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胜天一夹马腹,黑色战马如一道离弦之箭,直冲黑虎寨而去!
他身后,百余名血莲教精锐亦是紧随其后,马蹄声轰鸣,卷起一路烟尘,气势汹汹!
寨门大开,仿佛早已恭候多时。
黑鹰连滚带爬地跟在后面,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忠心耿耿”的谄媚笑容,心中却暗骂不已。
“奶奶的,这小子,还真把这里当成他的地盘儿了!”
不多时,一行人便已抵达黑虎寨的聚义厅。
厅内,早已摆下了数十张酒席,香气扑鼻。
几名膀大腰圆的伙夫正忙碌地端上一盘盘冒着热气的牛羊肉,酒香与肉香交织,令人食指大动。
黑鹰一进聚义厅,便连忙换上一副更加热情的笑脸,对着楚胜天拱手道。
“少教主,您看,时候也不早了,已至正午。”
“想必您和兄弟们一路奔波,定然是饥肠辘辘。”
“小人早已命人杀牛宰羊,备下薄酒,就等您大驾光临,请上座!”
说着,他便要引楚胜天往主位而去。
然而,楚胜天却并未挪动脚步,只是不急不忙地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大当家的不必着急!”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想要喝酒,将来有的是时间。”
楚胜天目光锐利地扫过黑鹰,话锋一转。
“眼下真正重要的,我看是应当派人去验证这布防图的真伪。”
他扬了扬手中那卷羊皮纸,眼神冰冷。
“如果这布防图是假的,大当家可就不是真心归顺我血莲教!”
“那后果……哼哼!”
一声冷哼,让聚义厅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听到楚胜天的话,黑鹰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僵,额角瞬间便有冷汗渗出!
“少……少教主真会说笑,这布防图,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他强笑道,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看,还是先用膳,先用膳,兄弟们都饿了……”
黑鹰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给旁边的几个心腹头目使眼色,示意他们上来打圆场。
面对黑鹰近乎催促的姿态,楚胜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那笑容中,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戏谑!
只见他随手将那卷布防图丢给身旁一名面容精悍的心腹。
“楚兵,你去!”
“按照这图上所绘,仔细查验寨内外的明哨暗哨,还有各处要道的兵力布置,是否有异!”
“若有半点差池,立刻回报!”
那名叫楚兵的心腹眼神一凛,沉声应道。
“是,少教主!”
他接过布防图,没有丝毫迟疑,转身便快步走出了聚义厅。
看着楚兵手持布防图,大步流星地离去,去对应那些他们精心布置的“明哨”和“暗哨”。
黑鹰额头上的汗珠,如同雨后春笋般,一颗接一颗地冒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他心中暗暗叫苦。
“我的亲娘!这小子疑心病也太重了!”
“如果真让他发现这布防图是……”
聚义厅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滞!
血莲教众人虎视眈眈,黑虎寨的人马则是大气也不敢出!
楚胜天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锁定在黑鹰身上,将他那副紧张不安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慢悠悠地开口。
“大当家的,似乎有些热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这聚义厅内,也未曾生火,怎么额头上的汗,比外面日头底下赶路的兄弟们还要多?”
听到楚胜天的询问,黑鹰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抬起袖子,胡乱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强自镇定道。
“回……回少教主,小人……小人这是年纪大了。”
“身体有些虚,不中用了,所以汗多了一些,让少教主见笑了,见笑了!”
这番解释,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苍白无力。
闻言,楚胜天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希望如此吧!”
他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将黑鹰的心肝脾肺肾都看个通透。
看着黑鹰这般作态,楚胜天心中已然冷笑连连。
“哼,果然不出所料!”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黑鹰的归顺是假,那布防图,十有八九也是假的!
“不过是想用这粗劣的酒宴来麻痹本少主,拖延时间罢了!”
“也好,就让你再多活片刻!”
楚胜天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等楚兵回来,验证了那布防图的虚实,便是你黑虎寨上下鸡犬不留之日!”
“届时,本少主便要让你们知晓,胆敢戏耍我血莲教的下场!”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却并未饮下,只是轻轻晃动着,透明的酒液在杯中摇曳,映照出他眼底的残忍与嗜血。
就在楚胜天心中杀意翻腾,盘算着如何将黑虎寨一网打尽,以儆效尤之际。
聚义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先前领命前去查验布防图的楚兵,面色沉凝地大步走了进来!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楚兵身上!
黑鹰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楚兵回来了,楚胜天像是宣判了黑虎寨众人的死刑。
只见其像是早有预料般的看向楚兵问道。
“这布防图是假的吧?”
话音落地,聚义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