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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老者一开口，又有数人相继开口，一时间把程安架了起来，就差说他吃里扒外了。
气得程安呼吸急促，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辛弃疾安慰了他两句，让他放平心态。
这时，众人把目标转移向了王百玄。
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一套。
“小贼，你敢在书院如此放肆，中伤邱老，毁我书院名声，此事你必须给个交代！”说话的还是那老者。
闻言，王百玄哈哈大笑。
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讥讽。
“当真是令贫道大开眼界啊！没想到堂堂六阳书院，居然有如此多迂腐顽固的老家伙！”
先是一顿讽刺。
接着，他目光一凝，“交代？给谁一个交代？贫道混迹江湖，需要给谁交代！”
“想要贫道交代，就凭你们这些迂腐的老家伙还不够资格！”
哗！
全场哗然！
嚣张！
太他娘的嚣张了！
这是要凭借一己之力挑衅整个六阳书院啊！
这不是在找死吗！
众多学子惊叹王百玄的勇气之余，暗自咋舌，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借着修为不错便能肆意妄为。
殊不知却是在找死。
六阳书院历经数百年的光阴，度过无数岁月的变迁依旧屹立，其底蕴之深厚，又岂是一黄口小儿能挑衅、污蔑的。
历史上不是没有过对六阳书院出言不逊，企图挑衅颠覆其地位的，可六阳书院依旧屹立，便可知其作对者的下场。
仗着修为不错便与六阳书院作对，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极其愚蠢的行为。
殊不见，光是在场的大儒便有近十人。
更别提整个六阳书院，还有从六阳书院出去的学生。
大宋不少位居高位的官员，曾经可都是六阳书院的学生。
这才是六阳书院的底蕴。
儒家，讲究的就是一个尊师重道。
王百玄这次是真的惹了众怒，程安看见他们一个个怒目而视，仿佛下一刻就要大打出手，看得他是心惊肉跳。
辛弃疾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他很欣赏王百玄，可眼下的局面不能再让他这般越演越烈。
程安和辛弃疾对视一眼，二人正欲开口阻止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就见那老者气势迸发，竟率先朝着王百玄出手。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有硬的！
这里是六阳书院，还能让他一小贼翻了天不成！
“住手！”
程安大惊，低喝一声，抬手一挥拦截住对方。
“副院长！你当真要背叛书院不成！”老者一开口就是一顶惊天大帽子扣在他头上。
“蔡老，何出此言！”程安急忙道。
“既然不是，你为何阻拦老夫！今日若是让这肆意妄为的小贼安然离开，书院还有何脸面？此事传出，恐怕只会引得世人贻笑大方！”蔡老怒喝。
“蔡老何出此言？辛某义弟不过是和邱老辩论罢了，再着是邱老先以势压人，辛某义弟只是正当防卫，何来中伤一说？”
开口就是“辛某义弟”，辛弃疾是真拿王百玄当“义弟”，赤裸裸的帮王百玄撑腰。
如果说是对程安，蔡老还能不把他放在眼中。
可面对辛弃疾，他却不敢托大。
即便辛弃疾早已离开书院，可他侯爵在身，又是书院的传奇人物。
一旦他敢说出什么，辛弃疾不是书院的人，没有他说话的份，事后必定被清算。
书院都拿辛弃疾当做一个招牌，他敢说这话，不是在拆书院的台吗！
四大书院相互间竞争激烈，六阳书院名声这么大，可有辛弃疾的一份功劳，他可是六阳书院的招牌明面。
蔡老一张苍老的脸瞬间被涨红。
他娘的！那就来软的！
“好！要辩论是吧！今日老夫便和这小贼好好辩论辩论！”
蔡老目光凌厉地看向王百玄。
“小贼！安敢和老夫辩论辩论！谁要是输了，便磕头认错！”
此话一出，从原本的当事人变成小透明的葛成才后知后觉的回神，着急忙慌地开口说道：“百玄兄，不要答应。”
王百玄从始至终都是在帮自己。
来硬的，有辛弃疾和程安在，她不用担心。
可来软的，赌注还是磕头，她不愿看到王百玄被羞辱。
此人乃六阳书院大儒，王百玄一外人，和他辩论怎会是对手。
葛成小跑到王百玄身边，“百玄兄，不要答应他，这六阳书院实在是令人失望，我不入便是！”
王百玄扭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只说了句：“你且安心看着便是。”
她有心想说什么，却在王百玄的眼神下咽了回去。
现在已经不是葛成的事情，而是他王百玄和邱宁这一派的老顽固的事情。
“玄弟，有为兄在，没人能让你做不想做的事情。”辛弃疾说了句。
王百玄回以感谢的眼神，“辛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程安也欲劝说两句，却被辛弃疾一个眼神制止。
王百玄的胸有成竹，让辛弃疾也想看看，自己这个“义弟”究竟能做出什么惊为天人的举动。
“老家伙，赌注可是你说的，可不要输了后悔。”王百玄目光平淡。
“哼！老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蔡老冷哼道。
“来吧，贫道倒想看看你这种迂腐顽固的老家伙能辩出个什么。”王百玄微笑，言语中却是充满尖刺，丝毫不让人。
“哼！现在让你逞口舌之快！待会便磕头认错。”蔡老不屑冷哼。
接着，他便率先说道：“今日老夫便和你辩论辩论，女子读书的问题。”
王百玄面容平静。
“老夫从十二岁开始读书，十三岁文脉初显，几十载以来老夫熟读各类儒家经典，倒背如流，四十八岁求索成功，成就大儒之位，现如今乃修身境巅峰，距齐家境仅有一步之遥。”
“老夫说这些不是为了彰显，而是告诉你，老夫乃正宗儒家弟子！所学皆为正统儒家经典！乃是孔圣所传。这小女娃娃想进入书院，就是在忤逆孔圣之言！”
“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到了年纪就该乖乖成亲，在家相夫教子，女子读书便是侮辱圣人经典！”
“老夫教书育人几十载，教出的学生更有位居高位者，从未见过女子在外抛头露面，居然还妄想读书！简直就是悖逆不轨、大逆不道！”
说完，蔡老挑衅地看向王百玄。
在场所有人，除了苏潇外，几乎所有人都不会反对蔡老的话。
辛弃疾不赞同，也不反对。
至于“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一点，辛弃疾不敢苟同。
毕竟，他认识那位被誉为“千古第一才女”的逍遥王。
此时若是逍遥王在场，听了蔡老这番话，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局面。
当然，更多的可能是，他压根不敢当着逍遥王的面说出这番言论。
“小贼，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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