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进了屋就没出来。
黄天赐去看了几回，她好像忘了我们在外面等她，坐在炕沿一动不动。
吴琼除了一开始不太自在，现在已经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跟我讲她初中老师有多毒。
班里的女生，学习好的学习赖的，就没有不被她挖皮挖脸埋汰的。
她自己生的也是女儿，跟吴琼她们同一个年级，学习不错就是长得不好看。
那老师总说班里的女生啥啥都不如她女儿，结果她女儿刚毕业就跟黄毛谈恋爱搞大了肚子。
“对了，跟她女儿在一起的黄毛，就是第二轮粉拼尸案的其中一个。”
吴琼说前几天出这事儿，给那个老师吓坏了，生怕她女儿牵扯进去。
我突然想到如果她家里的自行车都被放了气，她岂不是要吓死了？
活该，这种老师区别对待男女同学，就该受点教训。
牛丹始终没出来，吴琼说自己要给父母做饭了，我跟小梁也不想在门口干蹲着，正想让他带我去其他死者家里转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路口处却开进来一辆面包车。
正好停在我们面前，车门打开，几个老爷们手里拿着家伙事儿凶狠的下了车，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对着牛丹家院子里破口大骂：
“牛丹！你出来！你个杀人犯的老婆！今天你要么赔钱，要么给我儿子赔命！”
说着带头的已经冲了进去，很快像拎小鸡仔一样把牛丹拎了出来。
牛丹被扔在地上，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另一个男的上前抬脚就要踹她，被我猛的推开。
“我操你马！你踏马谁？这死老娘们请帮手了？小逼崽子我特么……”
那男的指着我就是一顿问候，小梁正要上前，我胸口一紧，胳膊不受控制抬起挡住了他，接着嘴里发出不属于我的声音：
“你爹个狗篮子！拉帮结伙欺负女人来了？你妈生你的时候并腿夹着你脑袋了？
你瞅你长那个比样！老脸长得跟他妈臭豆腐成精了一样，像那老钓鱼郎似的就知道熊人啊？
你想你儿子你跟他去呗，你吊死在这门口，要不直接一头杵墙上撞死，挺大个体格子跟他妈癞蛤蟆子一样，都赶不上那好老娘们！
你外面不还有个野爹吗？不是，野儿子！你要钱给谁要的？你俩谁是谁爹？”
柳龙云张口骂的对面男人青筋暴跳。
说实话他身份这么高，道行却一般，我真怀疑是他老骂人把功德给骂没了。
不说别的，那一窝钓鱼郎不得成天挨骂啊？
对面一群男的急眼了，举起手里家伙事儿就朝我嗨过来，给小梁吓够呛，主要柳龙云不让我动啊！
棒子要落头顶的时候，柳龙云蛇尾甩出去，把他们举起来的手勒在了一起，接着我的脚抬起来，蓄足了力气朝前猛踹，一大团子老爷们被我蹬飞出去。
接着我朝前踉跄几步，对着那些大肥脸一顿抽。
一时间嘴巴子啪啪作响，那些老爷们脸上迅速红肿起楞，我的嘴又张开了：
“在老子面前装逼！老子给你篮子踹碎！
不是爱欺负女人吗？老子让你变二倚子哈哈哈哈哈哈……
你个瘟大灾的！就你那儿子啥逼样你心里没逼数？死了活该！
逼崽子从小就爬女厕所墙头子，你老舅妈粉色那个裤衩子就他偷的！这些年他干多少不是人的事儿？
提溜个大脑瓜子一天东家走西家串的瞎几把晃悠，把人家救命钱都给偷跑了，要不是老子发现把他踹旱厕吃粑粑去，早就让他作出人命了！你还来要钱，你要什么钱？我操你＊%@&￥＊＊＊＊……”
柳龙云竟然认识这人的儿子，听他说这些，我甚至怀疑他儿子是柳龙云弄死的。
弘毅听着柳龙云不喘气的咒骂，脸上闪过一丝庆幸。
幸亏没得罪他，就这嘴谁能受了？真能把他爱新觉罗家的老祖宗给骂活了。
那几个男的被抽的五迷三道，挣扎着起身一个个就往面包车里钻，死者父亲像死狗一样被拖上车，面包车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说实话我第一次在一辆车上看出了狼狈而逃的感觉。
“万生……你真牛逼！”
小梁咽了口唾沫，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柳龙云已经从我身上离开，我只觉得腿麻，手掌也麻，嘴皮子更麻。
有些站不稳，我让小梁扶我一把，一抬头，看到吴琼拿个本拿个笔，正扒在墙头写着什么。
对上我的视线，她尴尬的笑了笑，随即跟小梁一样，一脸敬佩竖了个大拇指：
“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