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伸手替她拂开那缕黏在脸颊侧边的发丝。
想低头,尝尝那汗珠是不是带着训练后的微咸。
甚至想吻上她殷红的唇瓣,看她会不会躲避反抗。
想看她像被惊到的小鸟般瑟缩一下。
想看她与他...翻云覆雨,缠绵悱恻...
这念头太烫。
烧得他血液快要沸腾。
暧昧的信息素味道在空气中渐渐蔓延。
枢寒尔声音低了低,语气不容置喙:
“听话,我送你。”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那种冲动压下去。
压进喉咙深处,压进心脏里。
压到连自己都快察觉不到的地方。
“我还有事,不用送我。”
身上有些黏腻,她准备去洗个澡,然后去见哥哥呢。
薇尔莉特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
他一直跟着不太好吧?
她抬眼看向他,方才枢寒尔的异样。
他的屏息以及骤然紧绷的肩线,她都看在眼里。
像看明白了什么有趣的事,她眼底漾开星星点点促狭的笑意。
薇尔莉特没有戳破,情欲的味道她再清楚不过。
听说,男生这种‘爱而不得’的滋味最难受。
枢寒尔吃软不吃硬。
要不,她还是哄哄吧?
薇尔莉特只是抬手理了理鬓边汗湿的发,指尖划过耳尖时,故意放慢了动作。
然后仰头冲着枢寒尔笑了笑。
那笑甜得像刚拨开的糖:
“刚刚是你一直用你的精神力保护我对吧,那很累吧?”
“没事。”小雌性这是在关心他?
她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低些,带着点刻意的软:
“等下次,我给你做精神安抚吧。”
尾音拖得轻轻巧巧,像羽毛扫过他的心尖。
“所以,这次不用送我了,好吗?”
他原本正漫不经心地盯着她,想看她还会有什么鬼主意。
枢寒尔的眉梢微挑的弧度僵了半秒,喉间溢出的轻笑也卡了壳。
“...精神安抚?”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尾音里那点惯有的笃定淡了,反倒掺了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怔忪。
他没听错吧。
小公主要给他做精神安抚?!
他以后再也不用打那些该死的抑制剂了。
他有小雌性愿意给他做精神安抚了...
那她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他的位置了?
枢寒尔刚要开口,喉结都动了动。
那句带着点探究的“会一直为我精神安抚么”还卡在舌尖。
可抬眼时,薇尔莉特已经给他留了一个背影。
薇尔莉特的身影刚消失在走廊尽头。
守在门外的格雷森便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
他眼观鼻鼻观心,视线飞快扫过枢寒尔微蹙的眉峰。
“老大...”他顿了顿,斟酌着措辞:“大嫂都走远了,需要派人跟着么?”
枢寒尔抬头盯了格雷森两眼,“不用。”
格雷森长舒一口气,好像老大的心情没有那么糟糕。
他有些疑惑,老大跟大嫂的进度到底怎么样了...
枢寒尔忽然抬眼看向格雷森,语气听不出情绪:
“格雷森,你不是说雌性最怕虫族了么?”
格雷森一愣,下意识点头:
“是啊老大,一般雌性都怕虫族啊,听大嫂要学这个机甲我还纳闷呢...”
他说着,又想起什么,补充道:
“更何况,我这次按照您的吩咐,挑的虫族形象都是极其可怖,大嫂最起码应该被吓哭了才对啊...”
有老大在,又怎么会让大嫂出手呢。
真搞不懂,她学这个,就显得老大很没用一样。
“而且按理说,这也最能让大嫂依赖您,增进感情...”
枢寒尔嗤笑一声,眸色比平时沉了些:
“可惜,事与愿违。”
他拖长了调子,看着格雷森越发困惑的脸,慢悠悠补完后半句:
“小雌性不仅不怕,一路通关,身手比你这个专业的还利落。”
格雷森觉得不可思议,彻底蒙了:“啊?老大,你说大嫂她竟然...”
“怎么可能...”话到嘴边又卡壳,格雷森立马识趣地闭上了嘴,垂手立在一旁。
枢寒尔没再理会他,目光投向门口。
像是还能看见她方才转身时带起的风。
枢寒尔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
那笑意浮在眼底,一半是发现猎物出乎意料的兴味盎然,一半是凝着未散的心动。
......
小公主,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 ?现代小剧场。
?
枢寒尔刚拧开一瓶冰水,就看见薇尔莉特抱着个工具箱蹲在不远处。
?
正对着一台罢工的贩卖机皱眉。他挑了挑眉,走过去时故意把脚步踩得很重。
?
他早已对这个贩卖机做了手脚。
?
“需要帮忙?”他居高临下地问,语气里带点惯有的散漫,眼神却落在她沾了点油污的指尖上。
?
薇尔莉特头也没抬,从工具箱里摸出个螺丝刀:
?
“不用,小问题。”话音刚落,‘咔哒’一声,贩卖机的指示灯突然亮了,一瓶可乐‘哐当’掉了出来。
?
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刚要去捡,手腕却被他攥住。
?
“你不是说……”他顿了顿,想起手下汇报的‘这里的女性怕机械维修’,眼底闪过点促狭,“下次让我来帮你修,小公主亲自做,多辛苦。”
?
薇尔莉特反手把螺丝刀塞回他手里,指尖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不用,我顺手修一下而已。”
?
她弯腰捡起可乐,拉开拉环递到他嘴边,“尝尝?对于你好意的谢礼。毕竟总不能让某人的‘英雄救美’计划,连出场机会都没有吧?”
?
气泡在他舌尖炸开,带着点甜。他看着她眼里明晃晃的狡黠,忽然低笑一声,抬手擦掉她鼻尖沾的灰:“你又知道了。”
?
薇尔莉特笑得更甜,转身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下次想演英雄,记得先打听清楚,还有什么是我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