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里,易中海对院子里的事儿那是两眼一抹黑,厂子里的谣言他更是一无所知。
咋回事呢?还不是因为他以前那些认真学手艺的徒弟都被调走了,新来的都是些混日子、没追求的。
这些人当然没几个真心实意的,更别提忠心耿耿了,一个个都盼着看易中海的笑话。
而易中海呢,也正琢磨着下班后该干啥呢,自然没留意其他人在背后的议论。
当然,车间里也没那二百五,会跑到易中海面前直接问:“易师傅,听说你和你贾嫂子还有干妈有那种关系?”
这种人早就被揍得屁股开花了!
下班后,易中海一出厂门,骑上自行车就乐颠颠地走了。
他可没打算直接回院子,在回院子之前,他得安排个人,往院子里传点谣言。一想到杨文江和傻柱等事情败露后的模样,易中海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只是他没注意到,后面远远地有两辆自行车跟着。
“柱子,你手脚麻利点,赶紧到前面拦住他!”
许大茂出主意道。
何雨柱说:“别着急嘛,咱们先跟着看看。”
许大茂有点无语,“赶紧动手吧,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就得等明天了!”
何雨柱摇摇头,“不太好吧,这儿人太多了,一动手太扎眼了!”
许大茂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让你先走了,或者让老王提前等着,这计划有点漏洞啊。
易中海这老家伙也太贼了,只走大路,看来之前咱们整他那一次,让他长记性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小心。
我看今天这计划要黄了!”
何雨柱无奈地说:“那能有啥办法,要不晚上盯着,说不定他啥时候去鸽子市啥的,到时候再动手。”
许大茂轻叹了一声,“那也太折磨人了,有点不划算啊。”
何雨柱挠挠头,“总不能给易家下迷药,然后去他家把人拎出来胖揍一顿吧!”
许大茂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什么好主意,到时候一查不就露馅了!”
两人正说着,许大茂突然发现易中海改变了方向,“哟?易中海拐弯了,不是回院子,好机会!”
何雨柱立马来精神了,也不跟许大茂闲扯了,全神贯注地盯着前面的易中海。
两人跟着易中海来到陆家胡同附近,就见易中海跟外面一个大妈说了几句话,还递了东西过去。
许大茂撇撇嘴,“肯定是钱,这个老东西花我的钱居然都不提前说一声。
走,柱子,咱们去他必经的路上堵他!”
说着,两人掉转车头,来到一个胡同拐角处,迅速戴好准备好的头套、手套。
何雨柱提着棍子,许大茂提着麻袋,两人埋伏好,静静地等着易中海的到来。
易中海哼着小曲,这是他这两天从收音机里听到的,前面的他没记住,不过中间部分挺好听的,所以就哼着玩。
何雨柱躲在拐角处,听着易中海越来越近的声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调怎么这么耳熟啊!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声音就已经很近了,显然易中海马上就到跟前了。
眼看着车轮子刚冒出来,何雨柱也顾不上想了,直接双手握着棍子往车轮子上捅去。
刹那间,棍子上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何雨柱用力一撑,然后迅速松手。
就这么一下,易中海连人带车就摔了出去。
易中海刚想骂人,眼前突然一黑,只瞅见一个套着头套的脑袋,然后就啥也看不见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哎呀妈呀,又碰上劫道的了。
心里忍不住暗暗叫苦,自己咋这么倒霉呢,老是碰上劫道的。
哎呀,这不会是傻柱和许大茂吧?
还是杨文江他们?
好像也不对啊,自己还没动手呢,也没得罪他们呀。
难不成是厂子里的人?
他最近也没得罪谁呀!
“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我兜里有钱,我啥都没看见,你们拿了钱就走吧,给我留条小命,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十多岁的孩子。
求好汉饶命啊!”
不过,这话好像没啥用,只招来了一顿棍子,打得易中海嗷嗷直叫。
何雨柱和许大茂说好了,只用棍子,尽量少用拳头,更不能用脚。
怕留下脚印啥的,被人发现了。
许大茂揍了几棍子后,就伸手往易中海兜里摸,结果摸了半天,加起来还不到五块钱。
拎起棍子又是两下子。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赶紧开口,“好汉饶命啊,我兜里就这么多钱了,之前都支援给道上的一些好汉了,我就不敢多带钱了!
而且我工资都交给我媳妇了,实在是没钱了。
好汉要是不嫌弃,把自行车推走吧,还能卖俩钱!”
结果,又挨了两棍子。
“桀桀桀,你给我说,刚才哼的啥曲子?”何雨柱压着嗓子,声音像个破铜锣。
许大茂眼睛瞪得像铜铃,难以置信地看向何雨柱,不是说好了不说话的吗,咋突然说话了?
易中海立马回答,“是这两天从收音机上听到的,叫《彝族舞曲》,好汉你从收音机上应该能听到!”
何雨柱闷不吭声,又给了易中海两下子,然后跟许大茂一起,像脚底抹油似的,迅速往胡同另一头跑去。出了胡同口,他俩跨上车子,就直奔四合院而去。
易中海虽然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但还是不敢乱动。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不要命的主儿,要是看到了自己的长相,回头找自己寻仇可咋办。
能从解放前活下来的,那可都是人精。这样顶多就是受点伤,赔点钱而已,把命丢了可就不值当了。
他这才刚上三大爷,还没开始享受,自然是不想出意外。
过了一会儿,四周没了动静,易中海这才把头上的麻袋扯下来,看着自己那辆破烂不堪的车子,感受着身上的疼痛,真是欲哭无泪啊。
做人啊,可不能太得意,这不,得意没多久,就出事了。
易中海简单收拾了一下,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地往四合院走去。
至于去找民警,他是不抱啥希望了。之前也不是没出过这种事,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再说了,民警要是问起来,总不能说自己跑到这儿来找个人,往院子里散播谣言吧。
到时候,劫匪没找到,自己反而先得接受教育了。
“柱子,不是说好了咱俩都不说话的吗,你咋突然开口了,还问易中海那么奇怪的问题!”
许大茂十分不解,对何雨柱突然开口说话有些担心。
何雨柱嘿嘿一笑,说:“是我的错,听到这曲子觉得特耳熟,就忍不住问了问!”
许大茂撇撇嘴,“《彝族舞曲》?你不应该问他的,回头你问我,我也知道。”
何雨柱嬉皮笑脸地说:“这次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许大茂“嘁”了一声,“我这不也是怕你被发现嘛,回头又得在院子里跟易中海纠缠。
以前他又不是大爷,打了被认出来也没啥大不了的。
可他现在不一样了,怎么着也是三大爷,真要闹起来,说不定一大爷、二大爷会站他那边,不好对付。”
何雨柱连连点头,“大茂你说得对,咱们这几个就数你心细考虑周全,这要是没了你,咱们这计划指不定就泡汤了,早就被人抓个正着!”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少在这儿给我戴高帽,等会儿我就跟老王说这事,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许大茂心里暗自得意,嘿嘿,好啊,终于抓到柱子的小辫子了,这下老王肯定高兴坏了,看咱俩怎么收拾你!
何雨柱哪能不知道许大茂的小心思,无奈地笑了笑,都怪自己嘴快。
不过,那曲子真的是《彝族舞曲》?这也太巧了吧,怎么之前都没听说过?等回去一定找机会好好听听。
“大茂,易中海哼的那个调儿真的是《彝族舞曲》?”
许大茂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啊,我在收音机上听过,刚出没多久,你没听过?
对了,你咋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何雨柱说:“还真没听过,就是觉得有点熟悉,总感觉之前在哪听过!”
许大茂呵呵一笑,“肯定是在收音机上,不过你给忘了!
是琵琶弹的,挺好听的,你有机会可以再听听。”
何雨柱说:“是琵琶吗?那好像不太像呢!”
许大茂有些好奇,“那你之前听的是啥?”
何雨柱一下子愣住了,这可咋回答呀!总不能说是首叫《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歌吧!
“诶,到院子门口了,等会儿进院子里可别露馅儿哦!”
何雨柱赶紧转移话题,他实在不知道该咋个回答。
许大茂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毕竟真的到门口咯。
两人一进前院就瞅见了闫阜贵。
何雨柱还是跟平常一样,笑眯眯地打招呼,“哟!闫叔,今儿个咋又在这儿晃悠呢!还不回家吃饭?”
许大茂也笑着说:“闫叔,总不能等着柱子家做饭吧!
你放心,今儿个他家可不会做啥子好吃的咯,哪有天天做那么好的,这放谁家也遭不住啊,你说是不?”
闫阜贵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两人是真不知道院子里的事还是故意在这儿演他呢?
只好干笑两声,“这不是没啥子事,想看看你们,今儿个你们回来得比平常晚些啊!”
何雨柱笑着说:“这不是明天就休息了嘛,搞了点花生米,准备和大茂他们整两盅,耽搁了点时间。
闫叔你今晚有空不?”
然后压低声音说:“说说租房的事!”
闫阜贵皮笑肉不笑地说:“今儿个不太合适,还是改天吧,今儿个院子里出了些事,你们回去就知道了!”
许大茂很是惊讶,“啊?闫叔,出了啥子事?难不成是贾张氏又闹事儿了?”
何雨柱也是一脸好奇地看向闫阜贵。
闫阜贵说:“这事我不好说,你们回家就知道了。
对了,看到老易没有?按时间,他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何雨柱冲着许大茂挑了挑眉,许大茂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笑嘻嘻从兜里掏出烟来。
“来,闫叔抽根烟,说说今天院子里的事呗!”
闫阜贵连忙摆手,这烟他可不能接。
何雨柱和许大茂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懵。
见闫阜贵不接烟,何雨柱挠挠头说道:“那行吧,闫叔,那我们先撤了!”
许大茂也跟着附和:“柱子,走,回家,回家就知道咋回事了!”
闫阜贵望着两人的背影,心里直犯嘀咕,这俩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
何雨柱推着车子,嘴里还嘟囔着:“大茂,你说闫叔这啥意思啊!有啥事不能跟咱们直说呢,真怪!”
许大茂也摇摇头:“不知道啊,总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难不成他跟你家或者我家闹别扭了!”
何雨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很有可能,也有可能是跟老王闹起来了,得赶紧回家问问!”
这两人还真入戏了,从院子前院到中院,一直装糊涂,那模样要多真就有多真。
到了中院,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然后各自回家了。
何雨柱一进家门,雨水就迫不及待地跟他说起今天院子里发生的事,先是说了杨文江要召集大家开会的事。
接着又讲起王文林在前院和闫阜贵斗法,把闫阜贵憋得说话都结巴了。
何雨柱听着雨水的讲述,脸上乐开了花,这情况他心里大概能猜到,只是没想到贾张氏竟然完美地错过了。
他本来还担心王文林一个人搞不定贾张氏呢,毕竟一个文化人和泼妇对上,那肯定得吃亏啊。
要对付贾张氏,就得像他之前那样,时不时地给个大嘴巴子或者踹几脚,效果那叫一个好。
没过多久,王文林和许大茂也来了,不管是不是演戏,三个人还是得交流一下的,至少得说说各自的情况。
三人来到厨房,点上烟,悠哉悠哉地抽了起来。
何雨柱满脸笑容地调侃道:“老王,我刚听雨水讲了,你在院子里那可是大显神通啊,把闫阜贵憋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王文林乐呵着说:“嘿,我这都是小打小闹,哪能跟你们比啊。
之前你们在院子里动手收拾人,那才叫一个爽,我这光动嘴不动手,可比不上你们。”
接着王文林压低声音说:“从今天的情况来看,闫家和贾张氏都没跟易中海打过照面,也就是说这次是咱们先出手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也压着嗓子说:“老王,我们这边也挺顺利,就是易中海这人太抠门了,兜里没几个子儿。
估计等会儿他回来,就能看到他挂彩的惨样儿了!”
何雨柱也轻声说:“对了,大茂,你先把那几块钱给我,我塞进地窖的白菜里,还是小心点好。”
许大茂二话不说,直接把钱递给何雨柱,然后就跟王文林嘀嘀咕咕说起他们两个怎么揍易中海来。
自从聊起这事,三个人的声音就压得极低。毕竟易中海这次就是吃了他们偷听的亏,万一不小心说大声了,被别人听到可就不好了!
就在闫阜贵等得有点烦躁的时候,终于看到易中海推着车子到了前院,不过易中海的样子却让他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