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把她藏别的地方去了!”安伊一抬手直指他,“你之前就一直骚扰她,甚至还把她带到郊外山上的会所,你肯定是把她藏那去了!”
话落,又说,“不仅如此,你还以韩云芩她叔叔的身份到学校里来找她。”
“你都说了是之前,”苏越泽一眼锁定她,“在那之后,我没再找过她吧?”
安伊一闻言,手无力垂下,在那之后,他确实没再找过莞宜,可...可...可什么,她被搅乱的思绪却无法再凝聚。
出了别墅,七人止步阶前,身后传来关门声,西城区的警察不耐地回头催道:“走吧!还杵在这干什么?啊!”
说罢,他回转身,边往下走,边看着阶下的几人,抬手挥赶,“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阶下几人看去,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开来:
“我就说嘛,人有钱又有颜的,何至于做那等子事。”
“可不,人手指头只要轻轻那么一勾,就有大把女的扑上去,完全没必要冒着吃牢饭的风险去绑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高中生。”
“人也是个好说话的,这要换作是我,派出所的茶都不够他们喝的,不脱几层皮甭想出来。”
“......”
迈下最后一级台阶,何晓与止步回头看去,微沉的视线越过眼镜,钉在那两扇紧闭的铸铝门上,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捏攥成拳。
过了许久,他松开攥紧的拳头,深吸口气,朝面包车走去。跟在警车后面出了西湖湾。
送完四人,赶至半路,他实在是困得很,便停在路边眯了半小时才继续赶路。到家时天也快亮了。
温意强撑着困意给祝芝梅安排房间铺床,而洗完澡躺在床上的何晓与却是半分睡意也没。枕边的手机震了几下,他翻身拿起一看,都是宋西扬发来的车牌号。
他一一记下,天一亮,便将车还与大表舅,打车到市里的车行,租了辆车,驱往西湖湾,停在隐蔽处,盯着缓缓驶下坡的车,对车牌号。
上午九点多,双臂环抱着厚厚一摞寻人启事的安伊一沈如许谢洺舟黎珞副班长周映一干人,一个接一个的从七中旁的照相馆出来,等在门口的五班同学迅即围上去分。
今天周日,五班的同学几乎全留了下来。寻人启事是常珊珊昨天下午赶制出来的,打印出来的这版是她最为满意的一版,上面的照片是温莞宜高一入学时的证件照。
联系人、联系电话是她还有安伊一白霄谢洺舟三人以及温莞宜的父亲温博辉。她不知道温博辉已经自杀了。
文档是昨天下课前发班群里的,同学们看了,纷纷发红包凑打印费艾特安伊一收。
安伊一是在车穿过西街时看到的消息,她那时没领,甚至觉得不需要,还万分笃定温莞宜就在那。
凌晨回到宿舍,她躲在卫生间,哭着边领边道谢。领到韩云芩的红包时,她长按给删了,不知情的黎珞以为她漏领了,还发微信提醒她。刚刚结账钱不够,还差二十,她便点进群里翻着领了转给她。
安伊一心里膈应得很,当即领了发周映让她转回给韩云芩,问家里人要了二十。
戴眼镜的警察说莞宜是在他们镇上的车站不见的,她便同黎珞沈如许谢洺舟副班长周映以及举手的七八个同学前往青岭镇和周边的几个镇,两两一组走街串巷的到处张贴和到车站菜市场发。
余下的十几人则留在市里,两人一组又或三人一组,前往人流密集的公共场所,将抱怀里的寻人启事当传单一样发,摆手不接的硬塞,接了扔的捡起用衣衽拭去上面的鞋印追上去苦苦哀求对方收下。
下午一时,三辆对的上车牌号的豪车缓缓驶下坡,右拐汇入车流。精神一振的何晓与立即发动车子。
正要跟上去时,就看到两个身影从人行道边上的绿化带灌木丛中窜出来,步伐踉跄又急切地招手拦下辆刚刚从他车旁驶过的空出租车,拉开车门钻进去。
恰此时,前方路口红灯亮起,三辆豪车熄火停在滞停车流后方。
“西扬?!还有那个,白...白什么来着?”
何晓与显然被突然窜出来得两人吓得不轻,他愣愣地看着起步不久停下的出租车,加上一宿没睡,绷紧得神经本就衰弱,经不起吓,因此导致一时想不起来另一人的名字,只依稀记得姓白。
他轻抚胸口缓着,移目望向斜坡,略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去。
行驶一段路程后,后车开车的保镖猛然发现今天比平日多了两辆形迹可疑的车,当即减缓车速同一旁的阿七说。
阿七闻言,瞥了眼后视镜,一看就没冯铭等人专业,跟得又紧,生怕他们发现不了。
行至十字路口,邓译缓缓转动方向盘跟着前车左转往郊外山上的会所开去。后车没动。
白霄看着,急催司机跟上。何晓与见状,熄了火,紧盯着前车的车牌。一辆五菱宏光嗖的一下从他车旁擦过,跟着左转。
“这地方啊,没会员可进不去,高端得很。”一个半小时后,司机看着落下的道闸杆,抽着烟说道:“就算能进去,咱们这些穷人也消费不起。”
宋西扬推开车门下车,后退十来步,站在山崖边,迎着刺眼的阳光久久望着里头背倚着青山的别墅。
垂下眼眸时,一种难言的酸涩涌上心头,也让他明白,只有钱权才能保护她,某种欲望,正在悄然侵蚀着他的内心。
白霄双臂撑着窗台,将整个上半身探进门卫室的窗口,语气熟稔地与坐里头的两保安唠家常,唠着唠着,很是自然的转移话题,问他们还招不招服务生。
两保安对视一眼,按上头的吩咐齐声说招,一保安拉开抽屉,翻出经理的名片递去,让他打上面的电话。
白霄连连道谢接过,掏出手机,输入上面的号码打去电话,嘴都快磨破皮了,电话那头的经理才勉强松金口让他们进去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