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林丰一开始并没有这样的能力,若自己加快速度,再多刺两下,也许这个林丰已经被自己毙于杖下。
万事没有如果,还是琢磨一下,明日如何寻找林丰吧。
红绡被甄琢踢了一脚,昏死在土坡另一端,距离马车约二里地左右。
甄琢是有深厚内功的,这一脚用足了真气,让红绡内腑受了重伤,一时没有醒过来。
叶良才将四个护卫分开,沿着林丰奔跑方向追下去。
一切计划,只因一个女道士,全被打乱了。
林丰和木头脸在一个沙土坑里躺了半天,终于缓过一口气来。
四处都是荒芜的旷野,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的位置,更不能准确地寻找该走的方向。
如果乱走,很可能会回到原点,也有可能会遇到追索自己的女道士。
但是待在此地也不行,由于两人流血过多,身体虚弱不说,口很渴,这里没水。
林丰拽起木头脸,两人互相搀扶着,随机选了一个方向,慢慢往前走去。
不能坐以待毙,只有动起来,才有生机。
他俩走了没有一个时辰,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好像有三四匹的样子,往他们这边奔过来。
林丰琢磨着,那女道士没骑马,定然不是她。
现在只要不是女道士,别的人都好对付。
打从心底里想,林丰此时对那女道士,仍然心有余悸。
那个娘们的动作太快,而且力量奇特,每一杖仿佛带了高压电流一般。
林丰摇摇头,扭头看向远处。
隐约间,有几匹奔腾的健马,往两人的方向跑了过来。
马背上坐了四个健硕的汉子,打扮得十分利索,手里都提了各种兵刃,将林丰两人圈在中间。
林丰跟木头脸互相依靠在一起,抬头看着对方。
两人的模样很是凄惨,披头散发不说,还浑身血污,衣衫褴褛。
四个汉子里,有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打量了两人几眼后,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弄的?”
“遇到马匪了,不但遭了劫,还差点被打死。”
那汉子冷笑:“少跟老子来这一套,你们是从七里衢过来的吧。”
林丰无奈地说:“几位英雄既然知道,何必再问。”
另一个汉子高声呵斥。
“老实说话,七里衢发生了什么事?”
林丰苦笑着:“还能发生什么,这不身上都带着呢嘛。”
那年长点的汉子嘿嘿一笑。
“老三,我说的没错吧,七里衢就是个陷阱,他奶奶的谁去谁死。”
一个汉子叫道:“老大,咱若不去,重金便与咱无缘了。”
“呸,你以为咱四兄弟天下无敌么?”
“至少不比别人差太多吧。”
他们四个人嚷嚷起来,林丰皱眉,提了提声音。
“诸位英雄,能不能给口水喝?”
看到两人摇摇欲坠的样子,四个汉子也放松了警惕,纷纷跳下马来。
年长的汉子取了水壶。
“跟我们详细说说情况,水可随便喝。”
“没问题,先弄两口啊,不然会死人的。”
林丰和木头脸终于喝上了水,一个硕大的水壶,被两人喝干了。
两人跌坐在地上,四个汉子围在四周。
“诸位英雄,你们也是去七里衢...”
“别废话,都一样。”
林丰点头,指了指自己身上。
“唉,差点栽到镇子里,这一身全是箭伤,这赏金不好拿。”
一个汉子问:“你们是哪里的?”
另一个紧接着:“你们也是接了英雄帖?”
林丰乱编着:“我们是京高府的,接了帖子就过来了,你们就四位?”
年长汉子一瞪眼:“怎么,你们多少人?”
“我们十五个,现在就我俩活着。”
四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死了这么多?”
林丰摆摆手:“回去吧,咱打不过军队。”
“不是说就几个人吗?”
“玩的是障眼法,大批军队随后就到了。”
四个汉子互相看了看对方,一脸的疑惑。
“老大,咱还去么?”
年长汉子骂道:“去个屁啊,没听他说吗,人家来了军队,还去,不要命了?”
“老大,好多钱啊。”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当然是...钱。”
“滚蛋。”
四个人又乱说了一通,才安静了些。
“你俩怎么打算的,现在到处是来拿赏的,这么乱走,不怕被干掉吗?”
年长的汉子问林丰。
“我们已经身无长物,干掉我们图啥?”
几个汉子看看他们这凄惨的模样,摆摆手。
“算了,你们走吧,自生自灭去吧。”
林丰真诚地劝道:“这个赏不好领,你们还是别去七里衢了,去干点别的,一样赚钱。”
一个汉子不屑地:“废他妈什么话,富贵险中求,哪有银子摆在路上让你随便拿。”
另一个汉子呛的一声,将腰间弯刀拽了出来,往林丰胸口一顶。
“小子,看你活得难过,还是让老子送你一程吧。”
林丰冲他点点头:“多谢,一路走好。”
那汉子一脸懵:“是你走还是我走?”
林丰龇牙一笑,身体稍微一侧,双手探出,抓住那汉子的手腕反向一扭,调转刀头,轻松刺入对方的小腹。
一直依靠在林丰身边的木头脸,几乎与林丰同时动了。
他瞅准了一个汉子手上的长矛,合身撞进那汉子的怀里,将其撞倒在地。
两人在跌倒的瞬间,长矛已经到了木头脸手上,矛杆一顺,将站在一旁的汉子刺倒地上。
然后翻滚出去,在地上扭身,长矛掉头。
那被他撞倒的汉子正翻身跳起来,却迎头撞上了木头脸的矛尖,从下往上,戳进了下颌
虽然木头脸受伤严重,但这两下玩得省力又漂亮,瞬间干掉两个汉子。
眼下只剩了那个年长的汉子,站在自己的马前傻了。
只是一瞬间,自己的三个兄弟就被人宰了。
他正犹豫,是冲上来拼命,还是上马逃命?
眼见林丰两人浑身伤痕累累,一个拄着手里的刀猛喘,一个坐在地上,往上起了两下,没有站起来。
那汉子觉得林丰两人是在装作伤重,引诱他上前动手,下一刻,一咬牙,翻身跳上马背,用力打马,窜了出去。
健马瞬间蹽出老远,只剩身后的一片尘土飞扬。
林丰坚持不住,再次跌倒在地上,肩井处的伤口,又浸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