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军能爬上城头的士兵不多,益州军凭借着雒城的险要地势,拼死抵抗,击退了陈军的首次进攻。
不过,郭淮也不是吃素的。他巧妙用兵,将兵力分成六路,每日遣三路轮番攻城,次日再换另外三路。每一路陈军攻城时,都带着必死的决心,呐喊着冲向城墙。
这种战术充分发挥了陈军的兵力优势,让益州军时刻处于紧张的防御状态,得不到片刻喘息。
陈军攻势如潮,连绵不绝。益州军在这样高强度的防守下,渐渐疲惫不堪。他们的体力被耗尽,防御也出现了漏洞。
最终,在一轮猛烈的进攻中,陈军抓住了机会,成功突破防线,雒城被攻破。
刘循拼命坚守待援,终是没等到援军。雒城被攻破之前,他逃了出来,已不知去向。
攻占雒城后,张辽留了些人手,驻守雒城,收拢降兵,处理战后之事。他率军继续进军,两三天之后,兵临绵竹。
得知陈军兵临绵竹,费观也是一边做准备,一边派人向成都求援。
陈军还没开始攻城,黄权就主动请缨,愿去劝降费观。张辽初时不答应,因为费观是刘璋的女婿,怎么会轻易投降?
黄权却认为费观跟刘循不一样,刘循是刘璋的儿子,事事得听刘璋的,费观虽是女婿,却是姓费不姓刘,自然要为费家着想。他坚持要去,张辽只好同意了。
来到绵竹关下,黄权先亮出身份来。
“宾伯,我乃黄权黄公衡,你在上面吗?”
费观自然在上面,他看到黄权,先是破口大骂:“黄权,你敢背主?”
“宾伯,天下大势已定,天意如此,我不过顺应天命而已,益州牧才是逆天而行。宾伯是逆天还是顺天,就看你的意思了。”
“胡说八道,州牧应天命而据益州,今陈炎无端来夺,才是逆天而行,我既然镇守绵竹,自当全力坚守。”
“宾伯可知道我军是如何攻破雒城的吗?”
“如何攻破?”
“全力攻城,三天攻下雒城,刘循弃城而逃,今绵竹亦不过两三千兵力,若我军全力攻城,最多三日破城。”
“黄权,你敢?”费观怒目圆睁。
“宾伯,今我大军数万兵力,兵临绵竹,很快就会兵临成都,益州牧大势已去,若宾伯执意不悟,恐怕会累及全家。换而言之,宾伯全家性命,皆掌于你手。你若降了,使绵竹免了一战,亦是功劳,全家性命得以保全。若不降,待攻破成都后,宾伯你这一脉恐怕就断了根。”
费观一听,面如土色。
“若是益州牧还有一线生机,今日我断不会来劝降于你,但生机已断绝。我知宾伯是益州牧的女婿,但你终是姓费而不姓刘,想必你会为费氏着想。今日我言尽于此,明日大军开始攻打绵竹,宾伯还有一天时间考虑。”
黄权说完,转身离去。他只是很直白地告诉费观,投降与不投降,分别有什么后果。至于费观怎么去选择,那就由费观自己来决定。
看着黄权远去的背影,费观瘫软了下来。
次日,陈军列阵于城下,做出进攻的姿势。这时,绵竹的关门被打开了,费观终是选择了投降。他的家眷都在绵竹,忧虑自然要少些。
陈军占据了绵竹。一路上,陈军在二十天时间里,依次攻入梓潼、雒城、绵竹,沿途各县无不献城而降,可谓是势如破竹。陈军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成都了。
在绵竹休整了一天时间,陈军继续前进,向成都而去。绵竹到成都有百来里路,约三天路程。
……
益州蜀郡成都
话说阆中丢失之后,刘璋一时昏迷不醒,但他醒来之后,终要面对现实。
醒来之后,他立即召集诸臣,商议解决办法。诸臣献计献策,讨论了几天时间,皆是没有办法。
成都面临危难之际,一些人就会悄悄逃跑,刘璋得知张松跑路,也没有派人去追。张松在成都期间,也是尽职尽责,为他谋划,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报……报……”士兵跑了进来:“报州牧,据报,敌军兵力数万,已攻破广汉梓潼,正往雒城进军。”
梓潼没有多少兵力,被攻破也是理所当然的。
七八天之后,又是士兵跑来:“报……报……敌军攻到雒城,大公子派人前来,请求支援。”
刘璋大骇:“敌军竟如此之快?”
没人能解答他的问题。
王累连忙站出来:“州牧,今成都兵力太少,当尽快调回江阳的兵力,回来拱卫成都,再抽调成都两千兵力,支援雒城。”
“言之有理。”刘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因为他别无选择。
三四天之后,士兵匆匆进来:“报,敌军攻破雒城,大公子下落不明。”
“什么?雒城被攻破了?才几天时间?”显然,刘璋惊讶的不是雒城被攻破,而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攻城。
“快,派人寻找循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天之后,士兵匆匆进来:“报,敌军兵临绵竹,主将费观投降。”
“什么?宾伯投降了?他可是我女婿,为何要降敌?”刘璋痛哭了起来。
虽然他已下令调回张任等人的兵力,但敌军都快打到成都了,张任的军队还不知道在哪?再者,自己的女婿都降了,谁知道张任等人会不会降?此刻,刘璋已是茫然失措,一点办法都没有。
成都城内,已是人心惶惶,知道消息的人,都明白成都可能会陷入战乱,纷纷逃离成都。刘璋手下的官员,也纷纷携带家眷外逃。
三天之后,士兵匆匆进来:“报,敌军已经兵临成都,扎营于成都北面数里路处。”
“终于来了。”刘璋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也或许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紧张后,慢慢习惯了:“走,到城头上看看去。”
刘璋带着还留在成都的诸臣诸将,来到了城头了。
半个时辰后,陈军到达城下,摆兵列阵。远眺陈军阵势,浩大而威严,刘璋和诸臣暗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