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为何不用?”陆巫将手中咬了一口的酸果蔓喂到她嘴里,酸味瞬间在她的口腔里爆发。
甘蓝皱皱眉,太酸了。
陆巫将脸贴了过来,一瞬不瞬盯着她,“想好了再回答。”
长长的睫毛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着淡淡的果香,果香冲淡了他衣服上的松烟墨香,反而有种清甜的味道。
怀孕的陆少主终究还是受到了一点点影响,连气息都变了。
甘蓝捧着他的脸推开,金色玄能从她手中飞出化成一条条缎带将陆巫的双腿绑在了床上,她迅速站起来往外走。
“少主,我会好好想的,等我回来再给你答复吧。”她急着赶去阿灵星呢,虽然阿灵星的防御罩坚不可摧,但是很费能量矿呀,特别是在受到攻击的时候,那能量就如流水般哗哗往外流。
她不心疼,阿灵星也会心疼,毕竟它好不容易从一颗废星恢复了生机,不想再成为废星。
“金金……”陆巫坐在床上不敢挣扎,他怕伤到腹中宝宝。
陆巫少主意识到,他从此有了软肋。
甘蓝的声音从外面传回,“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会自动松绑了。”
陆巫:……一盏茶?
脑海里自动翻出华夏古籍的内容,一盏茶的时间大概是十多分钟。
陆巫收回目光,突然感觉有些饿了,恰好阿宽送来了各式糕点。
“少主,少夫人呢?”
“她去阿灵星打异兽了,你让人把每样糕点都送一份过去给她。”
“少夫人去打异兽一定很耗费体力,我再去厨房给她拿几道菜。”阿宽想起厨房里还炖了两只飞云兽,都是百斤重的,拿一只给少夫人送去刚刚好,剩下的一只就给少主吃。
少主的食量没有少夫人的大,不知道怀孕之后会不会增加。
阿宽边走边念叨,“少夫人还喜欢吃炭烤大肉饼,鳞虾玉米馅的饼她也喜欢呢,再加一盅鱼羊鲜刚好,配着烤饼吃了也不会太干,哦忘了还有荔枝虾球,这个滋补气血的……”
正吃着酸唧唧糕点的陆巫将阿宽婶的碎碎念听了个全乎,他知道那些都是甘蓝喜欢的口味。
要不,他也尝尝?
一旁的仆从见他吃得很少,于是开口问:“少主,是糕点不合胃口吗?”
“不是,我想尝尝少夫人的餐食。”
仆从立即会意,立即复述:“少主,是飞云兽、炭烤大肉饼,加上鳞虾玉米馅的,还有鱼羊鲜和荔枝虾球这几道吗?”
陆巫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对,就这些,再让厨房给少夫人备一个清汤燕菜和一个花晶荔枝蜜吧。”他知道甘蓝更喜欢清淡口味的。
“好的,少主。”
“少主,您现在就吃吗?还是晚饭时吃?”
陆巫:“现在吃。”正好他饿了,不对,是小宝宝饿了。
……
在甘蓝看来南离域的那些兽人不足为惧,但是阿灵星里面的羽角麇族却恐慌起来。
“族长,我又闻到骨犬兽人的气息了,就在防御罩外。”麇逢急得变出了原形哒哒哒冲过来。
“他们又来了?”麇厥摸摸头上的羽角,心想,看来对方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又要连累主人了。
“对,族长,我们怎么办?要一次次地让主人替我们挡在前头吗?”麇逢也害怕主人会因为南离域的追捕而放弃他们这一族。
“当然不。”麇厥族长从嘴里发出一声鸣叫,声波伴随着能量向四面八方扩散出去。
所有的羽角麇族听到她的鸣叫声后,全都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族长,发生什么事了?”
麇厥族长看着面前所有的族人,相比以前在南离域受迫害的日子,他们现在的生活算得上美满了,一个个的除了训练时会累些,却都很兴奋,朝气蓬勃。
羽角麇族在一千年前还有好几万族人的,现在却只剩七百多了,头上的羽角曾经让他们这一族辉煌过,却没有强大过。
“南离域的骨犬兽人又来攻击阿灵星了,他们抓不到我们就会一直派人来,我想,不能让这件事情成为威胁主人和阿灵星安危的因素。”
“主人让我们在阿灵星安居,阿灵星就是我们的家。”
“族长,那我们要怎么做?”
“对呀,族长,我们要杀出去吗?”
“可是我们打不过异兽,更加打不过骨犬兽人,要找血鸮族帮忙。”
麇厥族长抬手示意他们安静,“我决定把羽角的角柄挖掉,以绝后患,不连累主人和阿灵星。”
虽然是以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打消敌人的觊觎,但却是麇厥族长早就想做的。
以前没这么做是因为她想用羽角去换取对族人的保护,现在下定决心是因为主人不需要羽角,却仍然会保护他们。
“你们呢?我不强求,但是如果哪一天你们因为羽角还在而被抓走,我是不会去救你们的,更不会让主人去救。”
“至于主人,我们契约的时候就说好了的,主人她不要我们的羽角,她只要我们种的蘑菇,我们在阿灵星里,她会保护我们,但是,难道我们要一辈子都躲着吗?”
麇厥族长也不给族人讨论和考虑的时间,她说完后就立即用玄能将自己的羽角连同角柄一起挖出来。
“族长!”
“族长!快用玄能止血呀。”
“我这儿有伤药,快,族长我给你撒上。”
“族长你疼不疼?”
羽角麇族的兽人们又惊又急,还担心族长的伤势。
麇厥族长的白发瞬间又多了几撮,原本长着羽角的位置慢慢长出了一圈白色鳞片将其覆盖,这是永久失去羽角的象征,她摆摆手,“我没事,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该剜角就剜角。
麇逢嘶了一声,“族长,不是我们不想剜啊,是我们怕疼,要不你帮我们剜吧,我们绝对不会怨你的。”
麇厥族长却摇头,“经过那么多次的逃亡,你们还对自己下不了手吗?”
一想到曾经的逃亡生活,羽角麇族们都默默流泪。
“不,族长,我可以的。”麇逢一想到曾经长期被人抽打,吃不饱穿不暖,还被按着脑袋割角,还有一路艰险的逃亡,她就觉得必须要下得了手。
“嘎嘣!”一声脆响,麇逢挖断了自己的角柄。
羽角麇族的角就像鹿角或是羊角那样,割掉了会再长出来,但是如果伤到角柄就很难再长新角了。
角柄就是他们头部连接羽角的基部,也就是生长点,伤了角柄,羽角就不会再长出来了。
“啊!挖出来了。”又有一位族人把角柄剜掉,其他人也纷纷开始剜角。
“啊啊啊好疼,我的也剜了。”
“呜呜呜,疼死了。”
“啊啊啊啊啊嗷……”
羽角麇族一片鬼哭狼嚎,很快就引起了血鸮族群的注意。
顺风鸠们早就将羽角麇族族长说的话和他们做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了,不过他们也觉得羽角麇族做得对,所以就当不知道,继续在空中训练体能。
当血鸮头领返回七彩湖附近时,发现所有羽角麇族的头上都长出了白色鳞片,永失羽角。
“你们的羽角呢?”
“剜了。”
“全剜了?”
“对,全剜了,不会再长出来了。”
血鸮们一脸震憾,不愧是从南离域那种地方逃出来的兽人族,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