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钟向金笑道,“你大不了你将我弄死在这里,反正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很好,你这等于是骗我给你饭吃,给你水喝,也就是说,你他妈的是一个骗子。”说着,周凌峰站了起来,笑了笑,才又开口道:“那你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周凌峰就朝着钟向金走了过去。
很快,守在外面的纪委干部就听到了身后房间传来的一声声痛苦的喊叫,自然的,这些喊叫声都是钟向金喊出来的。
其实周凌峰不是一个喜欢使用暴力的人,因为不管何种暴力,那都是不文明的体现,因为暴力一旦发生就意味着伤害。
只是面对钟向金这种人,你不使用暴力根本就没有让对方屈服的可能性。
再者,使用暴力的人,往往也会将内心里面最恐怖的野兽给唤醒,而每一次将这样的野兽唤醒,都意味着人格的一次分裂。
而这样的分裂不是周凌峰想要体验的。
只见此时的周凌峰一只脚踩住钟向金的手掌,对着已经是将屎尿都拉在了裤子上的钟向金看着,觉得自己踩住的是一条狗,而不是一个人。
“你杀了我吧,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钟向金大声喊道,但是此时的他声音也大不到哪里去了,因为刚才的痛感消耗了他很多体力。
这种痛得大小便失禁的感觉,对于钟向金来说,还是第一次发生,他现在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怎么会杀你呢?你不要撒傻了!杀了你,那我也要跟着你走,我才不会那么傻呢。”周凌峰说道:“你知道摧残一个人意志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吗?”
“你……你这个混蛋!我……我如果可以……可以出去,我一定让你干掉你!”钟向金开口道,没有理会周凌峰所说的。
“你没有那个机会了,认清这个事实吧。”说着,周凌峰就踩住钟向金手的脚开始用力,钟向金就发出痛苦的喊叫。
对于一个被控制的人,其实要让对方就范交代问题,真的不是一件难事,因为人本来就是一种很脆弱的动物。
极度的痛感会让所有的灵魂都在一瞬间崩塌,不再有所谓的通过意志力筑牢的防线。
终于,钟向金在哭声中开始求饶了,说他这一次一定乖乖的交代问题。
周凌峰这才停止了对钟向金的折磨动作,开口道:“好,这一次,我就再信你一次,如果你还是继续耍我的话,那么咱们就可以说再见了。”
说完,周凌峰就朝着房间走了出去。
大概过去十分钟后,周凌峰才又回到房间里,手里拿着一套衣服,还有一桶水。
“来,用这桶水洗一下,然后换掉你身上那套衣服。”周凌峰开口道,先是将那桶水放了下来,然后将衣服放到桌面上,然后又朝着钟向金走了过去,将其双手的手铐解开后,才转身走出房间。
站定在走廊中,周凌峰双手放到栏杆上,对着前面看着,突然有一种很失落的感觉,这种感觉的出现,让他本能的点燃了一根香烟。
吐出一口烟雾后,那种失落的感觉才消失了一些。
之所以会突然的有失落感,是因为他刚才真的不想对钟向金使用暴力。作为一个自以为有一些文化素养的人,周凌峰觉得所有形式的暴力,不外乎都会指向同一个主题:伤害。
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包括那些恶贯满盈的人,但是有些事情,他又不得不去给这类人一些教训。
当一个人感觉自己活在这个世界,面对很多事情都无法掌控的时候,失落感就必然会产生。
抽完一根香烟后,周凌峰又点燃了一根香烟,一直到将这根香烟也抽完后,他在往房门走去,因为时间差不多了。
果然,推开房门走进去后,周凌峰看到钟向金已经换掉了那套脏衣服,地板上到处都是水,而这些水上面残留着钟向金刚才大小便失禁的产物。
臭味肯定是有的,但是没有关系,因为周凌峰是不会一直待在这里。
坐下在凳子后,周凌峰就对着还在站着的钟向金做了一个手势,开口道:“来,请坐,希望这一次,我们能够有一个好的开始和结束。”
钟向金坐了下来,此时的他已经见识到了周凌峰的厉害,也意识到自己是没有退路了。
定睛看了看周凌峰后,钟向金开口道:“我一开始是一名的教师,在一所乡镇的中学教书……”
钟向金开始了回忆,回忆他是怎么从一名人民教师一步步的堕落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于所有人的人生,都有一个开始,一个事业上的开始,至于能否在事业上取得成功,这关键要看你是怎么看待成功。
钟向金所理解的人生,就是赚多多的钱,而要想赚多多的钱,就必须要有权,因为权力就是最好的敛财工具。
因此,在上大学的时候,钟向金就给自己定了奋斗的目标,便是成为一名官员。
而在他的努力下,他的人生轨迹就跟梁振远差不多,先是当了学校的一名领导,然后再跳出学校,到了政府机关单位当了一名普通的公务员。
事业编制的老师,要想转为公务员身份,其实一点也不难,关键是你有背景。当时钟向金的靠山是他的岳父,因为他的岳父是市里的领导。
因为得到了公务员的身份,又加上有岳父这个靠山,没多久,钟向金的人生便开始了新的变化……
至于副厅的位置,钟向金之所以能够得到,这是因为当时的他已经在省里有了关系,只是很不幸的是,在钟向金得到了副厅官位后,那位领导就因为心肌梗塞突然毙命了。
对于钟向金来说,能够来到副厅的位置,其实他也已经算是比较满意了,因为他几乎什么都尝过了,也拥有了大量的财富。
“你一共贪污了多少钱?给我说一个大概的数字。”周凌峰开口道。
“我没有数过,如果非要让我估算的话,大概应该有几个亿吧。”钟向金回答道。
“这些钱现在都藏在哪里?”周凌峰继续问道。
“我还剩下的钱其实不多了,因为我去了澳门,在那边输了很多,输掉了大部分贪污受贿得来的钱。”钟向金如实道。
“如此看来,你真的是胆子很大很大啊。”周凌峰感叹道:“其实你应该跟其他那些外逃的贪官一样,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带着那些赃款,去过美好的生活。”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那样做,只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钟向金语气平淡道:“大概半年前吧,我确实想过出国,只是后面发生的一件事,让我改变了这个想法。”
“什么事?”
“我遇到了一个政治骗子,将原本就剩下不多钱给了这个骗子,因为那家伙说他可以让我的仕途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