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沉沦且欢愉。
北灼言清醒时眉眼还带着笑意,他下意识去抱身边的人,却落了个空。
被褥里已经散去了温度,只剩下一点浅香。
北灼言的笑僵在了脸上。
他茫然起身,心脏骤然空荡荡。
但很快,所有的慌乱与恐慌都在推开门后消散。
茵茵青草上,弗清念并没有换回白衣,仍旧是艳丽的红,裙摆金线勾勒着兽纹与惊忆花。
她坐在六角亭下,茶水蒸腾缭绕起雾气,与铅黑的睫羽勾缠。
弗清念自然感受到了注视,只是她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被某个怨气极大的妖扑倒了。
在即将和草地来一个零距离接触时。
上下翻转,两相颠倒。
嫩绿的草坪上,红衣神明趴在毛茸茸的妖王身上,五指陷入漆黑毛发中,顺滑又柔软,手感出奇的好。
本来还想挣扎的弗清念:“……”
她试图抵抗毛茸茸的诱惑…
……失败。
弗清念没再反抗,趴在妖宽阔柔软的胸口上眯了眯眼睛,还顺手摸了一把他的头。
“生气了?”
“生气!”
弗清念:“……”
听出来很生气了。
没等她问,北灼言已经开始谴责了。
“醒了为什么不叫我?”
北灼言磨牙,继续谴责:“你怎么可以丢下我独守空房?”
弗清念:“你睡得很熟,不忍心……”
北灼言眼神凶狠。
弗清念默默闭上了嘴巴。
“以后不会了。”
在弗清念的顺毛下,怒气冲冲的妖很快就被安抚。
两人于亭下落座,北灼言眉心蹙起,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腕,金眸划过一抹淡淡的疑惑。
为什么会一点都没察觉到念离开?
他…有那么弱吗?
毕竟是新婚初夜,他不敢太贪心,怕伤到了她,所以昨夜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耗费多少精力。
可今天……
北灼言看了看云淡风轻的弗清念,突然觉得心口憋了一股郁气,并随着时间愈演愈烈,直至蔓延到四肢。
他好像做了一件非常多余的事情。
神…根本不需要他怜香惜玉。
北灼言突然伸手抓住弗清念的手,“念,我们回去吧。”
弗清念回眸:“回哪里?”
北灼言语气认真:“婚房。”
弗清念:“做什么?”
北灼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睡觉。”
他要将失去的全都拿回来。
北灼言现在浑身上下写满了后悔。
他昨天晚上到底抽了什么疯,到嘴的肉居然舍得就那么放过。
手腕被捏的很紧,弗清念垂眸扫了一眼,眼眸浮起淡淡涟漪。
“不可以,阿灼。”
“为什么?”北灼言不接受拒绝,“念,我们刚成婚,本就该多亲近。”
“因为现在是白日吗?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将这里变成黑夜。”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人抱进怀里迫不及待地往房间里走。
身后的天空随着他的步伐渐渐黯淡。
再次跌入喜庆的婚床上时,北灼言已经没了昨夜的紧张。
他忽视了心口传来的那股怪异,指尖放到自己的腰封上,迅速解开后又去扯对方的。
但下一秒,手腕被握住。
“嗯?”北灼言不解,“为什么拦着我?”
“念不想与我亲近吗?”
北灼言挣脱开那只手,他指尖勾着对方腰间系带。
“可是我很想和你亲近。”
他小声说着,贴上神明纤薄柔软的唇角,华丽的红衣被解开,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
北灼言盯着那片霜白的肌肤,呼吸瞬间重了几分。
几乎无法自拔的记起了昨夜种种,以及那种近乎丧失理智甘愿永远沉溺的欢愉。
他啄了啄神明的下巴,顺着脖颈一路往下。
接着,北灼言听到了一声轻叹。
没等他反应,手腕突然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箍住。
他看过去,是灰蓝色的藤蔓。
床榻上怎会有藤蔓?
北灼言还在愣神。
下一秒,藤蔓暴涨勾住腰腹,巨大的束缚感过后天翻地覆。
他被粗粝的枝条捆住双手,柔软冰凉的叶片划过肌肤酥痒又刺激,
弗清念坐在他的腰上,被解开的衣服已经被整理好,衣领整齐一丝不苟,将一切美色遮掩。
端着一副圣洁禁欲的神灵模样。
北灼言却赤裸在那双不含情欲的眼眸下,白皙皮肤已经泛起薄粉。
他的脸慢慢红了,“念…这样,这样不好……”
话落,北灼言眼眸疯狂闪烁,他安静了一会后突然松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开口,声音羞涩中夹杂着期待:
“如果…如果你喜欢这样的话,其实也…也不是不行。”
北灼言睫毛不停颤抖着,他动了动指尖,一条细细的银链子出现,一端落入弗清念手心,而另一端……
链条绕过修长脖颈落扣,银色衬着黛青色的血管脉络,喉结滚动时链条摩擦出轻响,末端垂落的搭在线条流畅的胸肌上,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北灼言羞涩的浑身发红,呼吸越发急促。
“念,记得轻一些……”
“如果你喜欢重一些的话也没关系,我不怕疼的……”
握着链条的弗清念:(‘ · _ ·)`
“……”
“!!!”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北灼言嗓音沙哑:“嗯?”
弗清念望着他脖颈上勒紧的链条和藤蔓勒出的红痕。
在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下,耳尖慢慢滚烫,一贯冷静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半分窘迫。
她收回了藤蔓,目光躲闪。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弗清念深吸一口气,伸手点了点北灼言的心口。
“你这里……”
“嗯…”
话没说完就被一声喘息打断。
赤裸着上半身的妖此刻脖颈扬起,银色的链条陷入肌肤,薄薄的皮肉被勒出一圈色气的红痕。
弗清念这才注意到她无意识的收了下手,导致本该松散的链条突然紧绷。
于是就有了那一声撩人的喘息。
北灼言眯了眯眼睛,绯红的唇瓣弯起轻声安慰,“念,不疼的……”
弗清念:“……”
弗清念觉得手心的锁链像是烙铁,浑身都被灼烧发烫。
她慌忙松开手,北灼言便顺着力道重新后仰躺下。
微卷的墨发在身后铺展,皮肤上渗出薄薄一层细汗,在光下亮晶晶水淋淋的,像是刚被捕捉上岸的海妖。
弗清念心跳乱了一拍,她微微侧过头不敢再看,结结巴巴快速解释。
“昨夜你与我……嗯双修,你吸收了很多神力。”
“你难道不觉得今日筋脉格外充盈吗?尤其是心脏,那里堆积了很多力量,若是不赶紧吸收你会受伤的。”
北灼言:“……”
“没有彻底吸收神力之前,你需要克制一点,不能再…否则你会爆体而亡。”
北灼言:“……”
弗清念伸手将他脖颈上的链条解开,并将衣服一件件为他穿好。
“用藤蔓锁你只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将链条塞进北灼言手心,轻咳一声:“我……不喜欢这样,以后…不必如此……”
弗清念说完便起身,留下一句“静心修炼”就夺门而出。
她站在门外,手脚绵软。
手背碰了碰脸颊。
烫的。
弗清念抿住唇,冰蓝的眼眸像是被点燃,氤氲着一股雾气。
真是…要命。
到底是谁把妖教成了这样……
此时,屋内的北灼言已经石化。
乳白火焰亮起又熄灭,手里的细链成了一捧灰烬。
簌簌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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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北灼言去找秦韵虞)
秦韵虞:“做什么?”
北灼言:“求药。”
秦韵虞奸笑:“哦?什么药?我这里什么都有哦~包治百病~”
(视线上下扫动,不怀好意,意有所指)
北灼言面无表情:“让人失忆的药。”
(要让念忘掉这段)
(……一定要忘记!)
【后续……当然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