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蛇上半身呈S形,头部向后弓。
这是将要发出攻击的标志。
张海言抢先出手,匕首扔出的同时,口中连吐几片刀光,一齐往蛇身的头部、七寸和腹部位置打去。
粉蛇狂怒,蛇身往前快速弹射。
张海言身子斜着180°翻转,堪堪避过。
在避过瞬间又是几枚刀片打向蛇身。
但蛇身的鳞片虽然细小,却排列十分紧密,他身上带的武器不足以造成太大的伤害。
不过他也没打算硬刚,激怒对方时,瞅准蛇尾脱离林若言的空隙,身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
随后一个鹞子翻身,抱起地上的林若言,在蛇身回转攻击中护着林若言就地翻滚到一侧洞口边缘,起身抱着她就跑。
这一系列的动作也不过几十秒,意识到守着的林若言不见,粉色的大蛇发出了一阵风机般的叫声,蛇身绕过死去的那条巨蛇,飞快的往张海言进去的洞中游去。
张海言带着林若言看见比蛇身小的洞就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在看到有一丝天光从前方不远处出现时,他才停了下来。
他们已经钻了不少比蛇身细的石洞,那蛇怎么追也追不上来。
将林若言靠在一旁的山壁上,张海言浑身才松懈下来,跟着靠在后面的山壁,平复自己的急促呼吸。
那股气一散,他再也跑不起来了。
此时不远处洞口透过来的天光,让他看到两人身上,有不少因为同时过那些狭窄洞道而蹭出的擦伤。
张海言看着她身体一些不久前的擦伤泛着金光,心下懊恼。
摸了摸衣服口袋,还好,密封袋中装着的药物,还有一小瓶拇指大小的止血药粉。
他打开盖子,想将她揽过来上药,触手时却发觉她的身子发烫。
几十年前水下彝寨的一幕浮现,让张海言手中的药瓶顿时掉落。
“莫言?”他一手去触碰林若言的额头。
热的有点烫手。
“我这就带你出去。”张海言另一手臂放在她的腿弯时,林若言突然睁开了眼睛。
不过此刻她的瞳孔带了一层浅绿。
“莫言你现在哪不舒——”
张海言的话消失在他蓦然瞪大的眼睛中。
“热……”醒过来的林若言的脸颊贴在了他的身前,左手顺着他的胸膛向上,勾住了张海言一侧的颈部。
张海言浑身都颤栗了起来。
每个毛孔的感知到了渴望。
“我——”他想起汪三水在蛇母出现时说的那些话。
“听说通过张家花样百出美色训练的张家人,意志非常坚定。不知可能经得住这桃花蛇母?”
蛇性本,龙性也本。
莫言她是不是……
他想起了族长,想起那个雨夜低垂在床沿的桃粉容颜。
长眉微敛,微微转动的脸庞上,尽是流转的风情。
想起自己的奢望,心中压抑的那条巨蛇本相渐渐清晰浮现。
不行,现在她神志不清,自己虽然没道德,却也没卑鄙到这程度。
如果她神志清醒,愿意这样对待自己,自己绝对不会辜负。
“我们去找族长。”
“族长是谁?”她的另一只手也开始往颈侧而去。
在他面前,她还从来没有如此主动过。
“张…张…启灵。”张海言的话语颤抖不成声。
林若言没有说话,只是她的两只手环在了他的颈后。
“记不清了。”她皱了皱眉,想了一会还是没想起,脸颊就在张海言颈侧拱了拱。
“张海言,我难受,帮我。”
张海言脑海中那根垂垂欲断的弦顿时完全断掉,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只来回反复重复那句。
张海言,我难受,帮我。
心中的狂喜快要淹没掉他的一切。
此时的她认得自己!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
可她还是要自己帮她。
本相在他心中彻底挣扎出来,似跟着他的心跳一般在欢悦。
他放弃所有的想法,低头落在了朝思夜想的红唇上。
一向游刃有余的他,竟然笨拙到胡乱亲吻。
可他架在鼻翼间的眼镜,让林若言很不舒服。
张海言也察觉到了不方便,微微抬起头一手扯下眼镜扔在一旁。
双手都放在她的背后,小心的试探着让她再靠近自己。
然而激动的慌乱中,却没控制好口中的刀片。
“疼,不要你了。”林若言唇上被划到一点,有血珠渗出。
诸多的变故让她很不高兴,说着就要推开他。
“要我,刀片我全部扔掉。”张海言收紧双手,一时觉得之前的体力都恢复了过来。
话落,他的头偏向一侧,将口中剩余的刀片眨眼间全部吐在远处。
再回过头来后的落下,有熟悉的清雅淡香落入他的齿间。
他渐渐疯狂的撷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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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那桃花蛇母的血液就这么厉害吗?”林若言眉头紧皱。
她的血都喂了好几滴了,张海峡张海言张海克三人还没醒过来的征兆。
按理说身体素质上,张海峡抛开不说,没有跟张海言一样经过血液改造。
但张海克和张海言两人的血液虽远不如小哥,却也不可能比不过林九四目两人。
“他或许还容易醒来。”林九按在张海克颈侧的两根手指收回,脸色凝重。
“这汪家以人命造出的邪物果然厉害,他们之中,必定有人也精通道家内丹之术。”
“九叔你的意思是?”林若言看了看左右两边昏迷不醒的三个人,还有一侧神情明显有疲惫之色的张启灵。
他们此刻将昏迷不醒的三人带到了远离山洞的地方。
“在我们道家眼中,人的大脑被称为上元丹田,代表的是元神汇聚之所。
又通过两条经脉连接中下丹田之所。中丹田主人七情承上启下。
下丹田为精之根本,先天元气所在之地。
通常上中下丹田各司其位,依次从下丹田上升至上丹田的循环为一个小周天。
但桃花蛇母含着内丹消散的血液竟能引发这三者的气出,从而让这三者之气混乱纠缠,编织成一场黄梁之梦。
就跟一个人带着这一世的记忆重新活了一世差不多。
而且梦中的人生通常是人心中所期盼的美好。只要掌握到醒来的契机,再如此重复,也算是另外一种异曲同工的长生。”
林九将身上自制的醒神香点燃,放在张海克鼻尖处,手掌轻扇让那烟雾进入他的鼻孔中。
“张海峡两人神色平静,只有此人细看,脸色带有些微挣扎,说明他发现了黄粱梦中的破绽。美好与清醒在博弈,所以我能助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