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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桃打断了他,眼睛亮晶晶的:“没事,咱们现在也不是赔不起,到时候投的少一点,我们也配得起。总比现在这样,一堆订单接不过来,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强。”

她端起那碗已经温了的汤,几口喝下去,像是补充了力气,站起身:“明天我就去买票。先回去看看情况。”

“你这……”顾有为还想劝,看她那神色,知道劝不住,只好叹气,“行行行,你先回去看看。别急着定,多看看……家里我给你看着点。”

第二天,江桃真就去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

第三天,绿皮火车叮叮当当。

江桃靠窗坐着。车厢里挤满了人,嘈杂声不断,混合着泡面、汗水和劣质烟草的味道。

她眼睛一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眼神沉静,看不出太多情绪。

火车停靠在一个小站。江桃随着人流下了车。

站台简陋,地面坑洼。几个挑着担子的小贩吆喝着卖凉粉。江桃深吸一口气,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钻入肺腑。

她没多停留,走出车站,跟人拼了一辆拖拉机。拖拉机突突突地发动,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颠簸,扬起一片尘土。

到了镇口,她付钱下车。家中比记忆里似乎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路变得平整了不少,两旁的房子也多有翻新。

走到一栋屋子前,江桃张大了嘴巴,记忆里低矮破旧的灰瓦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三层高的小别墅。

外墙贴着浅灰色的石砖,铝合金门,还带着个小院子,门关着,里面种着些花花草草。

她正迟疑着,隔壁院子门开了,一个端着簸箕的老婶子走出来,看见她,眯眼瞅了半晌,手里的簸箕差点掉地上。

“哎哟!这不是……不是江家桃子吗?!”老婶子嗓门大,带着惊喜,“你回来了咋不吱声啊!”

这一嗓子,像是投石入水。旁边几户人家都有人探出头来。

“真是桃子!”

“江老板回来了?”

“快!快去喊人!”

很快,小别墅的铁门从里面打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簇新衣裳的江母急急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把没摘完的菜。

她比之前胖了些,脸色红润,腰板也挺直了。看见站在门口的江桃,她愣了一下,手里的菜掉在地上。

“妈。”江桃叫了一声。

“桃……桃子?”江母的声音有点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咋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吃饭没?饿不饿?”

她一连串地问,眼睛却上下打量着江桃,像是要确认这不是做梦。

“江老板,真是有出息了!看看这气派!”

“江婶婶,你好福气哦!女儿这么能干!”

“桃子,这次回来多住几天嘛!”

左邻右舍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脸上带着淳朴的笑,语气里透着明显的恭敬。

几个半大孩子也挤在旁边看热闹。

江母一边应着乡亲们,一边紧紧攥着江桃的胳膊往屋里拉:“先进屋!先进屋!外面站着像啥话!”

走进院子,地面甚至贴了石砖。扫得干干净净。

进屋,更是亮堂。地上铺着米白色的瓷砖,墙面上也新刷了漆,吊灯、沙发、电视机一应俱全,虽然样式普通,但在这村里已是顶顶好的条件。

“快坐!快坐!”江母把她按在沙发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喝水不?我给你倒!!”

说着就从抽屉里往外掏茶叶。

“妈,我自己来。”江桃拉住她。

江母却不肯,非要亲自去。

“你看看你,回来也不说一声……这屋里乱糟糟的……”江母搓着手。

“屋里很好,很亮堂。”江桃说,接过那杯热水。

“还不是托你的福!”江母声音一下子高了,带着感慨和骄傲:“要不是你带着大家种辣椒,村里哪能挣上钱?哪能盖起这些新房子?这房子,也是卖了辣椒攒的钱盖的……”

她话匣子打开,絮絮叨叨说着村里谁家盖了房,谁家买了摩托车,谁家娃娃靠卖辣椒的钱上了高中。语气里满是感激和扬眉吐气。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动静。村长和几个村里有头脸的人都来了,手里还提着东西。

“江老板回来了!咋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去接嘛!”

“江老板,这次回来有啥指示?是不是辣椒生意又有什么新路子?”

他们围着她,语气热络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探问。

江桃应付着,目光却落在江母身上。江母站在一旁,脸上放着光,听着村长他们对自己女儿说着恭敬的话,腰杆挺得直直的。

村长几个人挤在客厅里,原本就不算太大的空间更显局促。他们带来的有新鲜的蔬菜、豆腐、甚至还有一小块腊肉,堆在茶几旁。

“江老板,你可是我们村的大功臣!这点东西,一点心意,务必收下!”村长说话时习惯性地搓着手,脸上堆着笑,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就是就是!没有你当初带着大家种辣椒,哪有现在的好日子!”有人在一旁帮腔。

江桃没看那些东西,目光平静地扫过几人,嘴角带着点极淡的、礼节性的笑意:“你们太客气了。当初种辣椒,是大家肯信我,肯下力气,是你们自己挣来的家业。我不过牵个线,没帮上什么大忙。”

她话说得谦逊,语气却不卑不亢,自有一股沉稳气度。

“这……话不能这么说……”村长还想坚持。

江桃已经站起身,走到那堆东西前,弯腰提起,递回给村长,动作自然却不容置疑:“菜我妈院子里自己也种了点了,吃不完。这些你们拿回去,给家里添个菜。”

她又看向那块腊肉:“肉更不用了。我在沪市,平时也吃不多这些。你们留着,过年过节招待客人。”

“哎呀,这怎么行……”村长急了。

“真不用。”江桃打断他,声音依旧平和,笑容满面:“乡亲们的心意我领了。但东西,不能收。”

她都这么说了,村长几人面面相觑,讪讪地接回东西,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却又不好再强塞。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