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晏跟着大商王的护卫队回到王宫。
王宫正门处,原本的守卫已被控制,贫民与奴隶们举着农具和火把蜂拥而入,浓烟混着血腥味从侧殿冒出。
大商王看着被砸烂的龙形雕像,气得脸红脖子粗。
“不过是一群饿急眼的贱奴!”
“给本王杀!”
很快,两拨人马战成一团。
叶晏绕过混战的人群,衣摆扫过满地狼藉。
殿内,横七竖八躺着尸体,血流成河。
楚溪正懒洋洋地靠在王座上,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羊角酒觚。
见叶晏来了,他漫不经心道。
“哟,来啦?”
还不等叶晏开口,楚溪拿着酒觚的手高高举起,倾斜。
“哗啦啦——”
半透明酒液泼在汉白玉地面,几个贫民立刻趴在地上舔舐,浑浊的眼睛里泛着异样的狂热。
“楚溪!”
叶晏低沉的嗓音似裹着冰碴,金色瞳孔映着王座上肆意的身影。
楚溪挑眉晃了晃空酒觚,嘴角勾起惯有的嘲讽:“放肆,国师大人还不快快跪下,觐见你的新王。”
说着,楚溪踩上一名贫民的后背。
那人却像感受不到疼痛般,仰头露出满足的笑。
这时,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一名奴隶兴冲冲推开殿门,手中提着还在滴血的头颅。
“天命者大人!”
“大商王已伏诛!”
叶晏看着那死不瞑目的脸,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哦,知道了...”
楚溪指尖凝聚出一缕黑气,轻轻弹在那奴隶眉心。
那奴隶身形立马拔高,变得健壮无比。
“谢天命者大人!” 奴隶兴奋道。
楚溪漫步走向叶晏,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一个血色脚印。
“现在,这大商国的王是本尊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围的奴隶缓缓围拢,逐渐将叶晏包围起来。
叶晏这才注意到,所有贫民和奴隶的眼中都泛着不正常的狂热与狠厉。
没想到魔神能够借用凡人的七情六欲恢复力量,虽然微乎其微。
“没、有。”叶晏咬牙切齿。
“啪啪...” 楚溪鼓掌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回响,嘴角的笑愈发疯狂。
“那就好...”
“来人,将这个意图谋反的‘国师’押进地牢 ——”
楚溪忽然贴近叶晏耳畔,热气混着血腥气扑来。
“放心,本尊恢复力量后,定会将你的尸体带回龙域...”
叶晏: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随着叶晏被关押进地牢,王宫中的动乱很快平复下来。
地牢深处,昏暗的火把忽明忽暗,腐臭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叶晏倚靠着潮湿的石壁,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这时,一声凄厉的哭喊打破死寂。
“国师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一名衣衫褴褛的妇人跌跌撞撞扑到叶晏面前,怀中紧紧抱着一个七岁孩童。
孩子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嘴角溢出暗红色的血沫,显然是受伤不轻。
妇人的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绝望。
“求您...救救他...”
“他才七岁啊,那群奴隶连孩童都不放过...”
地牢中关押的大多是大商朝的王公贵族,此刻他们都将目光投向叶晏。
叶晏眉头紧蹙,看着孩童虚弱的模样,到底是不忍心。
叶晏轻叹一声,咬破指尖,殷红的血珠滴落在孩童唇间。
血珠刚一入口,孩童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紧闭的双眼也缓缓睁开。
“娘...”
妇人喜极而泣,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孩子。
“活了!”
“我的儿啊,你没事就好!”
妇人拉着孩童对着叶晏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神迹!”
“神迹啊!”
“不愧是国师大人!”
周围的囚犯也纷纷发出惊叹,看向叶晏的眼神中充满敬畏。
就在这时,一缕微弱的金丝悄然穿进叶晏体内。
叶晏心神一震,眸中闪过惊讶之色。
这...
这是信仰之力?
在叶晏以往的认知里,信仰之力多见于信徒虔诚的祈祷与供奉,没想到此刻竟因救人而获得。
但这点力量太过稀薄,如滴水入海,根本不足以与吸收大量七情六欲的楚溪抗衡。
叶晏垂眸,心中思索,必须想办法收集足够的信仰之力。
思索间,几名狼狈不堪的贵族互相搀扶着来到叶晏面前。
为首的老贵族咳嗽着,眼中闪过一抹贪婪。
“国师大人既有如此神术,也救救我们吧。”
“您的神血定能让我们制服外面那群贱奴!”
叶晏脸色沉了下来,直言拒绝。
“我帮不了你们。”
这态度惹恼了众贵族。
老贵族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哼道:“国师如此傲慢...”
“王朝覆灭,留你个国师还有什么用!?”
其他贵族也纷纷附和,眼中满是记恨。
那对帮叶晏说话的母子的声音也没淹没。
见叶晏不受影响,贵族们低声密谋几句,突然一拥而上,妄图制服叶晏,强行放血取血。
叶晏神色一冷,眼中闪过寒芒。
尽管力量被封印,但对付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仍是轻而易举。
只见叶晏身形如电,三两下便将他们制住。
那些贵族被打倒在地,疼得嗷嗷直叫。
叶晏扫视众人,警告道,“莫要再动歪心思,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经此一事后,地牢里再无人敢轻举妄动。
另一边,王宫宫殿中。
楚溪斜倚在王座上,听着暗卫的汇报。
“神迹...”
“摘星楼...”
楚溪眯起琥珀色的眼睛,冷笑,“呵,居然想背着本尊联系此界天道...”
话音未落,楚溪身形一晃,直奔摘星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