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没看错吧,36号卡座那个……是不是咱段校霸?”
“哪儿呢哪儿呢……”
“我靠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段虎还能到这种地方来?”
“不应该啊,他们段家的家风在咱圈子里可是有名的,除了应酬,这种地方沾都不让沾的。”
“那不废话么,这么变态的家风早八百年就传开了。”
说话的两个人也是A大的学生。
A大是私立大学,排名稳居全国前五。
但也因其私立的性质,除去很多凭成绩考上的,还有不少富家子弟是动用钞能力混进来的。
今天的“野渡78号”被人包场了。
包场的人是盛世传媒家的千金,杨文珍。
说起来盛世传媒的cEo,足能称得上是商娱两界的传奇了。
她不光是个女的,还是个单身母亲。
凭借一人之力打下这么大一片江山,同时还将女儿养得亭亭玉立……
谁听了不想做她女婿?
马上就有人猜——
“诶,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段校霸是奔着杨学姐来的?”
杨文珍是A大前几届的毕业生了。
性格爽利,头脑聪慧,完全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架子,但凡有人提起,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说不出她半点不好。
“我去!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你们记不记得前段时间杨学姐来找段虎那个干妹妹,就她妈是笑星那个!”
“后来我还看见他俩单独去咖啡厅了呢!”
“姐弟恋啊……”
“联姻啊……”
“嘶,强强联手!好、好!我就说段学霸跟那个季春花纯是兄妹情吧,你们还不信。”
“现在看来,段虎为季春花大打出手没准还有一部分是为了杨学姐呢,毕竟杨学姐一看就很喜欢季春花嘛,她对谁都是那种又飒又爽的,但只要跟季春花在一起就……可爱撒娇了!”
“艾玛,反差感,萌死我了呜呜呜。”
“啪!”
玻璃酒杯被男人单掌捏碎。
传来的刺耳响动令众人蓦地失了声,心惊胆战地朝角落望去。
段虎孔武有力的身形隐于昏暗,像是野到至极的猛兽。
凶戾深眸中烧着灼热的猩红。
他面无表情地甩甩手上玻璃碴子,好像分毫感觉不到疼。
嘶哑着嗓子嗤道:“老子听听谁他妈还敢瞎Jb放屁?”
“……”
“……”
人群刹那间陷入死寂。
李秘书一溜烟跑到dJ台,掏出沓钱,往dJ兜里一揣,龇牙笑道:“别欻欻(chua chua)了姐姐,今儿晚上歇歇吧,放个歌听。”
“来个舒缓的嗷,能安抚人情绪的~”
回去时候,人群已经散了大半,该回哪回哪去了。
“李守财。”段虎蹙眉道:“给那什么珍打电话,问啥时候来。”
李守财:“虎子哥,请叫我李秘书。”
段虎:“傻逼,别让我说第二遍。”
李守财:“……”
通过电话,他道:“马上进来。”
“虎子哥,季小姐—”
段虎啧一声,“老子跟你说没说,光咱俩的时候叫嫂子,叫嫂子!”
李守财指向门口,“不是,虎子哥,人都来了啊。”
“……但你真没事儿吧?都烧好几天了,你打小也没生过病啊。”
段虎身躯一震,倏然站起。
举步之际,语气粗沉又深谙地落下句:“嗯,人有时候是得发发烧。”
“烧完脑子更好使。”
“???”李守财满脸问号。
冲着他的背影默默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虎子哥!
就是与众不同!
只听说过人发烧把脑子烧坏的,还真没听过越烧越好使的!
杨文珍使劲拽着季春花,用力到牙都咬住了也没拽出多远。
终是急喘着撒开手,有点生气了。
“花花儿,你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都多少天啦?课也不上,给你打电话也不接,问你什么事儿你也不说……”
“算姐求你了,行不?今天我过生日,你好歹给我个面子,就当是为我庆祝?”
“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问了。”
“但咱多少出来透透风行吗?不然人会生病的!”
“诶,诶诶,你们快看!我靠,杨学姐来了!”
某路人甲借着靠背遮掩,露出双炯炯有神的八卦之眼,遥遥地朝着门口望去。
众人紧随其后。
窸窣讨论声越来越大。
“我就说段校霸是为了给杨学姐过生日来的吧?”
“啧啧啧,季春花那小胖妹可真不懂事儿,不知道她自己是个电灯泡啊,还是个xxxL号的电灯泡!”
“诶,你们这些男的嘴臭不臭啊?我们花花这叫丰满好嘛!”
说话的女生是位摄影师,专拍微胖女模特。
她今天是为了季春花来的。
在这之前发了无数封邮件都没得到回复,今天还是靠朋友帮了一把才挤进来的。
她骄傲地挺起身板道:“我的女鹅就是最漂亮的最可爱最有魅力的!!不允许反驳!”
“……什么女鹅?”
“我去,你行不行啊,现在就流行这个,大概就表达特喜欢特喜欢吧,喜欢到想把她当女儿的那种喜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季春花垂着眼,叹了口气,“珍珍姐,我真的没事儿呀,就是想静静……”
“你没事儿我有事儿。”
他道。
“……?”
季春花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扬起脸儿。
又立马低下。
她咬住唇,澄清的双眸转瞬间就湿乎乎的一片。
喉咙哽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她想说的,他现在都听不明白。
怎料,迷迷糊糊的视线中却忽然闯入刚硬的脸颊轮廓,宽阔健壮的肩膀……
“我艹!!!!!”
“啊啊啊啊啊!!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我艹!段虎跪下了!!要求婚吗?!”
“不是,他到底对谁跪的?……还有,谁家求婚双膝跪地啊?这不纯结拜吗这个?”
季春花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
热泪如雨般顺着丰软圆润的脸颊哗啦啦地淌下。
段虎却笑了。
他从皮衣口袋掏出个红丝绒的盒子,动了动嘴,用几乎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沙哑气音道:“错了,媳妇儿。”
“给我个面儿,嗯?”
“先让我给你戴上再说。”
“……真说起来,这辈子还就算早了呢,是不?”
季春花当即崩殂瓦解一般哇地一声哭出来,哆哆嗦嗦地伸出白白嫩嫩的小胖手儿,放进他宽大灼热的掌心。
“是,是金嘎子吗……”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段虎仰首看着她,眼里是血一样的红。
咧嘴大笑:“哈哈哈,是!还他妈是双倍大的!”
季春花:“……那,那我也不能这么容易原谅你!!”
段虎动作颤抖又迟缓地为她戴上,亲亲她手背上软软的小肉窝窝。
“嗯,你不点头老子不起来。”
“这儿不够,就回家接着跪。”
“跪到你消气为止,行么,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