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看着聂书记递过来的举报信,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心里直犯嘀咕:“这事儿不是早解决了吗?咋又有人给捅出来了?”
聂书记瞧着杨厂长的脸色,赶忙提醒道:“这事儿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冒出来的,我估计街道办或者派出所那边说不定也收到了举报信。
一般人是不会抖搂出这件事的,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这事儿该咋处理才好。”
聂书记没把自己的那些猜测全说出来,提点到这份上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看杨厂长怎么解决了。
说实在的,要不是怕杨厂长自己把这事儿压下去,闹得不好收场,他才懒得跑这一趟呢。
杨厂长点点头,“成,那就有劳你了。我这边先了解下情况。
再跟易中海说一声,看看他啥意思。”
聂书记点点头,然后出了办公室,他马上就要退休了,这事儿能不沾还是不沾的好,免得引火烧身,把自己给搭进去。
别看他是轧钢厂书记,在大家面前挺风光的。可这是四九城啊,厉害的人物多了去了,他这点小角色,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杨厂长本来想打个电话直接问问的,可电话一接通,立马就换了个说法,问对方有没有时间,有件关于易中海的事儿想跟领导商量商量。
谁知道这话在电话里说安不安全,还是当面说比较靠谱。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压根儿就想不起来易中海是谁,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句,下午可以过来。
紧接着,杨厂长又说起自己厂里有个做菜手艺特别好的人,还问能不能带过去。
他可不能空着手去,要是真花钱买些贵重礼物,领导收不收还两说呢,还费钱。
带着人过去露一手厨艺,这样既显得重视又不谄媚。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可都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现在社会安定了,也该好好享受享受了!
衣食住行里面,他也就能从吃上下功夫了。
在得知下午可以带人过去后,杨厂长就赶紧派人去叫易中海了。
紧接着,杨厂长又拨通了派出所和街道办的电话。
得知他们也收到了举报信,杨厂长心里咯噔一下,这下麻烦大了,看来还真得去跟领导当面谈一谈了。
杨厂长心里犯起了嘀咕,易中海和领导的交情这次还能不能派上用场呢?
很明显,他提到易中海的名字时,领导压根儿就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那沉默的一会儿,是去查资料了还是在努力回忆呢?
要是真用不上这层关系,那他可得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处理易中海了!
想了想,杨厂长又给食堂打了个电话:“喂,我是杨君彦,我找何雨柱。”
何雨柱接到杨厂长的电话,那叫一个惊讶,毕竟他俩平时也就工作上有点联系,其他方面可没啥交集。
何雨柱乐呵地回答道:“厂长,我就是何雨柱,您找我有啥事儿啊?”
杨厂长说:“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有点事儿找你!”
何雨柱赶忙应道:“得嘞,我这就过去。”
说完,杨厂长就挂了电话。
何雨柱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难道是要自己给哪个领导做菜?
要是厂里有招待任务,李怀德肯定会安排的,找他多半是私下的事儿。
当然,也有可能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不过,直接越过李怀德找他……
还是先看看啥事儿吧,不行再跟李怀德说一声。
挂了电话,何雨柱收拾收拾,就朝办公室走去。
易中海在工位上忙得热火朝天,听到厂长叫自己,心里那叫一个开心!难不成自己的美梦成真了,好事儿要找上门来了?
易中海放下手头的活儿,乐颠颠地跟着秘书朝厂长办公室走去。
心里琢磨着,杨厂长要是恢复他的工级或者提拔他,他该咋表现才能既不谄媚,又能显得自己挺高兴呢。
不过,等他到了办公室,瞅见杨厂长那脸色,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太妙啊,这可不像是有好事儿的样子。
杨厂长一脸的不高兴,把举报信“啪”地一下推到桌边,没好气儿地说:“易师傅,你自己瞅瞅吧!”
易中海心里暗暗安慰自己,应该没啥大事儿,可手还是不听话地有点儿哆嗦。等他拿起信,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这……杨厂长,这……”
易中海磕磕巴巴,话都说不利索了。
杨厂长瞅了易中海一眼,说:“你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啥人了,这举报信不光咱厂里有,派出所、街道办都有呢。”
杨厂长顿了顿,接着说:“当然,也可能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样吧,我给你放一天假,你回家好好想想这事儿!”
易中海一听就明白杨厂长的意思了,这可不是让他真回家自己想,而是让他赶紧找关系去。
易中海忙点头,“谢谢杨厂长!”
杨厂长挥挥手,示意易中海出去。
易中海出了办公室,转身就打算回家找聋老太太,这事儿他自己可搞不定。
易中海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出了办公楼,正好撞见过来的何雨柱。
何雨柱瞧着易中海那副慌里慌张的模样,心里就有了底。难不成是找他是因为事情暴露了?
昨天明明没人瞧见啊,难道自己不小心留下啥破绽了?
何雨柱心里犯起了嘀咕,决定试探一下易中海,“易师傅,你这是咋了?”
易中海听到有人叫他,抬头一瞅,是傻柱,“哦,是傻柱啊,我身体有点不得劲儿,过来请个假。”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压根儿没心思搭理傻柱,还是先解决自己的事儿要紧。
何雨柱见易中海这副德行,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要真是自己露了馅儿,易中海见了自己,那表情肯定就不一样了。
肯定是气急败坏,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吞了。
何雨柱乐了,然后悠哉悠哉地朝杨厂长办公室走去。
到了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自报家门后,听到让进的声音,这才推开门进去。
“厂长,您找我啥事呀?”
杨厂长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何主任啊,最近食堂忙不忙啊?招待工作还顺利吧!”
何雨柱笑着回答:“挺顺利的,就跟平常一样。
不过,这五一过后大家确实都轻松了不少,毕竟前一阵子为了让工人们吃好喝好,我们食堂可没少费工夫。”
杨厂长点点头,“我今天找你有件私事,下午我要去见一位领导,想让你帮忙做顿饭!”
何雨柱爽快地回答:“厂长,这都不是事儿,我下午没啥事儿,能过去。
不过,我具体啥时候能回来,要不我让人给家里带个话,省得家里人干等着。”
杨厂长琢磨了一下,“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准呢,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你记得跟家里打个招呼。
不过呢,做完菜之后,可千万别多嘴,把嘴闭得紧紧的。”
何雨柱赶忙应道:“厂长您放心,我就是个厨子,只负责做菜,其他的我才不管呢。”
杨厂长满意地点点头,“行嘞,那你出去吧!”
何雨柱响亮地应了一声“好嘞”,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杨厂长看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心里对他还是挺满意的,这可是个顾家的人啊,用着放心。
虽然是李怀德提拔了他,可每次不管是谁在食堂有招待,何雨柱都会做上一两道菜,再到桌上敬杯酒啥的,做得挺周全的。
就是嘛,他老是给李怀德开小灶,做些好吃的。
何雨柱出了办公室,心里就开始琢磨起来,难不成这次要见的是剧里的大领导?时间好像不太对,他记得剧里应该是六五年、六六年左右吧。
他在外面又站了一会儿,抽了根烟,发现没叫许大茂后,摇了摇头,心想许大茂都当上副科长了,估计也不会喊他,毕竟自己就是个厨子嘛。
也许是电视剧和现实有点不一样,时间提前了。
毕竟,他在电视剧里可没听说过闫解成那些事儿,更别提王文林、张晨、李琳这些老师了。
电视剧里出来的老师就只有冉秋叶,他也打听过了,学校里确实有个冉秋叶,也在教棒梗。
何雨柱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心想管那么多干啥,自己把本职工作做好就行了。
和老婆孩子开开心心过日子,比啥都重要,至于娄晓娥什么的,人都不知道在哪儿呢,跟他有啥关系。
中午,何雨柱跟许大茂一块儿吃的饭,瞧许大茂那模样,就知道没通知他。
不然,许大茂早就和他显摆了。不过,他还是问了问。
“大茂,你们放电影的最近有啥安排不?”
许大茂眉毛一扬,“咋滴?你想看电影了?你带嫂子去电影院呗,等我这儿放,那得等到啥时候哟。”
何雨柱撇撇嘴巴,“算了,电影院我待不住,你嫂子也待不住,她最近反应大得很,电影院里啥怪味道都有,谁受得了啊!”
许大茂嘻嘻一笑,“电影院嘛,不就那样子。”
何雨柱呵呵一笑,没回话,要是许大茂知道以后的电影院是啥样,怕是要惊掉下巴。
既干净,又安静,里面没有怪味。甚至有的电影只有几个人去,像是包场一样,舒服的很。
许大茂接着说:“这个月厂子里还有一场电影,是五月二十号放。
你也知道,这五一刚过又是五四,这个月电影放得够多了,还要下乡,忙得很。
下个月也是很忙,六一、端午,还有等村里收完粮食……”
许大茂开始喋喋不休地讲了起来,何雨柱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等打发走许大茂后,何雨柱这才讲:“下班后我可能先回不去了,你给家里头说一声,让他们吃饭不要等我了。”
许大茂眼睛一亮,“柱子,你这是有什么安排,我也没听说食堂今天有招待啊?”
何雨柱笑了笑,“是有安排,不过呢,下了命令,要保密。”
许大茂听后就没再问,能让何雨柱保密的那肯定是厂子里比他们大的领导,既然要保密,他也不好多嘴问什么。
易中海冷不丁地回到院子里,这可把在前院的二大妈惊得不轻,易中海这时候回来,绝对不可能是回来吃午饭的。
要知道,他们院子里上班的人,没几个会回家吃午饭的,除非是家里来了亲戚,或者做了啥好吃的。
再瞧易中海那慌张的模样,杨瑞华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老易,你咋这时候回来了?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杨瑞华一边说着,一边琢磨着是哪家在厂子里出了事,能让易中海这么慌张。她印象里,也就贾东旭没的时候,见过易中海这么慌张。
话又说回来,这院子里除了去世的贾东旭,也没别人和易中海关系近了。
易中海摆了摆手,“没啥事儿,我就是身体有点不得劲儿,所以请了假回来。”
易中海说完,就急匆匆地往中院走去。
这可把杨瑞华的好奇心勾起来了,她左瞧右瞧,也没瞧出易中海的身体有啥毛病啊。
易中海没回家,而是直奔后院聋老太太家。
“干妈,不好了!”
聋老太太正在屋里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呢,易中海冷不丁的推门而入吓了她一跳。
聋老太太瞪了易中海一眼,“瞧你那出息样,一点都沉不住气,都当爹的人了,一点都不稳重。
坐下,有话慢慢说。”
易中海关上门,一屁股坐下后,这才把厂子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聋老太太一听易中海那事又被抖搂出来了,而且举报信都到厂子、派出所、街道办去了,她立马抄起拐棍站了起来。
“啥?你说的都是真的?”
易中海忙不迭点头,“干妈,都啥时候了,我还能跟你开玩笑啊。
你快帮我想想办法,不然我这次可就真完蛋了。”
聋老太太听后不吱声了,心里琢磨着,难道最后一次人情就这么用掉了?
她本来是想把这人情留给自己的,谁知道易中海突然整出这么一档子事,这人情要是用在易中海身上,那可就是在他身上用掉两次了。
要是不用呢,她就得眼睁睁看着易中海出事,那她的养老可就又没着落了。
而且,之前已经在易中海身上用掉了一次人情,要是这次不管,那之前不都白搭了。
见聋老太太不说话,易中海急得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干妈,你就再帮我最后一次吧。
再说了,这次说不定不是我这儿出的事儿,有可能是……”
易中海在路上琢磨了好久,他向来低调得很,最近也就贾家那点事出了手。
他看了那举报信,那手法明摆着不是贾张氏能想出来的,就贾张氏那暴脾气,哪有那耐心一个字一个字的抠。
要说秦淮茹,也不可能,就那么多字,贾家哪来那么多报纸。
所以他才没怀疑贾家,再加上杨厂长的提醒,他觉得有可能是上面的大佬在斗法,他被当成了筏子,用他作为口子。
聋老太太听到易中海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俗话说得好,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啊。
她虽没当过官,可解放前那些年,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戏码,她可没少见,说不定还真像易中海说的那样呢。
随后,她心里“咯噔”一下,要真是如此,那得赶紧把人情用掉,不然等真倒台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次人情。
想到这,聋老太太又一屁股坐回座位,端起茶缸子“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水。
“中海啊,你也知道,这人情可是越用越薄啊,这次要是真找人帮忙,我可就为了你付出太多了!”
易中海自然明白聋老太太的意思,“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干妈,你就放心吧,以后我肯定会好好孝敬你,绝对不会让你吃苦的。
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等事情办完了,我让翠兰搬过来照顾你。
我要是做不到,就让我……”
在易中海又是磕头,又是赌咒发誓的攻势下,聋老太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快扶着我出去,我跟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