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看着流浪者手中紧握着的字条,满脸歉意地对纳西妲说道:“真的很抱歉啊,纳西妲,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那阵风实在是太诡异了,就好像是专门冲着我口袋里的字条来的一样。”
“直接就把它吹到了流浪者的手上。”
纳西妲轻轻地摇了摇头,安慰派蒙道:“没关系的,派蒙,这并不是你的错。”
“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安排呢。”
旅行者在一旁看着派蒙和纳西妲,完全摸不着头脑,他疑惑地问道:“你们俩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流浪者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纸张,普普通通的纸在这个时刻,却依然能清晰地触动他的心弦。
一眼之间,他便认出了那熟悉而独特的笔迹——温柠的!
“这... ...是温柠的... ...”
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仿佛害怕惊扰了某个沉睡已久的梦。
派蒙轻盈地飘至流浪者身旁,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绽放出自豪而明媚的笑容。
“哈哈,没错,就是温柠的字迹!”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确认的喜悦。
接着,派蒙开始讲述这张纸的来历:“你和旅行者刚刚进入温柠的梦境之后,我和纳西妲就发现联系不上你们。”
“然后我也没事干,就在想帮你取什么名字比较好?”
“纳西妲就说温柠房间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可能有好玩的东西,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派蒙越说越兴奋,“所以我就马不停蹄地跑了一趟,把这张纸给拿过来啦!”
她得意地拍了拍流浪者的肩膀,大方地说。
“好啦,不用跟我说感谢的话哦,就当是我对你在秘境中保护我的恩情的一点小回报吧!”
旅行者的心被一种难以名状的好奇牵引着,像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着,不由自主地向前挪步。
他的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怕惊扰了那卷字条上沉睡的秘密。
终于,在微光与尘埃交织的缝隙里,他看清了那八个大字。
【重温旧梦,初入凡尘】
他的目光被那四个被圈起的字牢牢钉住:【温】、【梦】、【初】、【尘】。
它们被重新誊写在下方。
其中一个字与其他显出微妙的不同,“温”字被一层薄如蝉翼的墨迹覆着。
像初冬湖面结的第一道冰,将底下那三点水冻成了模糊的泪痕。
若非那个倔强的圆圈仍固执地圈住它和那墨迹下隐隐约约露出的三点水,旅行者几乎要疑心这字从未存在过。
既然已被划去,便当作从未存在吧。
他在心里轻轻放过这个字,让目光滑向剩下的三个幸存者。
舌尖抵着上颚,他近乎虔诚地吐出这三个音节:“梦——初——尘。”
梦是未醒的蝶,初是破晓的光,尘是人间最柔软的重量。
三字相扣,竟成了一枚温润的玉玦,悬在心口微微发烫。
“梦初尘... ...”他又念了一遍,这次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好名字。”
风从流浪者指缝间溜过,掀起字条一角,像是要替他作答。
“该说不愧是温柠想的名字。”
他低声道,声音散在风里,像是对着某个不在场的人说话。
听到旅行者也如此说,派蒙兴奋得像只小鸟一样,在空中不停地跺着脚,开心地喊道:“就是嘛!就是嘛!”
仿佛得到了极大的肯定和认可。
她继续兴高采烈地说道:“我第一次看到那张字条上的名字时,和旅行者的反应一模一样呢!”
接着,派蒙转向流浪者,满脸期待地问道:“流浪者,你觉得【梦初尘】这个新名字怎么样呀?”
“喜欢吗?”
流浪者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目光落在那张被刻意涂抹的字条上,尤其是那个被抹去的【温】字。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儿,流浪者轻轻地咬了一下下唇,然后缓缓地说道:“不,我觉得【温初尘】这个名字更适合我。”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坚定。
说着,温初尘小心翼翼地将这张字条叠得整整齐齐,然后轻轻地放在了空袋里。
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这张字条是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
完成这一切后,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旅行者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期待。
“旅行者,拜托了。”
温初尘的声音略微低沉,但却充满了恳切。
“请你告诉我,以你对风神巴巴托斯的了解,他会把温柠带到什么地方?”
他直直地看着旅行者,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想法。
旅行者被温初尘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有些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嗯... ...”
“以我对风神巴巴托斯的了解,他可能会带着温柠去蒙德的风龙废墟吧。”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温初尘听到旅行者的回答,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派蒙在一旁突然插嘴道:“对了,旅行者,你之前不是和年年回过蒙德吗?”
“可那个时候你们都说找不到温迪啊。”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
旅行者点了点头,解释道:“是啊,当时我们确实没有找到温迪。”
“但刚才他为什么会满身血迹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也不太清楚。”
一直站在后方的纳西妲开口说道:“想知道原因,去蒙德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与此同时的风龙废墟。
特瓦林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扬起巨大的头颅望向空中,那里用强大风元素的气息。
似乎是风神的愤怒。
风龙废墟的上空,云层像被粗暴撕开的棉絮,狂躁地翻涌。
高塔残壁之间,青色的风旋正在迅速膨胀,仿佛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在搅动天穹。
特瓦林的金色竖瞳微微收缩,龙翼收拢,龙骨撞击石砖发出低沉的闷响。
“巴巴... ...托斯... ...”
他第一次用如此含混而疑惑的龙语喊出那个名字,尾音在废墟石壁间反复震荡,震落簌簌尘灰。
一缕血色的风掠过塔顶,像被夕阳浸透的丝带,却在瞬息间化作利刃,将残存的穹顶浮雕削成两半。
碎石坠入空洞的回廊,发出悠长而凄凉的回声。
特瓦林伏低身子,龙尾横扫,将一块刻着古旧符文的断碑卷到自己面前。
碑面上那行用古蒙德语刻下的誓言,【风若背弃自由,便不再是风】。
这句话还是两千多年前,温柠拿着小刀亲自刻下的。
特瓦林小心翼翼的保存至今,似乎这个就是温柠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对温柠唯一的念想。
一缕细小的风钻入龙耳,带来风神的气息。
特瓦林从那气息里嗅到了非常浓烈的血腥味。
还有... ...温柠的味道。
微甜,像晨曦里刚摘下的苹果,却裹着一丝雨夜的潮冷。
龙瞳骤然收紧,他仰首发出一声长啸,啸声里掺杂了难以分辨的焦躁与悲怆。
下一刻,巴巴托斯抱着温柠出现在了特瓦林的面前。
“老伙计看到我这个样子非常奇怪吗? ”
特瓦林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
“巴巴托斯,这么久都没有在蒙德境内出现过你到底去干了些什么事情? ”
“还有你怀中的是温柠吗?温柠小姐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作为你的眷属,我有资格也有权利要求你告诉我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