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咏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但很明显她熟悉自己。
以及,“快递公司为何物?”
宋墨和窦昭对视,想不通:这是重点吗?
蒋芊苒低吼:“你管,我的药哪差了、哪差了、哪差了!!!”
本来就看他窝火,现在还诋毁她的药,今天她就直接斩杀朝廷命官!
窦昭赶紧把人拦腰抱住,他们的时间不多,可别耽误了,等着救命呢~
“冷静点冷静点,我们先解决事情,过后再想办法收拾他。”
“窦昭!”
蒋芊苒身子弱,但脾气暴,特别矛盾,不过她愿意给美人面子。
倒也安静地坐了下来,丁谓的行为无耻之尤,却也让其暴露!
本来只是查出蒋梅荪出事前,丁谓出过府,并不能将事情连起来,此番急着给苗家定罪,让人看出了苗头。
因为司礼监的到来没人知道他们是不是来调查真相的,丁谓必须尽快结案,苗家被选为替罪羊。若是以他为突破口,逼出口供,便能在御前翻案!
丁谓此人,在赈灾期间倒卖赈灾粮食,大肆搜刮钱财、欺压百姓,只要继续往下挖,定能挖出更多的 秘密!
眼下最要紧的是登上被重兵包围的商船,找到苗家被陷害的证据,进一步确定定国公身死非海匪所为。
窦昭闻言要和宋墨一起调查商船,她知道商船的货物清单,也要为苗家洗刷冤屈。
蒋芊苒表示:不打扰你们培养感情。
顺手还把纪咏带走,男二既然没了胜算,就不要捣乱,影响男女主恋爱了。
当然纪咏有他的任务,他得从丁谓那里偷令牌,让他们能光明正大的登船而不被盘问。
灌醉丁谓很容易假意奉承两句,就晕头转向、不知所谓了,毕竟他对他们闹翻的事实坚信不疑!
纪咏虽倾力帮忙,却在二人离开后说出实话:“宋墨得不到答案。”
“真相早就在那里,只看有没有人愿意揭开。”
蒋芊苒没指望找到真相,只是借机让宋墨认清定国公案不仅仅是朝堂争斗。若要翻案,最先面对的是皇权!
“蒋小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就好似出事的并不是......”亲爹一样。
“我知你会观星,也不必多番试探。我们无意牵扯他人,纪大人大可放心,想来不会影响你的登天路。”
就是窦昭怕是牵扯了进来,能看得出他们二人已经生了好感,不强势阻拦下,结局不会改变。
“蒋小姐和我很熟悉?”为何看他的眼神像是在追忆什么?
蒋芊苒的视线落在他眼角的泪痣上,闪现过在万佛寺的记忆,轻笑一声:“熟与不熟,对纪大人而言重要吗?”
“纪大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良禽择木而栖,奉主之时需得看清眼前弥彰,不要行差踏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借着调查商船之名,暴露自身,让丁谓自乱阵脚,为保命必会仓皇而逃。而他们就是等这时机,将人抓住,然后引出幕后真凶。
定国公一案如此离奇,非一个市舶司主管所能行事,背后必有主谋!
只要抓住他,再引出当日行凶者,将其交予陛下,定能揭开真相,为定国公翻案。
仍然是那商船,不同的是此刻船上的人只剩下宋墨和丁谓……
窦昭和纪咏去救苗安素了,丁谓不断叫嚣,挑衅宋墨,定国公的案子他宁愿自认,也不说出幕后主使。
只能说明幕后的人位高权重,“都督府还是司礼监,亦或是皇亲?”
丁谓咬紧牙关,并没开口。
宋墨拔出插进他肩膀的刀,“三方都有参与,对吗?”
丁谓的反应是咬舌,当即掰下他的下颌,一切都很明了,看来只有用他的命钓出凶手了。
夜色沉沉,宋墨等来了想等的人,只不过对方挟持了窦昭……
窦昭很镇定地自救,努力自证她和宋墨只是做戏,没有任何关系。
可惜信用度不高,那恶人躲在她身后,迫使宋墨交出丁谓!
宋墨在全面吸引注意,蒋芊苒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现身,勒住他脖子的同时,另一只手将对方拿刀的手掰至身后……
窦昭往前一蹿,躲在角落里,降低存在。
宋墨从腰间拔出刀,挥刀砍了上去,蒋芊苒又如鬼魅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汪渊要来了,她该躲一躲。
船外,那些人已经开始放火烧船。
也是想不开,在定国军的地盘,岂能一点安排没有?
不多时,那些死士尽皆拿下,宋墨总算放心,只要撬开他们的嘴,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可惜……蒋芊苒眼看着缉影卫杀了那些死士,彻底定下定国公及其亲族的罪名,阖族流放,女子尽归祖宅。
蒋梅荪之死,丁谓成了替罪羊。
这个案子已经结案,若再强求真相,便是将蒋家、宋家和定国军全体拖入死地。
“砚堂,起来吧,有些事早已经注定。”
“舅舅的忠义,凭什么受此对待?!”
“因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因为那稳坐高台的陛下,已经忘了脚下替他铺路的基石;因为想要施恩;因为定国军声势浩大。”
太多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命不久矣,想要定国军继续忠于皇帝!
借机打压,太子施恩、收服,只是被人釜底抽薪,干脆将错就错。
蒋芊苒不知道他最后会不会改变,也许到了不可挽回,必须翻案的时候,又会换一种说法。
“这样的君、这样的国,为何要忠,如何去报!?”
“忠不了君,便忠于国、忠于百姓,行军打仗应当为百姓安宁,而非为君恩。”
“表姐,你早就知道?”
“皇家的无情,在听到我爹死在押解途中便领会到了,能不惊动任何一人摸上船杀人,怎会没有勾结?”
关键的是早于陛下接见一步,谁能得到那么准确的时间?
必然是大内的人,谁会想定国公死,其实很明显,拥有兵权的王爷。
居于京城的太子反而是被动的,因是太子,下面还有亲弟兄在虎视眈眈,他调动不了太多的兵力。
以及他也不需要,只要在陛下那里不失圣恩,用不着结党营私。
实际上也做不到,包括陛下都盯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