吸,喉咙滚动。

他想为自己辩驳,还未张嘴,一张方巾便盖在脸上。

热腾腾的麝香扑鼻,中夹杂冷幽的茶香,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薄荷凉。

他目光凝在手帕的马标上,沉默片刻,还是只字未言。

双手捧着方巾送还。

“您的手帕。”

“警告只有一次,长青,你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轮椅只短暂停住,留给他一个挺直的背影。“擦干净再出来。”

空旷的房间里,摆放有形形色色的布老虎。

群虎环伺,大张怪异的嘴巴,白齿齐排,似大笑。

贺长青紧捏手帕,在客厅站立许久,直到额头薄汗渐落,方才走出去。

迎面,便撞见季大强的笑脸。他收步,下意识也跟着笑。

她的脸庞藏在腊梅的纵横花枝下,发着莹润亮光,他只觉得,那双眼睛,也亮晶晶的好看。

天渐晚,花园里的空气馨香而薄冷。天际攀爬着蓝墨水晕开的水痕,太阳如一尾金鱼,要游沉入海。

然而,这色彩只是短暂。很快,金色灯光便铺满整栋楼,就连露天花园也亮如白昼。

这里,黑夜并不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