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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掩藏在乌云之中。

幽囚狱中的锣鼓敲了几声,深不见底的牢狱传来低沉的轰鸣声,如同巨兽的咆哮,让空中纵横的锁链震颤,潮湿的气味混着鬼气弥漫,压抑感掠过心间。

延年看向下方,红眸无神,后方站着几名武弁。

“驻守在此,莫要让人打扰我。”

“雪衣,走吧。”

“是,十王。”,武弁点头。

黯淡的道路,延年负手往前走,雪衣跟随其右。

值班的小鬼火一盏盏点亮,镜年忽然想起了什么,淡淡开口,“雪衣,我不在的这段日子,狱中可有血光将至,北斗星移…”

“说人话。”,雪衣翻阅着手中的书册,神情淡然。

“有没有谁急得跳脚?”

“「流光忆庭」的逃犯,窃取了帝弓天将的记忆的「食梦者」,他最近…说了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

延年停下脚步,偏头看向雪衣,等着下文。

“他忽然想起史书无记载的一卷,愿以七日自由为限,告诉将军。”

“这一卷事关仙舟安危。”,雪衣沉吟。

那日巡逻幽囚狱,本安稳的「食梦者」突然暴躁,在狱中精神失常地大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他一定还活着。”

“这事关于仙舟的安危。”

雪衣皱眉,除了星神,谁能威胁到帝弓司命,真是不知所谓。

“哦?”

“还有这等事。”,延年眼神闪了一下,“等见完镜流后,去看看也无妨。”

“雪衣,前面会很冷,冷到冻结你的偃偶之躯,我独自去。”

延年让雪衣守在路口,继续往深处走。

步行数十步,气流骤然变冷,鬼火四处逃窜。

幽影处,镜流背对着门而盘坐,吐息间,几片雪花飘过,吹动衣摆,连同雪白的发丝以及覆盖眼眸的黑带。

“不是绝灭大君,留着住你的是谁?年。”

镜流没有回眸,声音平淡。

“星海广阔,罗浮亦为井,人外有人。”,延年背对着盘腿坐下,笑着开口,眸间浮现一抹嘲弄。

“在毁灭星神前,绝灭大君也不过是一只蚂蚁而已。”

空中的气流忽然变得冷冽,镜流语气没有波动,“你这是不打算说?”

“这是我自己的事,就像你突然背负星核之罪。”

“我知道那不是你带来仙舟的。”

“——这里始终是你的家。”

延年的气息变冷,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无力地靠着冰冷的墙壁。

十七岁的面容,不再有青涩与从容。

青光的阴影中,延年神情疲惫。

“姐,如果…我们一直生活在苍城就好了。”

“就那样长大,平淡的一生。”

镜流微微偏头,“我愚蠢的弟弟…不会有完美的人生,任何人都一样。”

“你累了?”

“我不累,我有必须做的事,你也是。”

你杀你的药师,我杀我的帝弓。

延年站起身,“我只是短暂以一个弟弟的身份,向你倾诉。”

“但别忘了,从你逃出仙舟的那一刻,我们就是对立的。”

听完延年的话,镜流忽然大笑了起来,不知是欣慰还是悲伤,站起身,周围的冰剑碎裂。

“如果你能杀死我,那最好不过。”

“但在此之前…年,我需要你去帮我找一个人。”,镜流呼吸急促,按住额头,腰部的小包中,隐约闪着红光,压制着魔阴。

“谁?”

延年盯着红光,那件物品,他再熟悉不过。

朱雀翎,余墨所造之器,有镇压魔阴之效。

“你很熟,当初被你判决之人——丹枫,后入轮回,现名丹恒。”

“告诉他,我有一约。”

镜流淡淡一笑,“需要他来赴。”

“我知道他在仙舟,走吧…可以放我出去了。”

“啊?”,延年眼皮一跳,“现在吗?”

“找他不需要费多少时间吧。”,镜流眉毛一跳,“景元不会没和你说,在审我前,答应我可一日游吧。”

他没说,而且这是下版本的事吧。

延年嘴角抽搐,还没说话,镜流熟练地踢开门,从里面走出,轻车熟路地离开,对着延年挥手,示意快点跟上。

“姐,姐,你能不能…过几日再出去,我的意思是说——”,延年快步跟在身后,内心抓狂,十分无语。

“怎么?陪我一会就让你这么为难情。”

“回来第一时间不是见我…”

没等镜流说完,延年下意识开脱,“我没有去见景元。”

镜流停下脚步,深深凝视延年。

双方沉默了十几秒。

延年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小声道,“我最先见的是,是十王司的员工…我毕竟是十王,我的意思是说。”

“神策府离十王司很远,怎么会先见景元呢,我的意思是说。”

延年突然感觉口干舌燥,开始乱七八糟地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东西,耳边划过脚步声,雪衣迎面走来,延年立刻挺直腰板,做回自己。

“呵…还不走快点,别以为将军同意,十王司就会放松警惕。”

“我会一直监视你,一直。”,延年秒变冷脸,呵斥着镜流,“还不快点走。”

“十王,你要出去了吗?”

“将军说对…这位不用监管太重。”,雪衣神情微妙,她刚刚好像听见将军的名字,似乎每次从十王嘴里念出,都别有一番风味。

“是吗?那此事就交由你——”

延年一听有借口可用,急忙转动脑筋,却被镜流打断。

“你走不走?”

镜流紧拍着延年的肩膀,身上冒着冷气。

“等几日。”

“为何?”

“因为丹恒说他想回老家看看。”,在镜流的逼问下,延年灵机一动,“他与白露终究有没有解开的结。”

“白露是龙尊,她毕竟是白…”

“行,几日便几日,待他解决,别让我等太久。”

谈及白露,镜流拳头握紧,思考再三,还是答应了延年等一段时间。

延年带着雪衣离开,心有余悸,吓死他了,还以为真的要提前接任务。

目送镜流回去,雪衣半垂着眼眸,“十王,上一秒敢呵斥,下一秒气势怎么弱了?”

“况且陪镜流大人一日游,正好顺便还能震慑持明一族中不怀好意的人…”

“就你话多。”,延年猛地捂住雪衣的嘴。

“回去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