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登约定的那一天到来,「万叶之猫」操控穹前往地点,半路遇到了正在往客栈赶的彦卿。
“彦卿,去哪里?”,穹打了声招呼。
今日三月七和白露想去其他地方逛逛,他只能自己承包这份工作,虽然他并不在意。
“穹,正好,有件事想问你。”
彦卿没想到在这里碰见穹,瞬间喜上眉梢。
景元将军找镜年有事,他前往十王司,却被雪衣告知已离开,可能去找丹恒,毕竟是镜流的要求。
“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问一下,丹恒前辈在客栈吗?”
“丹恒…一直在客栈,他挺宅。”,穹回想着离开时,敲了敲丹恒的门,无人回应,杨叔说可能是还在烦恼,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那太好了——你拿一袋钱去哪里?”
彦卿瞅着穹拎在手上的麻袋,好奇询问。
“去和公司的一个人交接,这是之前码头欠的租金。”,穹打开麻袋,嗅了嗅,全是让人陶醉的信用点气息。
“是金人巷码头?”
“是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稍后再拜访丹恒前辈。”,彦卿眉头一皱,想起什么,收剑归鞘。
“公司的人可不好对付,尤其是林泽·斯科特还来了这。”
“他有望成为石心的第十一人。”
穹无所谓地耸肩,垂下眼帘,语气随意。
“我已经听了好几次这个名字。”
“他不惹我就行…否则,我就清算他。”,穹眸底闪过一丝狠劲。
“一起也行,反正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两人相约一起前往,远远就看见在码头, 双手插腰的林登,下巴夸张地抬上天,趾高气扬地睨着穹,还没开口。
咣的一声,穹将袋子扔在他面前。
“拿去吧。”
“怎么可能!”,林登愣住,手指轻颤,缓缓地拉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金眸中满是震惊,“你不会去偷的吧?”
“我只是个柔弱的旅客,可怜又无助,怎么偷?”
穹双手抱胸,理直气壮地说道。
彦卿悄悄地翻了一个白眼,柔弱的开拓者,这话说出去,只有阿哈信吧。
【洗衣液里不加草莓希儿:我是个柔弱的开拓者——我捅死了舒言,烧死了素云,踹飞了厌,战绩可查。】
【雨中思考的阿哈:你闭嘴吧。】
“让你的弟弟…学猪叫吧,林泽?”,穹嘴角上扬,眼神浮现一抹戏谑,不怀好意。
“你应该不会说你的等级比他低,所以无法代替他立下承诺吧。”
“他是你的家人…你有这个资格——”,穹故意拖长尾音,言语越发犀利,手中的球棒不知何时浮现,震颤着雷光。
“欸,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他是我的家人。”
“孤狼没有家人!”
林登挺起胸脯,小腿发抖,瞧了眼彦卿,“堂堂云骑不会放任旅客闹事吧?”
彦卿默默地转身,捂住耳朵,“我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到——今夜月亮好圆,就似将军的…翘臀。”
“好诗好诗,和将军一样有水平,妙也。”,几名云骑军路过,纷纷鼓掌,竖起肯定的大拇指。
“你这也太故意了吧,谁信?”
林登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穹,步伐开始杂乱无章,只剩嘴还在叫,“你打了我,公司不会放过你的…你敢!”
“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说谎,你看我敢不敢。”,穹故意举起球棒,打算吓一吓林登,却被一枚金币击中球棒,偏移了位置,不是远离林登。
恰恰相反,如果不是穹控制力道,球棒或许就砸在林登的脸上。
林登只觉脸边一阵劲风划过,眼神颤抖,随着清脆而刺耳的咔嚓声,余光一扫,旁边的栏杆瞬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仿佛被撕裂的伤口,不断蔓延。
“你想杀了我吗?”,林登直接被吓软了腿,他是没想到穹竟然真的想动手,好狠的心,若是打在他脸上,必定永久破相。
穹没有解释,金币被球棒撞开,自动回旋进一只修长的手中,一声轻笑划过众人耳边。
“真是狼狈,哥哥…看来,你需要我的帮助。”
淡淡的话语透露不出情绪,一名灰发金眸的青年不疾不徐地走过来,单手插在口袋之中,白衬衫一截随意地塞进裤子之中,戴着璀璨的钻石。
狭长的眼眸上挑,富有亲和力的脸偏偏又在瞬间展露极强的攻击力。
“你…”,穹凝视着青年,一动不动。
他想要说什么来着。
他想说——若不是他收住了力,是打算毁掉林登·斯科特吗?如此恶毒,公司的小人。
可望着林泽,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种矛盾的感觉,认识…或者不认识。
但与林泽的眼神对视久了后,很快这种感觉便消失不见——好快,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彦卿倒是没什么感觉,眼神露着鄙夷之色。
“开拓者,好看吗?”,延年嘴角浮现一抹笑意,率先开口,打断穹的思绪。
穹回过神,立刻掩饰性地低下头,勉强冷哼一声,“一般般吧。”
“真是恶毒…你的那枚金币想毁了林登吗?”,彦卿微微地拔出剑,寒光一闪而过,空气凝聚寒意。
“毁了他?”
“你在说什么?小侍卫,难道不是开拓者当众想要伤人…而我,出手阻止了开拓者。”
“哥哥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延年浅笑,把玩着金币,砂金送的一枚筹码,质感相当好。
查看着直播间飞涨的讨论度,延年很满意,一般向塑造的角色热度并不高,极具争议性的角色才是王道。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林泽…少在那恶心我了——”,林登呸了几声,正想扶着栏杆站直,被延年一脚踹在旁边的栏杆上,林登试图后仰拉开距离,被延年捏住下巴。
慢悠悠地拿走林登的墨镜,两双金眸对视,延年笑容不变,“我说,你需要。”
“还想去基层再磨炼几年吗?”
“说…你需要我,哥哥。”,延年眼神开始阴翳,语气不容拒绝。
林登艰难地咽一口唾沫,若是不顺从,林泽一定会送他去最艰苦的星球,上次待的那几年不是人能受的了的。
荒芜而危险的环境,少的可怜的物资,身边…没有人。
只有他一个…在那种环境中,日复一日,孤独如同鬼魅一样对他吐纳死亡的气息。
“我需要你——林泽,我需要你!”,林登握住延年的手腕,眼神充满了哀求。
“很好,你们也听见了…我的好哥哥在求我。”
“仙舟一向崇尚弟子入则孝,出则弟,所以我不能袖手旁观,不以公司的名义,而以斯科特一族的身份。”
延年甩开林登的手,看着穹,发现穹全程没有抬头,心中纳闷,为什么不看他?
“开拓者,我给过你机会。”
“如果我没记错…商会和公司的协议上,违约的话,是要付三倍的罚金,所以这点不够。”,延年往穹的方向走,想更近一点看清主角的神情,方便应对。
一把飞剑横插在前,止住了延年的步伐。
彦卿神气凌人不失从容,“说话就说话…别靠近。”
“小侍卫这话说的,不靠近…怎么交易。”
“怎么谈好事…还是说,你在怕我呢?”,延年眼眸微眯,拔起地上的剑,剑咻的一下划过,在手中留下一道血痕。
看着延年的手掌流血,彦卿心不知为何慌了一瞬,有股奇异的感觉如潮水升涨,但在对上延年眼眸的那一刻,又很快沉没。
“我流血你慌什么?”,延年似笑非笑。
“不知天高地厚,若差分毫,我的剑瞬间便能要了你的命。”
彦卿嘴硬,嫌恶地擦拭着飞剑上的血迹。
“我还有钱…差多少?”
沉默了许久的穹微微抬眸,收敛好情绪。
“今天商会没和你一起呢,估计为了金人巷的商标忙的焦头烂额吧。”
“不过都是无用功…我在这里,商会便不会拿下金人巷。”
延年没有接穹的话语,而是自顾自地说着金人巷的事。
“你什么意思?”,穹眸光一冷,语气沉了下去。
“意思就是…筹码变了,开拓者。”
“主动权在我手中,而我要和你玩一场游戏。”
延年望着手中凝结成疤的伤口,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