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说。”
“你该说自己就是个渣男,所有都老实交代,不要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尤其是面对我。”
凑崎纱夏理应觉得自己应该享有权煊赫更多的独特优待。
她一路过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后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最关键的是,有她这么明事理,识大体的女人吗!
“好好好,不说那些了,说这些永远都说不出个一二三了。”
权煊赫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凑崎纱夏白了他一眼,也就不跟他掰扯了。
《夜枭》片场“朝堂”大殿的布景内,却弥漫着一股森严的寒意。
朱漆廊柱高耸,金銮宝座森然,空气凝滞得仿佛能听见香炉青烟袅袅飘散的细微声响。
权煊赫——或者说,“千京秀”,正跪伏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身影渺小得如同殿外飘落的一片残叶。他依然穿着那身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粗布医袍,与满殿锦绣格格不入。
他的视线低垂,长久保持的盲态姿势的疲惫感透过屏幕都能隐约感知。
化妆师精心塑造的沧桑面容此刻因内心的巨大冲击而微微抽搐,下颌线绷得死紧。
拍摄现场鸦雀无声,只有机轨滑动的轻响。
权煊赫饰演的“千京秀”,如同被抽空了所有生气的残破人偶,跪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
悲凉像潮水般无声地包裹着他。那双因长期扮演盲态而布满狰狞血丝、干涩酸胀的眼球,此刻正费力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并非在看什么,只是维持着那个早已刻入骨髓的、控制眼球的姿势。
长时间控眼带来的生理性疲惫深入骨髓,连带着让他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一种了无生气的僵硬。
他不需要台词,仅靠这濒临崩溃边缘的肢体语言,就已将一颗正直心灵被阴谋无情践踏后的痛楚,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
镜头切换,站在大殿之外的群臣渐渐散去,大王的背影逐渐走下阶梯。
昨夜彻查铁证时的惊心动魄、信仰被彻底碾碎的剧痛,仿佛已榨干了他生命最后一丝火光,只留下空壳。
化妆师精心描绘的沧桑面容,此刻苍白得像一捧灰烬,连细微的抽搐都变得麻木。
拍摄现场陷入绝对的死寂,唯有摄像机滑轨移动的轻微摩擦声。
特写镜头缓慢而沉重地推向权煊赫的脸庞。
权煊赫踉跄的走到大殿之外,看着转身正慢慢散去的群臣,以及走下阶梯的大王。
他并没有抬高音量,只是微微抬起头,空洞失焦的眼球望向前方,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荒芜的死寂。
“我看见了。”
众人脚步顿时停住,皆转身看向他。
他的声音平铺直叙,如同念出死亡告示的文书,字字清晰却冰冷刺骨:“主上您,指使李鑫益毒杀了世子殿下。”
声音毫无波澜,叙述着滔天罪孽却像在诵读一段毫不相干的文字。
最后的控诉,没有咆哮,没有悲愤。话音落下,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无声无息地沉没。
“那个证据,在崔大监手上。”
“我看得清清楚楚。”
“主上现在.连世子殿下都要杀掉。”
“怎么能.父亲怎么能杀掉儿子。”
权煊赫的身体晃了晃,仿佛被这最后的话语彻底抽去了最后一丝支撑,但他仍旧了无生气地跪在原地,像一个被掏空后重新摆放的木偶。
阳光照在权煊赫的脸庞之上,面对阳光却丝毫没有生气。
那双空洞的眼眸凝固在虚空之中。
那不是愤怒的凝视,不是悲伤的哭泣,而是信仰粉碎后绝对的虚无,他彻底熄灭了。
“卡!”
导演的声音打破了片场的死寂。
刚刚那几分钟内爆发的表演张力很强,片场这么多工作人员又不是眼瞎,当然知道这什么含金量了。
这真得冲奖了。
权煊赫在听到“卡”的瞬间,身体几不可查地松懈下来,那仿佛被抽空灵魂的状态迅速褪去。
他晃了晃脑袋,长时间保持盲态和极端情绪积累的剧烈疲惫感汹涌反扑。
他抬手用力揉搓着酸胀,以及掉下眼泪的眼眶,几个深呼吸间调整好情绪。
“这段表演很不错,煊赫冲击影帝也有机会了呢。”
导演在监视器后拿着话筒调侃着说了一句,让现场的氛围放松了不少。
“效果出来就好。”
权煊赫笑着说道。
他的目光随意扫过片场,落在了不远处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凑崎纱夏。
她依然坐在那张折迭小板凳上,只是姿势早已不是之前的轻松随意。
她的帽檐依旧压低,但能看到她白皙的下颌线微微紧绷着。
凑崎纱夏的双眼看着权煊赫直发愣。
她以前也看过他演的戏,知道他演技好,但那些片段与此刻身处现场亲眼目睹,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今天拍的戏份还不简单,是权煊赫最重要的高光戏份,情绪爆发出来,是能够让人心神受到震撼。
那种视觉和心灵的双重冲击,让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凑崎纱夏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从手臂一路蔓延到了脖颈。
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在她面前总是漫不经心、甚至让她咬牙切齿的花心男人,在演员这个身份下,究竟燃烧着怎样恐怖而纯粹的能量和天赋。
他原来是这样演戏的吗
凑崎纱夏反应过来,抿了抿嘴唇,最后只是说出来这样的话。
“这样演是不是很累”
“当然了,情绪总是会耗尽的,大起大落当然会变得疲惫。”
布景师们开始拆卸部分场景,灯光组调整着线路,片场瞬间从肃杀的朝鲜王朝跌落回嘈杂的现实工坊。
“喂,。她声音里少了之前的调侃,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或者说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探究。
“这地方虽然真的宫殿,但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他们所在的影视城位于京畿道龙仁市处仁区白岩面涌泉里,总面积达250万平方米,是韩国规模最大的历史剧拍摄基地与韩流主题公园。
这里的设施是半永久性建筑,经过历史考证,逼真地再现了各时代的不同建筑形式。
包括他们现在所在的大殿和广场,整一片的仿造的宫廷古建筑,和国内横店的假故宫一个道理。
“嗯,有兴致了”他扯起嘴角,带点调侃,也带着拍完重头戏后难得的松弛。
“想逛逛吗”
“反正你也收工歇着了,陪我走走呗。”
这片搭建的古建筑群规模不小,日光穿过砖瓦,在铺设得并不平整的仿古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还残留着某种古装戏特有的道具熏香气味。
凑崎纱夏的步子轻快起来。
她走走停停,指尖偶尔拂过冰凉的木头柱子,又好奇地戳了戳墙壁上“做旧”的痕迹。
“这里,你有没有在这里也演过”她在一处拐角停下,回身指着一个小平台。
那里空无一物。
权煊赫走近,环视四周。
“差不多吧,是拍过一些需要‘千京秀’观察环境的文戏的地方。不过后期会剪掉很多。”
凑崎纱夏没接这个话茬,反而走到平台边缘,踮脚望向深处一个更为封闭、阴影更浓的角落庭院。
“哇,那里……看起来阴森森的。”她眼睛亮亮的,带着点发现“秘境”的兴奋。
“像个能发生点…嗯…秘密故事的地方。”她的尾音拖长,像猫咪拨弄线球,带着点到嘴边又咽回去的小算计,眼神有意无意地瞟了权煊赫一眼。
权煊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庭院他当然熟悉。拍摄计划里有几场夜戏或秘密会面的戏确实在那里取景过。
“嗯,安排过几场夜戏在那里拍。光线暗,有水池,确实适合拍些不宜声张的镜头。”
“想看看”
“来都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庭院。
与外面半开放的回廊不同,这里仿照的是朝鲜时代官衙后部的私密花园样式,人工挖掘的小池塘边缘堆砌着粗糙的大石,水面漂浮着几片叶子。
几株移栽来的小树半死不活地立在角落。
空气似乎也比外面更冷冽湿润几分,混杂着水生植物淡淡的霉味。
凑崎纱夏下意识抱了抱手臂,环顾四周,目光很快被池塘对面阴影里一个明显被当作道具的石墩吸引。
“那是什么”
“供人坐或者放东西的吧,”权煊赫随口道,他走到池塘边,目光扫过水面。
“具体拍什么也不知道,可能只是个简单的布景。”
凑崎纱夏走到池塘对岸,指尖好奇地碰了碰那个冰凉粗糙的石墩表面,又忍不住缩回手在嘴边呵了口气取暖。
“诶,这石墩子这么凉”她扭头想跟身后的权煊赫讨论,话语却骤然噎在喉咙里。
身后,空无一人。
只有一片更浓的阴影和池水无声泛起的微澜。
凑崎纱夏愣住,左右看看,没看到权煊赫的人。
“.煊赫”
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在这空间里带上了点飘忽。
无人应答。
阴冷的空气仿佛瞬间渗进了骨头缝,她猛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目光警觉地扫向四周的黑暗角落那些堆迭的假山影绰,看起来更像是潜伏的鬼影。
这地方本来看着气氛就挺不好的,这下权煊赫突然消失,自己一下子就.
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椎爬上来,后颈的汗毛炸立。
凑崎纱夏,胆子不大。
这突如其来的、彻底的寂静和人迹消失,配合着这阴森场景,实在太过渗人。
“权煊赫”她的声音提高了些,带上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极力压制的慌张。
“你别装神弄鬼!”
回应她的只有风吹过光秃秃树梢的微弱沙沙声。
她甚至觉得水池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搅动水波……
就在她心脏提到嗓子眼。
啪!
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略带力道地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啊啊——!!!”
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毫无预兆地撕破了庭院的死寂。
凑崎纱夏就像受惊的猫一样,头回也不回,蒙着头就往前跑,丝毫就不往后看。
“哎,你怕什么呢,鬼也不在白天犯事啊”
权煊赫的声音在凑崎纱夏身后响了起来,让她停下了流窜的脚步。
她转过身,胸口剧烈起伏,煞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惊魂未定,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全是惊恐未散的氤氲水汽。
当她看清站在眼前、双臂环胸,嘴角挂着恶作剧得逞的、懒洋洋笑容的始作俑者时——
“呀!权煊赫!!!”
愤怒瞬间压倒了恐惧,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尖叫着扑了上去,双手攥成拳头,不管不顾地就往他胸膛和手臂上猛捶。
那力道绝对没有半分留情。
“你要吓死我啊!王八蛋!你什么时候消失的躲到哪里去了!”
她气得语无伦次,捶打的动作泄愤般密集。
“呀西,混蛋,吓死人好玩吗!差点把我的心脏吓跳出来!”
权煊赫笑着任由她捶打,甚至略微后仰方便她“发挥”,直到她捶得气喘吁吁,手臂发酸,那股子冲顶的惊惧和愤怒才开始慢慢回落。
他看着她气鼓鼓的脸颊,带着点调侃的鼻音:“这么害怕看来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sanaxi,也有软肋啊”
凑崎纱夏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依然明显。
“谁怕了,我是被你气的,谁让你突然消失又跳出来拍我”
她说着又气不过,抬脚想踹他小腿,被他轻巧侧身躲开。
权煊赫伸出手,温热的手指轻轻拂过她被吓出薄汗的额发,指尖擦过她微凉的脸颊。
凑崎纱夏身体僵了一下,却没躲开,只是恼怒地瞪着他,眼里的水光让她此刻的嗔怒显得有些可爱。
他顺势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肉,低笑道:“这样有意思嘛。”
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和话语里的揶揄,凑崎纱夏只觉得一股火气又顶了上来,但这次混杂着难以言喻的羞窘。
她一把挥开他的手,狠狠踩了他一脚,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往外走。
“你给我等着!混蛋!下次绝对饶不了你!”
她气呼呼的声音在幽暗的庭院里回荡,脚步飞快,仿佛身后真有鬼在追。
两人前后脚回到了片场,权煊赫带着凑崎纱夏回了休息室。
到了中午的饭店。
折迭桌上摊开着两份剧组盒饭。
em
盒饭还是很丰盛的,毕竟这玩意也分等级,权煊赫和普通的演员吃的要更好一些。
权煊赫拍完情绪爆发戏是真累的,现在后劲泛上来,疲惫感铺天盖地。
他潦草地扒拉着米饭,饭菜简单的吃了几口。
凑崎纱夏坐在他对面,小口吃着紫菜。
她脸上的愠怒已经散去不少,但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被戏耍后的不爽。
亲眼目睹权煊赫在镜头前如何“死去活来”,那种巨大的专业与此刻懒狗似的吃相形成了强烈反差。
她偶尔抬眼瞥他一下,目光落在他略带疲惫的侧脸上,终究没再说什么刻薄话。
权煊赫吃完了饭,把空餐盒一推,灌了一大口水润润喉清清口。他甚至没多看凑崎纱夏一眼,只是将椅子往后稍挪了挪。
接着,在凑崎纱夏略带诧异的目光中,权煊赫身体微微倾斜,整个人极其自然地、不假思索地倒了下来。
脑袋精准地枕在了她并拢的大腿上。
“喂!你……”凑崎纱夏身体下意识一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大腿上猝然增加的重量和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温度,让她几乎想立刻把他掀下去。
他呼吸的热气,发丝蹭着腿上的皮肤,痒痒的,还有点湿。
但权煊赫只是在她腿上轻轻蹭了个更舒服的角度,仿佛那是他的专用枕头。
他闭着眼带着理所当然:
“让我睡会儿,中午休息没别的地方,行行好,sana酱。”
凑崎纱夏那声呀卡在了嗓子眼。
她想推他。他的手肘就随意地搭在她腰侧,掌心温热,这距离太近了,近得让她想起早先在假山庭院里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心跳没来由地快了两拍。
她想讽刺他,可话到嘴边,看着他疲惫的样子,那些堵在喉咙口的尖锐话语,终究是没吐出来。
还是她心太善了。
凑崎纱夏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这颗脑袋。
平日里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笑意的脸,此刻显得异常安静。
鼻梁很挺,嘴唇因为疲惫微微抿着。
休息室内很安静。
助理和工作人员都识趣地在稍远处休息或者轻声交谈,对两人亲昵的样子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凑崎纱夏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她感受着腿上传来的均匀重量和温热的呼吸,最终只是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带着一点点抱怨、一点点无奈,也掺杂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
凑崎纱夏身体逐渐放松,对腿上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流露出无奈却纵容的情绪。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绕着他额前的碎发。
就在这时,她兜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让她瞬间从这份温存的走神中被拽回现实。
她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尽量不让动作幅度过大惊醒腿上的男人。
屏幕亮起,消息来源清晰可见——周子瑜。
“欧尼,你去哪了”
凑崎纱夏眉头一跳。
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能感觉到心跳在加快。周子瑜的追问总是那么时机精准呢.
凑崎纱夏侧目看了一眼躺在自己大腿上睡得正香的权煊赫。
凑崎纱夏深吸一口气,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大脑飞速运转,编造一个看似合理、不易被戳穿的理由。
她想到了来之前成员们的闲聊。
“跟momo出来买点东西,就在附近啦。她突发奇想想吃烤肉了,你知道她的。”
她决定拉上那个贪吃鬼垫背,顺便利用一下平井桃贪吃的“人设”,这非常符合成员们之间的日常认知。
她甚至下意识带上了点吐槽口吻以显得自然。
发送出去后,凑崎纱夏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大气也不敢出。
短短几秒钟的等待却显得格外漫长。
她几乎能想象周子瑜看到信息后微微皱眉的样子。
屏幕再次亮起。
“好吧…要等你回来吗”
这句话里的探询意味让凑崎纱夏悬着的心落回。
虽然还有疑惑,但周子瑜没有继续深究“买东西”的具体内容,也没有追问烤肉店在哪,这算是被初步糊弄过去了。
“不用啦,你先休息吧。我们一会儿买完可能……嗯…还得满足momo的胃!别等我了”
她用轻松略带调侃的语气再次强调,并明确表示不用等。
发完之后,凑崎纱夏又等了几秒。
这次,周子瑜没再回复。
不过凑崎纱夏倒是问了。
“怎么了子瑜”
“没事,只是想问问你去哪里了。”
“kk,是这样吗。”
她低头看了看依旧枕在自己腿上睡得安稳的权煊赫,心里那点庆幸瞬间被一股莫名的烦躁取代。
都怪这个到处留情的家伙!害得她像个偷情的小贼一样,连在队友面前都要遮遮掩掩。
凑崎纱夏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手指报复性地稍微用力弹了弹权煊赫的脑门。
但因为怕真弄醒了他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动作又变得极其轻柔,最后只剩下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认命地继续当这个“人肉靠枕”。
凑崎纱夏又意识过来什么,赶紧给momo发了个消息。
“要是子瑜问你的话,就说和我出来逛街吃饭了。”
她毕竟还是和momo的关系最铁,说一些话不用顾左右而言他,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发了这条消息之后,凑崎纱夏觉得万无一失,这才又变得放松下来。
“欸”
momo看到这条消息有点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说什么呢
平井桃缓缓抬头,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周子瑜,一时间搞不明白情况了。
要她做挡箭牌
可她和周子瑜在一起啊!
身前的周子瑜只是缓缓走着,在momo的视线里,周子瑜把手机收了起来,只是听着一旁的林娜琏叽叽喳喳的说话,脸上的保持着浅浅的笑容。
看起来毫无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