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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安静一下啊!” 班主任拍了拍讲台上的教案,粉笔灰在阳光里轻飘飘地飞,像撒了把细碎的金粉,“明天学校组织秋游,地点定在森林公园!”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后排的男生直接拍着桌子欢呼:“终于不用上早自习了!”

“可以带游戏机吗老师?”

可没过两秒就有人蔫了,趴在桌子上哀嚎:“怎么又是森林公园啊?高一的时候春游就去过了,里面的老槐树我都数清有多少个树疤了!”

班主任挑眉,故意板起脸:“咋了,不想去?那好,你在教室里呆着写三套卷子,我们去!”

“别啊老师!” 那男生立刻坐直了,嬉皮笑脸地摆手,“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吗!森林公园空气好,适合养生!”

全班哄堂大笑,连窗外的麻雀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起来。

班主任笑着敲了敲黑板:“别贫嘴了!听好了,这回是高一和高二一起去,人多热闹。到时候自行组队,每组五到八人,重点是 —— 必须要有男生,安全第一,听见没?”

粉笔灰在阳光里轻飘飘地落,她又拿起保温杯喝了口茶,补充道:“还有大家晚上早点睡,明天早点起,别迟到!晚上把零食饮料都买好,别到时候看着别人吃眼馋!”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前排女生凑在一起列购物清单,后排男生已经开始讨论谁带桌游、谁背帐篷,连窗外的麻雀都被吵得扑棱棱飞。孙梦兴奋地拽着我的胳膊晃:“我们去买草莓大福好不好?再带两盒冰镇汽水!”

可我的心思早就飞出了教室,秋游的热闹像隔着一层玻璃,听不真切。昨晚唐联在我身边压低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肖爷,查清楚了,张灵的‘酒吧’每周五晚上都会进一批‘特殊酒水’,就是掺了料的那种,专门卖给那些富二代。”

明天正好是星期五。我盯着课本上模糊的字迹,心里的算盘噼啪作响 —— 秋游顶多到下午三点就结束,王少那家伙肯定早就盘算好了,会拽着我去吃城北那家糖醋排骨,他知道我最爱啃那里的肋排,酱汁浓稠得能挂在骨头上。吃完饭他会送我到楼下,眉眼温柔地叮嘱 “早点休息”,然后就得火急火燎赶回朱雀堂盯场子,毕竟周五晚上是帮派收账、看场最忙的时候,他这个朱雀主根本脱不开身。

等他的车消失在巷口,我就立刻抄近路去老地方跟唐联会合。衣柜里早就备好了那条洗得发白的白色连衣裙,领口别着小小的樱花胸针,看起来像极了急需兼职赚学费的穷学生。到时候我会怯生生地走进 “酒吧”,对门口的保镖说 “我找张老板应聘”,唐联则带着三个弟兄在对面的奶茶店盯梢,里应外合,保准能拍到张灵亲自给 “特殊酒水” 贴标签、让服务生往富二代酒杯里加料的现行,顺便找找她逼那些新来的女生接客的账本。

这次秋游高一也去,正好叫上詹洛轩组队。他是青龙主,路上装作漫不经心地扯扯他的袖子,皱着眉说 “阿洛,最近总看见张灵跟些陌生人来往,她酒吧是不是有问题啊?”,他肯定立刻慌了神,以为我又在吃飞醋,急着解释 “没有的事,她就是……”。这时候再往他怀里蹭蹭,眨着泛红的眼睛撒娇 “可我就是担心嘛,你帮我问问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我”,以他对我的那点心思,别说问消息,就算是闯龙潭虎穴都愿意,到时候想要什么情报不是手到擒来?

等秋游结束,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我挽着王少的胳膊往公园外走,故意回头冲他挥挥手,笑得甜滋滋的。他肯定会站在原地不动,书包带子攥得发白,眼里的酸涩都快溢出来,却半个字都不敢说。看着我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他八成会在原地愣上十分钟,心里乱糟糟地想 “她跟王少在一起好像很开心”,绝对想不到 “肖静” 接下来要干的事。说不定晚上九点还会偷偷发消息问 “到家了吗?有没有好好吃饭?”,而那时的我,早就换好了白色连衣裙,正往 “酒吧” 的方向走,手机调成静音揣在兜里,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至于肖爷的身份?这点早就想得明明白白。

等酒吧里闹起来,我会趁乱往洗手间钻,反手锁上最里面的隔间门。背包里藏着早就备好的黑色连帽衫,还有顶利落的男士短发假发,往头上一套,再戴上棒球帽和口罩,镜子里瞬间变成个眉眼冷硬的少年。后巷的钥匙唐联早就配好了,从洗手间窗户翻出去,沿着后巷绕到前门,正好撞见唐联带着弟兄们在门口待命。

“里面情况怎么样?” 我压低声音问,声音冷得像冰,唐联他们只会立刻立正:“肖爷,都按计划来!”。等我带着人踹开酒吧大门,喊出那句 “警察来了!都不许动!”,朱雀堂的弟兄们只会觉得 “肖爷果然神机妙算”,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动作干脆、眼神凌厉的 “肖爷”,就是白天在他们面前哭鼻子、拉着詹洛轩衣角撒娇的小姑娘。

到时候张灵被按在地上时,后背贴着冰冷的瓷砖,头发凌乱地糊在汗湿的脸上,她拼命抬头,看见的只会是个帽檐压得极低的黑衣少年,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一双冷冽如冰的眼睛。她就算绞尽脑汁,也绝不会把这个眼神凌厉、动作狠戾的 “肖爷”,和白天在森林公园里拉着詹洛轩衣角撒娇、掉眼泪的 “肖静” 联系到一起。

而王少和詹洛轩赶到现场时,巷口的警笛声已经尖锐地划破夜空,红蓝交替的灯光在斑驳的墙面上跳着混乱的舞。我早就猫着腰躲进后巷的阴影里,借着垃圾桶的掩护飞快摘了假发,把黑色连帽衫塞进背包深处,换上那条提前藏好的白色连衣裙。为了演得更逼真,甚至狠心拿美工刀在胳膊上划了道浅浅的口子,血珠慢慢渗出来,混着刚才在酒吧蹭到的灰尘,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等他们俩慌慌张张地从巷口跑进来,皮鞋踩在碎石子上发出急促的声响,我立刻像只受惊的小鹿扑过去,精准地撞进王少怀里。他身上还带着朱雀堂的烟草味和淡淡的消毒水味,怀抱却稳得让人安心。我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老王…… 吓死我了…… 刚才我路过酒吧门口,突然冲出来好多人抓我,把我往里面拖,他们的手好重,我喊救命都没人应…… 幸亏肖爷带着人冲进来,不然我…… 我可能就……”

说到最后几个字,我故意哽咽着说不下去,眼泪就真的顺着脸颊往下淌。一半是演出来的委屈,一半是计划成功后的后怕 —— 刚才在酒吧里和打手周旋时,拳头擦着耳边飞过的瞬间,心脏确实差点跳出嗓子眼。

余光里能清晰地看见詹洛轩的身影,他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双手攥得死紧,指节泛白得像要裂开,手背的青筋都突突地跳。他眼里的后怕和愤怒几乎要溢出来,像要把空气都点燃,好几次想冲过来检查我胳膊上的伤口,脚步迈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住,最后只能哑着嗓子重复:“没事了…… 现在没事了……” 声音里的颤抖藏都藏不住。

王少忙着用袖口给我擦眼泪,指尖划过我脸颊时带着滚烫的温度,嘴里不停地骂:“他妈的张灵!敢动我的人!” 詹洛轩则掏出手机假装拨打电话,对着听筒吼 “赶紧派救护车过来!地址是xx酒吧后巷!” 那焦急的样子,连我都差点信了他是真的在叫救护车。

他们俩一个满眼心疼地护着我,一个怒目圆睁地放狠话,谁也不会怀疑这场 “英雄救美” 从头到尾都是我布的局 —— 毕竟在他们眼里,“肖静” 是连瓶盖都拧不开、受了委屈会掉眼泪的小姑娘,而 “肖爷” 是能一拳撂倒壮汉、行事果决的神秘大佬,这两个身份怎么可能重合?就像白天的阳光和夜晚的阴影,永远不会被人当成一回事。

我指尖在桌子上轻轻敲着,木质桌面传来细微的震动,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这出戏,肖静负责扮演柔弱无助的受害者,用眼泪和伤口博取同情;肖爷负责冲锋陷阵抓现行,用冷硬和狠戾解决麻烦。而张灵,不过是个即将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丑角,她的挣扎越激烈,落幕时就越狼狈。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桌子上,把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个藏在光明里的秘密,连最亲近的人都无从知晓。

“肖静,我跟你一组,你再叫上你们家老王,要不把詹洛轩也喊去?” 孙梦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她手里还拿着那张粉色的便利贴,笔尖在 “组员” 那栏空着的地方点点戳戳,“五到八个人呢,多叫两个靠谱的男生才安全!”

我从思绪里回过神,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八卦光芒,故意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点被戳中心事的不耐烦:“行吧行吧!你看着办!反正老王肯定要跟我一组,詹洛轩…… 他想来就来呗。” 心里却在冷笑 —— 正好,让他多接触接触 “肖静” 的日常,晚上看到 “肖爷” 时才更不会怀疑。

孙梦立刻眉开眼笑,用笔在便利贴上写下 “王少”“詹洛轩” 的名字,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轻快又雀跃:“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洛哥!你看他刚才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我没接话,只是望着窗外。操场上有高一的学弟在打篮球,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晒得暖融融的,可我知道,明晚的酒吧,注定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硬仗在即,而这场秋游,不过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罢了。我轻轻舔了舔下唇,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 是刚才划伤口时不小心蹭到的。

这仗,只许赢,不许输。张灵,你的末日,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翻涌的狠劲压下去,指尖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抬头时脸上已经挂上了惯常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个眼神冷冽的 “肖爷” 只是幻觉。

“什么什么?” 我故意眨了眨眼,装作刚从走神中回过神的样子,“孙梦?你说什么?组队的事?你、我、老王、詹洛轩是吧?” 见她点头,我手指卷着校服袖口笑,“你要再叫两个凑齐六人?那正好,把我那俩弟弟叫上呗 —— 郭玉宸跟秦雨,他们俩高一(3)班的,正好算跨班组队。”

说到这里,我故意叹了口气,指尖轻轻点了点孙梦手里的便利贴,语气里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宠溺:“不过先说好啊,那俩小子成天咋咋呼呼的,精力旺盛得像刚上弦的陀螺,脾气爆得更像炮仗 —— 上次在食堂跟高三学长抢最后一个炸鸡腿,俩人挽着袖子就往前冲,要不是我拎着书包带子把他们拽回来,估计现在还在教务处抄校规呢。”

我歪着头冲孙梦眨眨眼,故意加重语气:“你到时候可千万别被他们那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吓到,也别跟他们计较啊。他俩就是典型的青春期躁动,吃软不吃硬,你递块巧克力就能哄得他们帮你拎包,真跟人起冲突了,跑比谁都快。”

心里却在悄悄盘算 —— 郭玉宸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跟我住同一小区,每天一起上学放学,最大的爱好是打游戏和抢零食,脾气爆归爆,但心眼不坏,让他加入纯粹是凑人数,顺便当个气氛组。

真正需要留意的是秦雨。这小子明面上看着就是王少身后的小尾巴,每天吊儿郎当地跟在后面,虽然是学生会纪检部的,假正经。可谁也不知道,他背地里是朱雀堂的二把手,王少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 别看他平时毛毛躁躁咋咋呼呼,真要办起事来执行力强得吓人,王少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半步,拎着家伙冲在前头时眼睛都不眨。

但这小子有个致命的毛病 —— 年纪轻,嘴巴没把门的,总爱扯些有的没的。昨天在食堂打饭,他端着餐盘凑到王少身边,眉飞色舞地说:“哥,你听说了吗?肖爷前几天在场子办事,碰到那个叫瘦猴的叛徒,三拳两脚就把人手腕打断了,那气场,吓得旁边兄弟都不敢喘气!”

当时我正在旁边假装喝汤,心里咯噔一下 —— 这事明明是我亲自办的,他居然就这么大咧咧说出来了!虽然他不知道肖爷就是我,可这口无遮拦的性子实在让人捏把汗。

所以这次的计划,必须把他彻底摘出去,连半点风声都不能漏给他。绝不能让他知道肖爷就是我,不然以他那 “凡事都要跟王少汇报” 的忠心,指不定哪天课间十分钟脑子一热,就攥着书包带子冲进王少的班级,趴在门框上大喊:“哥!我知道了!姐姐就是肖爷!她一直瞒着你,偷偷挑着朱雀的担子呢!”

那后果简直不敢想 —— 王少把我当宝贝疙瘩护着,最见不得我沾帮派里的打打杀杀,要是知道我瞒着他当 “肖爷”,还背着他计划着跟张灵硬碰硬,非得把我锁在家里,没收手机、平板所有通讯工具,从朱雀调八个最壮实的保镖,三班倒轮流守在门口,连窗户都得装上防盗网不可。到时候别说收网抓张灵,怕是连阳台的花都得由保镖代浇,能不能踏出家门半步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