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晶玉液?这小子……但愿你不要与我江州为敌!”待叶轻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温锦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意味。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令牌,低声呢喃似在感慨,又似藏着未尽之言。
叶轻云脚步虚浮却走得急切,苍白的脸色难掩眼底跳动的炽热。玄晶玉液三个字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那不仅是珍稀灵液,更是炼制涅盘丹的点睛之药——唯有集齐这些主药,方能让纳戒中的翊蝶重获生机。想到此处,他攥紧手中纳戒,刺骨的伤痛似乎都化作了助力,化作唇边压抑不住的笑意,朝着练灵塔的方向大步而去。
“傻小子,你都这副模样了,何必又执着于这一时?,玄晶玉液我们之后再慢慢找便是。”纳戒中传来昆腾低沉的感应,语气中带着穿透灵魂的焦急,“从长计议方为上策!你过多透支自己的修为,只会让体内经脉更紊乱,伤及本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莫要再勉强自己!”
见叶轻云为复活翊蝶这般竭尽全力,纳戒中的昆腾也忍不住微微颤动,满心皆是疼惜。毕竟在他心里,叶轻云早和翊蝶一样,是他心中最为重要的存在 。
“小泥鳅,你莫要忧心,我心中自有计较。”叶轻云抬手轻抚腰间纳戒,唇角勾起安抚的笑,话语却如磐石般坚定,“这般天赐良机,岂有不搏之理?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莽撞,若局势不利,自会及时抽身。” 话虽如此,眼底却翻涌着势在必得的狠意——玄晶玉液于他而言,势在必得,无论前路多少险阻,他都绝不会轻易罢手。
“你......,哎......,好吧,但你务必记住你刚才所说的话。”昆腾带着几分担忧与郑重,“凡事量力而为,切不可逞强涉险,把自己置于危境之中。”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叶轻云屈指弹了弹纳戒,唇角扬起抹无奈的笑,“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放心、放心,我会量力而行。”话音未落便加快脚步,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似是要甩脱身后那抹无形的担忧。
地下练灵室中,氤氲的灵气如绸缎般缠绕在叶轻云周身。半个时辰过去,他周身萦绕的淡金色光晕愈发凝实,苍白的面色也重新染上血色。随着最后一缕灵气顺着指尖没入经脉,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芒一闪而逝——体内灵力已恢复十之七八,筋骨处的伤痛也被灵气尽数抚平。
察觉到经脉已达容纳极限,叶轻云也不再停留,衣袂翻飞间利落起身。石室内的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转瞬便消失在蜿蜒的甬道尽头。此刻的他脚步沉稳有力,朝着比试场的方向疾行而去,空气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灵气波动,似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叶轻云踏入比试场的刹那,沸腾的声浪裹挟着炽热灵气扑面而来。比试场上,留院学员知非镜决赛正酣——天蓝裙裾翻卷如云霞,正是温锦曾提及的凤眠,此刻她指尖凝着九转灵火,焰心泛着妖异的幽蓝;而她的对手秦坤周身萦绕着漆黑雷蟒虚影,龙虎榜知非境前二的威压令地面都泛起细密裂纹。两人周身灵气相撞,在半空炸开绚丽的灵纹,将整个比试场的天空映照得更加绚烂。
叶轻云目光如炬,紧锁台上战局。凤眠周身萦绕着淡金色灵气光晕,正是温锦所言知非五阶初期的修为,这等境界在学员中堪称翘楚,放眼学院也是仅逊色于执教的存在。反观其对手秦坤,周身墨色灵力如潮水翻涌,虽是知非四阶巅峰,与凤眠仅差一个小境界,却也霸道十足,看样子也应是快要突破。两人周身气势相撞,虚空都泛起阵阵涟漪,这场势均力敌的较量,注定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喝......!\"秦坤暴喝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周身墨色灵力凝成雷翼,化作一道漆黑流光直扑凤眠。凤眠发丝飞扬,绯色灵力在身后凝成朱雀虚影,同样化为金红流光迎上,两道光影在场中来回穿梭,所过之处石板寸寸崩裂,溅起的碎石被狂暴灵气绞成齑粉。
电光火石间,秦坤突然急停转身,拳风裹着雷霆之力轰出,凤眠旋身躲过,玉掌拍出的灵力化作火莲绽开。拳力与掌风相撞,爆鸣声震得在场众人耳膜生疼。秦坤虽低一个小境界,却凭借雄浑的灵力与刁钻的招式死死咬住,两人拳来掌往,灵气交织成的光幕将比试场笼罩其中。
\"洇水术!\"随着暴喝声炸响,秦坤与凤眠身后半空同时浮现出暗紫色光旋矩阵,矩阵中符文流转如活物。刹那间,数十道水桶粗的幽蓝水柱裹挟着刺骨寒意,自矩阵中破空喷涌而出,在空中轰然相撞。水雾与灵气炸裂开来,化作万千冰晶簌簌坠落,将比试场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寒雾之中。
胜负关键时刻,两人同时结印,赤色光阵在头顶轰然展开,矩阵内水光流转,两柄足有三丈高的水形利剑缓缓出鞘。剑刃上波光粼粼,泛起层层灵力涟漪,威压如山岳般压得场下众人喘不过气。随着两人一声厉喝,两柄巨剑破空相撞,剑刃相交处迸发的能量涟漪如海啸般扩散,地面瞬间被撕开蛛网般的裂缝,碎石裹挟着灵气碎片冲天而起。凤眠强运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巨剑上赤芒暴涨,轰然压下,秦坤的水剑终于不堪重负,寸寸崩解,化作漫天水光消散在空中。
两股相撞的磅礴灵力轰然炸开,秦坤与凤眠如断线风筝般急速坠落。秦坤率先触地,靴底与青石剧烈摩擦,在地面犁出两道数丈长的沟壑,整个人踉跄着向前冲去,最终双腿一软,狼狈地栽倒在地,溅起大片尘土。
凤眠落地时身形同样不稳,白色裙摆扫过地面,划出蜿蜒痕迹。她强撑着连退数步,每一步都在地上拖出深深的印记,脸色惨白如纸,额间冷汗涔涔。灵力几近枯竭的她,倚着颤抖的双腿,勉强稳住身形,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比试场中一时寂静,唯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