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片刻思索,只因拖的时间越久,萧函对新境界的力量愈发融会贯通。
“追到你了。”
阴冷的笑声在耳边回荡,薛武瞳孔猛地一缩,对方的速度远远超乎他所想,化神后期修为加上一双龙翼及虚空遁术都被其追上了。
察觉杀意逼近,蓦然转身,手中虚空战矛对空一扫,萧函冷笑一声,袖中涌出虫群,化作一杆淡金色长枪一枪刺去。
长枪破开化作漫天齐虫徘徊,而虚空战矛却寸寸断裂,呈现虚空之力扩散开来。
血煞。
刹那,薛武体内血气翻涌,万千血气冲天而起,齐刷刷向着萧函杀去。
“这般精纯的血之力,你身上有沈川的传承!”萧函抬手震碎所有袭击的血气,神色一变,似有些癫狂,身形一晃,瞬身而至。
血王沈川?!薛武愣了愣,惊骇对方也知道血王沈川,那可是万年前的强大修士,但从对方的话语中似乎不仅是知道,倒像是认识。
来不及多想,破开虚空唤出黑刀“无归”伴随血气一刀斩去,将萧函逼退。
“一晃万年光阴,今日却见到故人传承,难怪你能成为阴月人皇。”萧函并无继续进攻,倒是停下追击,感受着那一刀所蕴含的血气。
薛武见此眉头稍皱,没有迟疑先退开百里安全距离,才以神识传音问出心中不解:“前辈莫不是痴傻了不成,血王沈川乃是万年前的人物,前辈说是故人,难不成也活了万余年之久?”
“哼,小儿你既要死,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却已有万余岁,自战乱时代修炼至今。”萧函玩味一笑,望着指尖凝聚的血气,随后吹灭。
“寻常化神修士寿元区区不过两千余岁,但本座不同,以巫术之法以元神一次次夺舍重生。”说着萧函打量下自己这副新躯体,“这应当是本座第七具肉身了。”
话语中的震惊让薛武都为之一颤,没想到对方真以活了这么久,以夺舍之法篡夺了一具又一具躯体,这完全可以称为老怪了。
“若非本座传承的上古秘术,能在夺舍新生后继承原主的寿元,不然怎会知晓沈川在五千年后,去往了世界之外名为神界的地方。”
“对于神界来说,我们人界生灵微小的连蝼蚁都算不上,你可知化神之上还有境界,只要去往神界就可获得永生!”
薛武静静的听着,一只手在身后不断凝聚虚空之力,影儿传输于我的灵力不多了,无法长时间消耗,必须尽快灭掉他。
“本座念你是沈川的传承者,允你自灭。”萧函眼眸微抬,阴冷的目光早已看透一切,眨眼便已出现在薛武身后,“你可以你去死了!”
一元炼虚空!
虚空神力压缩成小光球自薛武手中一掌打出,与萧函打来的一掌对轰在一块,二者之力所掀起的灵力余波扩散而出,将身处星球的万里山川都泯灭了去。
“轰!”
肉身濒临破碎,如此近距离的灵力爆炸,肉身就算强如薛武都被余波轰飞出去,将一路的山峰砸碎。
鲜血喷出,薛武嵌入的山峰中爬出,身体的剧痛让他说话都变得不利索起来,“应该死了吧...”
事与愿违,相隔七万里一处深潭中,萧函缓缓浮出水面,顷刻身下潭水黑气缠绕变成死潭。
一口黑血被吐出,萧函眼中杀意愈发浓郁,现在的他已经无论如何都要夺舍薛武的躯体来成就铺垫长生之路。
寻着声响,一不知从何处来到金丹修士看着潭中咳血的男子,心中动了杀意,欲要杀人夺宝。
不等下一步动作,顿感天昏地暗,金丹的修士头颅自身体分开,出现在萧函手中。下一刻虫群飞出,啃食过金丹修士的血肉后变得愈发躁动,形成无数大小不一的金针。
须臾的调息,二人的神识几乎在同时锁定的对方,脚底虚空裂开,萧函掉进之后,在睁眼已然出现在星空当中。
星空浩瀚,目光扫过却不见薛武的身影,只能感应一股忽高忽低的气息在星空中游荡,速度之快不好捕捉。
当虚空再次被撕开时,四面八方的两仪飞剑与潮水般涌来,剑随心动幻化巨龙,将萧函吞入腹中。
飞剑之龙腹中,面对袭来的飞剑,萧函负手而立,双眸中浮现微光,虫群所化金针则与飞剑交缠在一块。
随着空间之力逐渐透彻,萧函眼中凡即将虚空破碎处都会浮现阵阵涟漪,这也就成他看穿薛武时机。
一击打出龙身尽毁,感应到下一处泛起涟漪之处,还未能虚空破开,萧函的杀招便已然打去。
砰!
薛武的身形显露而出,双眼寒意升起,待萧函杀来之际,双手掐诀,体内元神离体,化作一白发青年男子,一身青衣颇具仙风,阴阳之力于一掌打出,逼退了萧函。
男子的出现让萧函神色一惊,从灵力本源来看,青衣男子与薛武同源,自体内而出,当日元神无疑,可元神出手,薛武竟也可以出手。
“元神离体,肉身怎会还有意识,这到底是何功法?!”萧函眼露惊愕目光,搅破脑汁都想不出是何原因,二人的攻击便已然杀来。
薛武目光扫了青衣男子一眼,心念相通后,唤出魂幡退居身后,由青衣男子与萧函厮杀在一块。
望着元神所化的青衣男子,萧函在艰难的招架中,依旧难以窥视到任何端倪,眼前的二人宛如拥有自主意识的魔神一般,令人心生恐惧。且青衣男子所施展的神通,犹如黑白双龙,盘旋于体外,与薛武相比,显得更为单一,但却如泰山压卵般,将他逼得步步后退。
不多时,薛武操控着魂杀向萧函,而那黑刀“无归”,却不知何时落入青衣男子手中,刀花似雪花般飞舞,伴随着凌厉的刀罡,无情地斩去。
萧函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无论是何等玄妙的巫术功法,在青衣男子周身那阴阳两极徘徊的黑白二气下,都如土鸡瓦狗般黯然失色,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