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结果未定,上界修士可以利用人数的优势,实现轮番的进攻,但法术消耗甚大,若不能破开光幕,一切都是徒劳!”
有仙开口,他已看出,面前的那道光幕不简单,上面流转着的符文,蕴含大道的法则之力。
老烟头眉头一挑,笑了。
上界修士,这次由两名道神带队,五名虚神压阵,其余之人的修为,基本都在归元境和道种境之间。
按这样的配置,没有大道之力的加持,莫说破开面前的光幕,恐怕连上面的符文,都无法磨灭。
“这是作弊,不能算,我要拿回我的仙石!”
又有仙发现不对,此时开始肉疼,多少想捞回的棺材本。
然而,老烟头哪能让他如愿,将所有法袋护在怀里。
“作弊?这是战斗,只有生死,只有活下去才是真理。莫说一点点的大道之力,即便是仙器,那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老烟头的话,让人无法反驳,生死搏杀,哪里有公平可言。
“大道之力!”
斯莫惊悸,已猜到这八千人中,至少混入了一名真神。
只是,当他举目四望,与他们交过手的人,全部站在对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真神又会是谁?
斯莫想不明白,演峰也是一脸懵圈。
本想来个开门红,震慑对手,让他们知难而退。
没想到,神剑宗一出手,就是压箱底的底牌,还是他们不知道底牌。
事情有点意外,但演峰还是信心满满,他也在这次的安排中,也留有后手,一点大道之力而已,还不至于,让他满盘皆输。
嗡!
一把仙剑冲天而起,剑气伴随着仙光,直入云霄,恐怖的气息在四周弥漫。
铺天盖地的法术戛然而止,八万名修士的法力,开始向那两名道神汇聚,厚重的法力,压碎这片天宇。
机会只有一次,两名道神不得不谨慎对待。
“老烟头,你不用再护了,赶紧把仙石拿出来,你口中的仙器已经出现,不过,却出现在上界之人的手上!”
有人嬉笑,伸手向老烟头索要法袋。
老烟头愣在原地,脸上的褶皱,在这一刻如同被什么冻住。
仙器之威,即便是他们,也得避其锋芒,一帮凡尘将士,又能拿什么抵挡?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的上界修士,虽然势弱,但他们拿出来的底牌,依旧让人惊悸!”
有仙摇头,两方对赌,拼的就是实力,这才是真理。
“没了,想不到,这上界修士一上来就用尽全力,连试探都不用!”有人摇头,对结局已有定论。
仙剑还未落下,挡在神剑宗修士面前的光幕,已经消失。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瞬间惊掉人的下巴,这是放弃抵抗,认命了吗?
然而,不少大能已看到了不对,神剑宗修士的脚下,有符文开始流转,从上面的符光可以看出,这是传送的法阵在开启。
知道不能抵挡,要将人全部撤走吗?
八千人全部撤离,这时间来得及吗?若没有目的地,这些人会不会,被困在空间的裂缝之处?
传送符文不是什么稀罕物,每个城池的传送法阵上,都能看到。
当它逐渐成型的时候,围观的修士,皆已知道,神剑宗的修士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才想起逃跑,未免太迟了!”演峰讥笑。
传送法阵,确实可以让人安然离开,但要将八千人全部撤走,谈何容易?
距离近了,躲不开仙剑的攻击;距离远了,时间上肯定不够,要完美避开,那绝对不可能实现。
面前的变化,自然落入上界的两名道神眼中,他们已开始,全力催动手中的仙剑。
只是如此逆天的东西,即便是他们,再加上八万修士,还需要二十息的时间。
时间开始倒数,空气中仿佛传来天地的呼吸声,每个人都开始凝神静气,即便是仙,也开始注视战场的变化。
这一击,将决定两方的命运。
符文流转,不到十息的时间,神剑宗的修士已从原地消失。
“好快,难道他们早就准备好撤离吗?”有人惊叫出声。
传送法阵如此快便能启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便是,神剑宗修士从进入战场开始,便在暗中构建传送法阵。
“跑了吗?”
演峰一愣,神识外放,瞬间锁定神剑宗修士的落脚点。
“这……”
演峰瞬间蹦起,神剑宗修士的落脚点,不在其他地方,而是上界修士的身后,他们的目标,是那些全神贯注的修士。
嘘嘘之声渐起,这个时候,即便只用脚趾头,也能想清楚,神剑宗的目的。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利用光幕防御,暗中构建传送法阵,瞬间将人送到对方阵营之中,恐怕,这样的安排,在你站在这个大门前,便已决定!”
老烟头愣住,他非常清楚,林枫致做出,如此严丝合缝的安排,其所用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
有仙直言:“世道变了,那个愣头愣脑的林莫言,他做不到的事情,恐怕会被你实现,林家站起来了!”
赌注依旧摆在面前,但此时,已被他们抛之脑后,他们现在的想法,早已改变。
没有喊杀之声,只有武器,划过铠甲,撕裂肌肤后,发出的沉闷之声。
靠得近的修士头皮发麻,那些刀剑,如同落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的牙根之处,传来阵阵难以言喻的酸疼。
头颅如同西瓜落地,留下一地鲜红。
残肢断臂如同大树上的枯枝,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他们怎么不反抗?”有人惊悸。
“不是不反抗,而是没有反抗的能力。法力空虚,即便是那两个道神,这个时候,想自保都难!”
有人摇头感慨,即便看透又能如何?
“这是林家的族老,只是这才刚开始,便动用了主力,为的又是什么,难不成,他们真的要不死不休!”
有人察觉到不对,忍不住惊呼出声。
战场上的残酷,让人惊悸,即便是上界修士,也开始胆战心惊,他们大张着嘴巴,愣在原地。
战斗没有任何的悬念,在神剑宗修士猛烈的攻击下,彻底结束。
此时的战场,如同海啸过后的小渔村,留下满地的狼藉。
没有任何的停留,神剑宗八千名修士,再次站到了最前面,只是这一次,阵容却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四名真神全部在列,所有族老齐齐上前,鸟人带领的大妖也没有一个落后,神剑宗的长老只有顶级的才有机会。
最让人意外的,还是吴老头,他竟然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虚空中的仙皆是闭口不言,这样的阵容出现,已不是对决,而是在逼对手决战。
演峰眉头紧锁,事情的发展让他措手不及,接下来,要如何应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林枫致冷笑:“演峰,我看你不是不知道,什么叫怂,而是你,原本就是一个缩头乌龟,怂蛋一个!”
面对林枫致的讥笑,演峰毫不在意,这种时候,可不是意气用事之时。
正在这时,一人背负双手,踏空而来,横在两方中间。
“两位,不如卖我一个面子,事情不如到此结束,你们两方各退一步,如何?”
“这是,旧古族的看门人古一凡,他怎么来了,难道,那帮家伙真的准备出手吗?”老烟头自语,心却沉入了谷底。
林枫致问道:“你这是代表个人,还是代表你身后的家族,在这里说话?”
古一凡愣了愣,他可是七阶真神,虽然在这个修仙界,还排不上号,但不管走到哪里,都无人敢对他不敬。
“小子,你过了,林莫言见了我,也得叫一声前辈,你一个凡人,该跪下磕头!”
“看在旧古族的面子上,我本不想杀你,但你提到我的大爷,那么,这笔账我得跟你算一算!”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那可是,最顶级的隐世家族,其传承已有百万年之久,可不是修仙界这些,普通的隐世家族可以比拟。
“小子,你算什么东西,莫要忘了,当年,林莫言跪地求饶的模样!”
古一凡一声冷哼,他可是堂堂的七阶真神,又背靠旧古一族,岂会怕,这么一股刚成型的势力?
“你找死!”林枫致怒了,即便他不想,跟这些家族扯上因果,但他的底线,无人可以逾越。
嗡!
长剑震鸣,吴老头身形一动,便准备出手。
此次前来,他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又何惧这些狗屁远古家族。
“吴先生莫要意气用事,你可不是孤身一人,你的身后还有家族!”虚空波动,一人破空而出,大声惊呼。
“家族?老子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散修!”吴老头身形微微一顿,再次飞身而上。
“吴先生,古一凡前辈代表的,可是旧古一族,你对他出手,便是在对旧古族宣战,这样的后果,你幽夜一族可承担得起?”
流荒冷笑,踏空而来,他将旧古一族推到前面,自然是想把他们,拉入到面前的,这趟浑水之中。
“他恢复了吗?”
古一凡惊悸,对于流荒的话,他没敢否认。
林枫致冷声说道:“吴老,动手吧!就当是代表旧古族,教训一下,这个没有眼力劲的蠢货!”
“小子,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绝吗?”古一凡惊悸,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吴老头的对手。
“林宗主,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流荒也是一愣,慌忙出言相劝。
林枫致不再言语,吴老头已贴身而上,长剑一挥,斩下古一凡的一条手臂,反手一掌,便将他震落天穹。
一行四十多人,浩浩荡荡向着莲城而来,林枫致和二虎坐在马车上,左瞧右看,满是新奇,这一路磕磕碰碰,但也畅通无阻。
突然,武罗一路小跑来到跟前说:“大哥,前面马上就到莲城了,我们要不先休息一下?”
“好,大家原地休息一下”林枫致没有回复,林虎却大声喊了一声。
这帮人看着懒散,但真正行动起来却迅速无比,分工明确,做饭的做饭,搭帐篷的搭帐篷,每个人都分工明确。
林虎看武罗初来乍到,不知道做什么,傻傻的站在那里,就吩咐他去看管货物。武罗一听有差事了,领了命令,高高兴兴地去了。
“虎子叔,等下你带着他们进城,我想到处走走”林枫致说着,把一个布袋交给林虎,转身独自离开,二虎刚要追上去,却被林虎拦了下来。
独自一人,踏着斑驳的青石路一路前行,前面是一个高耸入云的城门,走近一看,城门石板上刻着一个字,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已模糊不清,显然时代久远,但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出来,那是个莲字。
城门只有半边,另一面却不翼而飞。穿过城门,依稀能看出前面是一条由大理石铺成的大街,街道两旁,商铺一字排开。可惜沧海桑田,时过境迁,留下的只有残垣断壁,剥落的墙壁,坍塌的院子,偶尔还能看到破损的大门,生锈的铁锁,宽大的庭院。
高大的城门,宽阔的大街,烙印在大街石板上的车辙印,如林而立的商铺,紧凑的街边小道,无不在诉说着曾经的繁荣与辉煌。
继续往前,终于看到高大的城墙,宽阔的护城河。城砖破损,上面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数不清的箭孔和刀斧痕迹,还有深深的沟壑,那竟是被硬生生留下的爪印。
城墙的豁口上长出茂密的植被,城门无人看守,两边站着衣衫褴褛的乞丐,看有人进来,便一拥而上。城根下面躺着一排排的尸体,露出森森白骨,被流浪的野狗争相抢食。
黑色的不明液体顺着街道流向护城河,恶嗅扑面,林枫致一步步走来,齐刷刷的目光纷纷看来,当看到林枫致短衣短裤,还有那消瘦的身影,顿时闭上眼睛。
“让一让”银铃般清c的声音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人手推小车从城内往外而行,后面紧紧跟着一个丫鬟。
林枫致也望了过去,只见她肌肤白皙,眉清目秀,落落大方,一身黄色碎花裙忽裹着十八九岁的娇躯,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脸上没有半丝粉黛,她的美丽不需要一丝修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