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四十分钟后,乔楚覃和吴泛接到了秦毅。
\"冒昧的问一句,咱们秦指导这回是如何惹到了柯总?\"
秦毅裹着黑色羽绒服瘫在后座,一脸绝望。\"不是我,是我爸。\"
\"叔叔?咋了?\" 这个问题问完,让前排两人微微一顿。
乔楚覃猛地从副驾转过身,黑色羽绒服的摩擦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明显。\"秦毅,你小子不会真想跟柯瑞争抚养权吧?\"
吴泛也是瞪大了眼睛,从后视镜里看着秦毅羽绒服帽子下露出的半张脸。\"兄弟,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不兴干啊!\"
\"什么跟什么?我是这种人吗?\"秦毅把羽绒服拉链往下拉了拉,露出整张疲惫的脸。
乔楚覃看着他羽绒服上未化的雪花,挑了挑眉:\"那你现在打算如何?\"
\"我知道她在吉阳,她没来找笙笙?\"秦毅的声音闷在羽绒服领口里。
乔楚覃表情一时变得很挣扎,吴泛也是一样。
\"兄弟,接你可以。但通风报信的事,我俩真不能干。不然估计我俩今天进不了家门!\"
秦毅把羽绒服帽子往后一扯,\"那你俩咋出来的?\"
\"笙笙和安琪下午估计就去接人了,然后吃晚饭的时候我媳妇给了我妈一个电话。\"乔楚覃撇了撇嘴,\"估计是控诉你的,然后把我车开走了,以防我通风报信。\"
秦毅把羽绒服裹得更紧了些:\"柯瑞之前给五宝报名了一个滑雪训练营,你们知道在哪上课吗?\"
\"你要去逮人?\"
\"我起草了放弃抚养权的协议,我得给她。而且她刚刚回国,手头也不知道充不充裕。我安排好他俩生活,到时候她要赶我走,我也不会缠着的。\"羽绒服的摩擦声伴随着他的话语。
\"那我觉得你不用安排了。\"
\"为啥?\"
\"因为我家王女士安排了。\"乔楚覃看着秦毅黑色羽绒服上正在融化的雪水,指节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击,\"你之前没跟叔叔阿姨沟通好这事?领证才多久就搞成这样?\"
秦毅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黑色羽绒服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柯瑞特别看重边界感,没有她的允许,我不敢擅自做主。\"
他顿了顿,羽绒服帽子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滑落,\"谁知道那天会遇到我妈...我已经跟她解释过了。但她管不住我爸,加上去年我爸想让我辞职回富林的事...\"
车厢里一时陷入沉默,只听见秦毅羽绒服面料摩擦的声响。
他继续道:\"这些事积压在一起,到五宝这儿就彻底爆发了。\"
车厢内一时陷入沉默,三人面面相觑。
\"怎么说,咱们仨去哪儿?\"吴泛撇了撇嘴打破沉默。
秦毅裹紧了黑色羽绒服,用恳切又带着几分哀求的眼神望向乔楚覃。
\"你真的打听不到苏怡笙把柯瑞带去哪儿了吗?\"
\"兄弟,\"乔楚覃无奈地扯了扯衣领,\"我年初五的婚礼,今天都初一晚上了。要是我家那位跟我闹起来...\"
\"乔楚覃!\"秦毅突然激动地抓住他的衣袖,\"那年你在总局说孤苦伶仃的时候,是谁一次次去陪你的?这么多年风里来雪里去的...\"
\"行了行了,开始打感情牌是吧?\"乔楚覃挣开他的手。
\"兄弟,你知道的,我...\"
\"打住!别嚎了!\"乔楚覃揉了揉太阳穴,\"我爸妈可能带她们去雪场附近的公寓了。地址可以给你,但离这儿挺远的。要不你问问泛哥借车?\"
秦毅看了眼时间,羽绒服的帽子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滑落:\"算了,明天再去吧。我先给她打个电话,看看他能不能接...\"
\"那你今晚住哪儿?\"
\"附近找个酒店吧。\"秦毅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小其是不是开车来吉阳?\"
\"嗯,我让他先去北西给念念送衣服。\"
\"让他开我车来呗!\"
\"那他怎么回去?\"
\"坐飞机,机票我包!\"秦毅拍了拍座椅,羽绒服发出窸窣的声响。
“念念的呢?”
\"知道,都包。\"他揉了揉太阳穴,黑色羽绒服随着动作沙沙作响,\"你们俩能不能别趁火打劫?大冬天的吃冰糕,还专挑最贵的!\"
前排两人不约而同摊手。
乔楚覃整了整被拽歪的衣领:\"我俩晚饭都没吃几口,就蹭你口冰糕怎么了?\"
\"行行行,不过分!\"秦毅整个人陷进座椅里,羽绒服帽子被压得变形。
他突然又直起身:\"对了,你媳妇会带柯瑞和五宝吃饭吧?笙笙带钱了吧?\"
\"她没带钱还没手机啊?\"
\"万一...\"
\"打住!\"乔楚覃抬手制止,\"就算真没带手机也有卡,你别瞎操心。\"
秦毅这才低头划拉手机,黑色羽绒服袖子擦过屏幕。
他突然前倾:\"老乔!你家附近酒店全满了!\"
乔楚覃太阳穴一跳:\"你该不会...\"
\"收留我一晚呗?\"秦毅眨着眼,羽绒服领口歪到一边。
\"我家虽然好客,\"乔楚覃磨着后槽牙,\"但今晚带你回去,咱俩都得挨顿揍才能进门!\"
秦毅一把抓住他胳膊摇晃:\"就知道你最够意思!\"羽绒服哗啦作响。
吴泛憋笑憋红了脸。
乔楚覃顶了顶腮帮:\"你怎么不去他家?\"
\"哎,\"秦毅缩回座位,把羽绒服帽子扣上,\"他家是商品房,哪有你那独栋安全~要是被赶出来,至少还有个院子!\"
乔楚覃朝天翻个白眼:\"仗着现在不在甘南是吧?\"
\"那可不~\"秦毅得意地拽了拽羽绒服拉链。
一个小时后的华京公寓走廊。
郝友其站在门前,不安地瞥了眼正对着自己的摄像头,黑色羽绒服的帽子随着他后退的动作晃了晃。
他压低声音对着手机说:\"秦指,你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备用钥匙就在旁边花盆里,你挖一下!\"电话那头秦毅的声音穿透力十足。
\"挖?\"郝友其把手机支在窗台上,困惑地抱起门口那盆半人高的富贵竹。
水珠从他黑色羽绒服的袖口滴落,\"就这一盆?\"
\"对!就那个!\"
郝友其后退半步,黑色羽绒服擦过墙壁发出沙沙声。
他掂量着沉甸甸的花盆:\"这一盆我得挖到什么时候...\"
\"不深的,随便翻翻就行。\"电话那头秦毅催促道。
郝友其抬头又看了眼摄像头,黑色羽绒服的帽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你家这两个监控不会自动报警抓我吧?\"
\"不会!赶紧的!\"
郝友其叹了口气,黑色羽绒服随着他蹲下的动作堆在膝盖上。
他开始徒手翻动花盆里的泥土。
\"找到了吗?\"
\"还没...\"
\"黑灯瞎火的,门口那灯坏了?\"秦毅的声音突然提高,震得手机都嗡嗡作响。
郝友其的黑色羽绒服后背已经沾上了墙灰,他无奈地伸手拍向墙上的开关,走廊顿时亮如白昼。
乔楚覃朝屏幕前凑了凑,“不是让你出门前带了铲子吗?”
郝友其无奈,挠了挠头。
“乔指,我家没有铲子。临时翻出来带的那个叫锄头,大过年的,我怕拿上来,保安会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