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溯完记忆已然清晨,许是熬了个通宵抵挡不住睡意骤然睡下并未察觉他们暂住的溯黎与夭月院落旁两人居住的院落当中,晨光洒落在床榻边。
床榻之上乌黑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睫与之分离露出浅金色的瞳眸,一滴泪水从眼睑旁滑落滴落在了枕头上。
溯黎睁开眼睛,那种贯穿全身的刺痛和失血过多的虚弱不知何时被巧妙的缓解。
他撑起身子瞧见自己的胸口之上盖着一条巾布,裤子依旧完好唯独只露出了那还能依稀瞧见些许血肉已然恢复大半的伤口。
他感受到自己的指尖被人紧紧握住,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在他的右侧身旁,纤细的手抓着他的食指舍不得松开。
似是感受到床面上的动静,夭月迷糊的抬起头,眼前坐在床榻上模糊的身形在她脑海中停留。
她喉间轻动,嘴唇轻喃:“阿黎?”
眼前模糊的身影骤然凑近,柔软的触感在她的唇间停留唤醒她的迷糊意识之下的清醒。
她并未反抗,触感仅停留了片刻挪至她的侧脸触上柔软的脸颊轻吻她的额间。
“你好肉麻啊……”夭月并没有因为他突然的亲吻而如往常一般生气的指着他喋喋不休,“你怎么不骂我登徒子了?”
灰色的发丝垂落在她的颈肩,壮硕的手臂懒散的攀在她的腰间。
“哈哈哈……哪个登徒子能觊觎自己伴侣十多年还在给她解药效出卖美色时内疚好久的。”夭月潸然一笑,这些她还是在问心谷过桥时看到得了。
一想到面前这个大男孩暗恋了自己十几年,还偷偷跑长翊宗偷看她被同宗的师兄弟人看到一本正经的装来求药的他宗弟子打迷糊就想笑。
一想到她看到他小时候被妹妹压在身下当马骑,俊脸被画成大花脸,还被强迫穿女装跳舞就更显想笑了。
难怪他爹让他去离家数百里远的虚虞宗拜师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不说甚至当天就收拾好行李叫柳二郎赶紧启程!
更是听到自家那穿大红袍的母老虎妹妹提前启程准备一路游山玩水后顺道来宗里拜师,自己当机立断打着历练的由头跑寒岩冰川去图清净又跟着夭月跑域外甚至马不停蹄的赶来初汇谷结侣就为了不回虚虞宗。
甚至当初溯黎说他可以入长翊宗时夭月还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是因为溯鸢要去拜师真动了离开宗门的想法。
该说不说难怪再见面时只有浮桦衫一股劲的追着她的玉祈打,溯黎只想找夭月叙旧甚至连灵器都没有出还一路连打带踹了浮桦衫好几个大比兜。
甚至在被说是觊觎他宗女修的登徒子时也只是嘴角一抽,思考自己真的那么像登徒子吗?
妥妥追老婆的小奶狗一个,看谁不爽上去就给个大比兜,一看到老婆,老婆到哪眼睛就跟着转哪去。
还给多亏了溯鸢,把大她两岁的哥哥给压迫成了恐女症,却又没压迫全被误打误撞同行的她改变了对女孩子的感观成了个专情种。
虚虞宗。
溯鸢一袭红衣头簪蝴蝶玉簪,双手叉腰的质问着从虚虞宗中出来的自家侍从,“我哥呢?!”
“鸢小姐……虚虞宗的弟子说溯黎公子前不久同长翊宗去域外历练后就前往初汇谷结侣去了,接下来一年都不在宗里……”小厮心惊胆战的不敢直视溯鸢的眼睛,生怕溯鸢一个不高兴就拿他开刀。
“结侣?男的女的?我怎么没听阿爹阿娘提过我哥有喜欢的人?”溯鸢只晓得自从溯黎离家拜师后几乎不会回家,她在家里整天捣蛋以至于她爹实在看不下去了找人把她管教了一番。
现在虽然脾气依旧如此但好在行为上控制了不少,溯爹寻思着让她离家见见世间的险恶但又怕她遭遇不错干脆找点关系走个后门把她安排进虚虞宗了。
谁晓得这个大小姐刚一听熟人都不在玩个屁?
“你,回去跟我爹说一声就说本小姐不拜师也不爱有人束缚自己,这破宗谁爱拜谁拜。”
“哦对!本小姐现在要出去玩!谁也别拦我听见没有!敢拦我,我就把他丢去喂大花(她养的老虎)!”溯鸢放下狠话头也不回的钻上马车叫车夫快走,马车轮轱辘声越走越远,两个小厮互相看了看很是无奈的耸耸肩,一个打道回府一个上马跟在了马车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