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中的一圈青丝,又看向已经没有了踪影的绮石的方向,默默握紧了手中的发。
我转身立刻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我这里一直没有人来,我又谨慎,因为自己法力不高,不敢随意查探其他地方的消息。
但我现在知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需要更加主动。
绮石、荣珩,甚至小鱼、鹿漆,他们一定在做些什么,只是瞒着我。或者说,我本身并没有那么有价值可以让他们与我分享那些秘密。
但是我抓住了绮石的重点,她说要尽量多酿春风酿。
这春风酿一定是有什么大用,不然绮石不会这么说——或者绮石曾经也对原来的宝珠说过春风酿的重要性,可惜我都不知道。
春风酿到底有什么秘密?——当务之急,我最好再酿一些出来。
可我不知道配方啊!
怎么办、怎么办?
我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忽然想到一个方法。
“我知道,你要我进来一定是要我做什么,不会仅仅只是一个针对我的考验。”我开口说道,即便此刻房间里没有人,我也没有停止,“我现在抓住重点了,如果你希望我能够顺利完成任务,你就给我一点提示,春风酿到底是什么配方?”
我实在没有办法,听绮石的意思,这春风酿只有“宝珠”会酿,而且是十分重要的道具——可惜我之前那些都喝掉了,哦,就算不喝掉我也分析不出里面有什么。
说来说去,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这个幻境的主人——那盏灯笼能不能给我点提示。
我如此重复了三遍,抬头看着木屋的屋顶,又仔细观察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生怕漏过什么诡异之处。
但是,什么都没有。
“麻蛋,显得我好蠢……”此刻天色暗了下来,只有星辰缀在天上充当照明,也将整个房间的暗沉投射在了我的心上。
莫名的让我喘不过气来。
谁让我只是个观天台的保洁人员,远离权力中心,消息闭塞……
等一下,观天台?
观天镜!
我将手中的发丝贴着心口藏好,立刻朝着观天台跑去。
观天台,其实真正重要的是上面的观天镜。据说只要有神族利用寿元驱动,便可窥得天机。一般这种东西都是在天界有重大危机,无法渡过的时候,天帝或者某个神君来这寻求天机指示。
现在天界承平已久——死一些下界的妖族凡人压根不值一提——此处自然冷落了。
如果我用寿元驱动,问问春风酿的配方,不知可不可行?
我站在观天镜面前,从前我都是拿着抹布将它的石头镜面擦了又擦,今天我便试试用寿元,看能不能开启成功。
虽然我不是神族,但总归试一试。
我抬手摸上镜子的边缘:“呐呐呐,宝镜啊宝镜,这三个月来我对你可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我就想知道个配方,也不用什么天机,希望你给力啊。”
说罢,我便拔下头上的发钗刺向我的心口。
心头血立刻喷涌而出,我晃了一下身体,立刻并指将那些血液引导向镜子。
血液滑向石镜的镜面,我有些支撑不住,但是嘴里还是喊着:“春风酿的配方、春风酿的配方……”
妈个鸡,也没说这镜子要多少寿元,怎么我这心头血浇灌下去,它毫无反应?
我这少说也有500毫升了吧?
——本来宝珠修为就低,我这心头血又是精华所在,我此刻已经感觉头晕眼花了。
石镜上面的血液已经沿着镜面滑落下来,妈个鸡,丫不吸我的血,难道还能够认出我这不是神族的寿元?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刚想收手,石镜的中心忽然射出一道金光!我躲闪不及,头晕眼花,被金光正中眉心,接着便因为力道后退两步,双脚一软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而此刻,原本正在滴落血液的镜面一下子就吸干了那些血液,毫无痕迹。
————
冬神宫
小鱼,不,此刻在这宫中已经成了深玉仙子,她才伺候下冬神歇息,出了寝宫的时候,夜风吹来,扫落了她肩膀上的薄纱,露出一些青紫的痕迹。
外面已经有仙娥提着漂亮的灯笼小心等候了。
深玉仙子毫不在意地拉上了一些薄纱,将那些痕迹稍作掩盖,她只觉喉间痒得厉害,连忙捂住嘴巴咳了起来。
她一边咳嗽一边快速离开寝宫,朝着自己休息的房间快步走去。
“仙子!仙子!”身后的仙娥立刻跑着追了过去,也像是害怕打扰到寝宫中那位,也只能压低了声音。
刚奔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深玉仙子终于吐出卡在喉间的异块,一大块的血污就这么大剌剌地躺在自己精装华丽的薄纱上面,很快便又在薄纱上滑落下去,留下长长的血痕,恍惚间让深玉想起像是鹿漆被砍下鹿角时喷溅而出的血迹。
“仙子……”仙娥已经看到深玉仙子袖子上那些血迹,像是意识到什么,也忽然噤声。
深玉扯开一个笑容,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你不用留在这里,下去吧,我也要去休息了。”
“可是仙子……”仙娥不知何时泪水已经盈满眼眶,颤抖的嘴唇显示她此刻压抑的心情。
深玉仙子那双恰似花神的妙目此刻已经黯淡了许多,再也不是白日里、冬神面前那灿若星辰的靓丽。
深玉朝后摆摆手,推开门进去了。
仙娥压抑的哭声便也被她一同关在了门外。
仙娥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个宫里就再也没有深玉仙子了。
她今日也去看了星陨广场鹿漆的刑法,她吓得要死,却还是咬牙站着。
因为深玉仙子说了,要她看清楚,回去之后要一丝一毫都告诉给她听。
彼时她因为前一夜冬神的折腾,已经无力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