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背撞上玻璃茶几的刹那,整块钢化玻璃瞬间爆裂成无数颗粒状碎片,在吊灯下折射出璀璨的死亡光芒。
\"呕——\"
高建祥蜷缩在玻璃渣中剧烈干呕,胃液混着血丝从嘴角溢出。
他的双手本能地捂住腹部。
陈昌民走过去,抓起高建祥撞向挂在墙上的电视机。
咔嚓——
电视机的屏幕直接碎裂。
高建祥连滚带爬,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反抗,恐怕会被暴怒的陈昌民直接打死。
他抓起收手边的花篮扔向陈昌民,试图延缓陈昌民行进的速度。
陈昌民从墙角抄起一支镀铬的高尔夫球杆,金属杆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抡圆了胳膊,球杆划破空气发出\"嗖\"的尖啸,重重砸在高建祥的脊梁骨上。
\"啪!\"一声脆响,高建祥的皮下瞬间浮现出一道紫黑色的淤痕。
\"啪!啪!\"
接连几下猛击,球杆头部已经沾满细小的血珠。陈昌民喘着粗气,突然将变形的球杆\"咣当\"扔到一旁。
他转身走向橡木书架,双手抓住书架边缘时,小臂肌肉绞紧。
随着一声低吼,两米多高的书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缓缓向前倾斜。
\"轰——\"
数百本书籍如同雪崩般倾泻而下,将高建祥彻底掩埋。书架砸落的巨响中,隐约能听见骨骼断裂的\"咔嚓\"声。
陈昌民则跳到了书架的背面,站在书架上用力的跳着。
高建祥被书架压着,老命都丢了半条。
陈昌民踩着轰然倒塌的书架,厚重的硬皮鞋底在木质书架上留下几个凹陷的脚印。
他漫不经心地蹦跳了几下,仿佛脚下不是压着人的书架,而是孩童的跳房子格子。
随着每一次起落,书架下方都传来微弱的呻吟和骨骼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跳够了的陈昌民轻松跃下,随手拍了拍沾在袖口的木屑,像刚完成一场热身运动般舒展了下脖颈。
他踱进厨房,皮鞋踩过地砖上的血迹,留下一串渐淡的红脚印。
冰箱门被拉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冷光照亮他半边沾血的面庞。
\"啧。\"
他嫌弃地扒拉着所剩无几的食物,最后抓出半袋吐司和几块受潮的饼干。
面包屑混着嘴角未擦净的血迹一起咀嚼,他就这么倚着流理台进食,时不时回头瞥一眼客厅里那堆废墟。
陈昌民端着面包走过去:“我早给你说过了,不要吧简单的问题弄得复杂,等我吃完了,咱们再好好聊一聊。”
陈昌民粗暴地撕开盐袋,雪白的盐粒\"哗啦\"一声倾入矿泉水瓶中。
他拧紧瓶盖,手臂肌肉绷紧,发狠地摇晃着瓶子,盐粒与塑料瓶壁碰撞发出\"沙沙\"的声响。
盐水混合的瞬间,他咧开一个狰狞的笑,额角暴起的青筋随着动作跳动。
没有丝毫犹豫,他扬起瓶子,将混浊的盐水对准自己残缺的左耳倾泻而下——
\"滋啦!\"
盐水接触伤口的刹那,仿佛热油浇在生肉上,瞬间泛起诡异的白色泡沫。
陈昌民脖颈上的肌肉猛地绷紧,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却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呼。
鲜血混合着盐水顺着耳廓滴落,在肩头蚀出几道淡红色的痕迹。
他的右眼因剧痛而充血,却闪烁着某种癫狂的快意。
盐水继续冲刷着裸露的耳软骨,将原本暗红的伤口泡得发白。
当最后几滴盐水渗入伤口时,他竟低低地笑了起来,沾着盐粒的手指狠狠碾过伤口,就像在享受这自虐般的痛楚。
盐水冲刷着伤口,那酸爽,痛得陈昌民吱哇乱叫。
被压在书架下面的高建祥则是一动不动。
如果换做旁人,肯定以为他已经死了。
可熟知剧情的李健知道,这个高建祥也是开启了主角光环,根本没那么容易死。
如果自己不出手,他完全能活到大结局。
陈昌民处理完伤口,走过去,抓住高建祥的两条腿用力一扯。
“啊!”
高建祥惨叫着被人拖了出来,跟拖死狗一样。
高建祥猛地转身,踹了陈昌民一脚。
陈昌民被这一脚踹了个仰面朝天,跌坐在地上。
高建祥趁机跑进了卧室,锁上房门。
高建祥浑身是血,踉跄着在屋内搜寻一切可以堵门的重物。
他咬牙拖动沉重的跑步机,金属底座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汗水混着血水从下巴滴落。实木桌子被他侧翻过来,桌腿像拒马般斜支在门板上。
最后他将沙发、书架都推了过来,垒成一道摇摇欲坠的屏障。
\"砰!\"
门外陈昌民的皮鞋重重踹在门锁位置,整扇门框都在震颤。
木屑从合页处簌簌掉落,门板中央已经凸起一个恐怖的弧度。高建祥用肩膀死死抵住冰箱,能清晰感受到每一次撞击传来的冲击力,震得他胸腔发麻。
\"咔嚓!\"
噗呲——
高建祥的瞳孔骤然收缩——锋利的刀尖已经穿透门板,木屑四溅中。
那刀刃如同毒蛇的信子,在门板上剜出一个碗口大的破洞。
透过狰狞的裂缝,陈昌民那只布满血丝的眼球正死死贴在外面。
充血的眼白上爬满蛛网般的血丝,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在门缝后疯狂颤动。
更可怕的是,他残缺的左耳还在滴血,暗红的血珠顺着刀身滑落,\"嗒\"地砸在门槛上。
\"找到你了。\"
沙哑的嗓音混着血腥气从破洞灌进来。
“喵——”
这渗人的叫声直接给高建祥吓得腿软,匍匐在地上,快速的爬到对方看不见的地方。
陈昌民一只手伸进来,想要把门打开。
高建祥立刻冲上去,抓住陈昌民的胳膊,用一条布带绑着陈昌民的手腕,另一端绑在了跑步机上。
高建祥猛地推开窗户。他跨坐在窗框上向下瞥了一眼,顿时头晕目眩——六层楼的高度让地面上的汽车都变成了玩具模型。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翻身跃出窗外。
湿滑的窗沿差点让他失足坠落,慌忙中指甲在墙面上刮出几道白痕。
此刻他整个人贴在垂直的外墙上,像只壁虎般死死扒着不足十厘米宽的外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