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昙花一现的火焰,但却也能点燃希望的亮光。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凌无逸看上去甚至比子姝还要开心,两眼闪着止不住的兴奋光芒。
子姝自然也无比激动,可片刻过后,她又冷静了一些,问道:
“可是,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啊?凌战哥你明天就要走了,以后也没机会再教我了……”
“不,跟这没关系,”凌无逸接着道,“我之所以告诉你法术的事,是因为你现在有了青云剑啊!”
“青云剑……”子姝仿佛立刻明白了,“凌战哥你是说,我可以驾驭青云剑吗?”
“没错!只要拥有法术体质,就能够驾驭法宝!”
说着,凌无逸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了子姝:
“这本书你收好!上面有练习掌控兽灵法力的一些技巧,而且还有和法宝意念合一的几句口诀,你有空就多看看,记得要多加练习!”
子姝当即视若珍宝,将书双手护在胸前,答应道:
“我一定会的!”
“这就好……哦,还有最后一件事!”凌战赶紧补充道。
“怎么了?”
“虽然我觉得你可能用不上,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而后,凌无逸的神色严肃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子姝,万一今后,你碰到了赤云剑的拥有者要与你为敌,千万不要失去信心!因为虽然青云剑为妹,法力不如赤云剑,可据传闻所述,青云剑能够击败赤云剑!”
“啊?”
闻此言,子姝有点糊涂了,不禁疑惑道:
“妹剑不如姊,却又能击败姊剑?听起来……是不是矛盾啊?”
“嘶,这个……”凌无逸似乎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说道,“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反正书上是这么写的!我相信,其中一定它的道理!”
“那……好吧!”子姝也只能将信将疑地应付着。
最后,凌战又缓缓凑过来,小声说:“这道玄机我只对你一人说,你千万保密啊!”
“嗯,没问题!”
“行,这样一来……我就能放心啦。”
凌无逸长舒了一口气,依依不舍最后地看了一眼子姝,便转身往房间走去……
“凌战哥!”
子姝忽然的一声呼喊又叫住了他。
凌无逸回过头,只见少女又红起了脸,低着脑袋,略带腼腆地对自己说了句:
“要记得想我哦……”
听罢,凌战开怀地笑了,用拳头捶了两下胸口,仿佛在说:“那当然!”
时光如流水,就连日升日落好似也不过是在眼眸的一开一合之间……
翌日清晨,尉迟冲早早带着手下来接凌无逸,而子姝则整夜睡意全无,此刻也手脚麻利地下了床,快步赶到门口,为凌无逸送了最后一程。
看着专车远去的影子,尽管子姝已有了几分思想准备,可内心还是架不住这怅然的遗憾和失落……
回到院中,她默默掏出无逸送的书,轻轻地翻了几页,而后喟叹一声,将它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接着又回房取来了青云剑,神情肃穆地抽出了剑锋。
随后,子姝按照书中指示,闭上了双眼,一边缓缓地挥起了剑,用自己最熟悉的一招一式,感受着宝剑蕴含的灵气。
渐渐的,她手中的剑舞越来越快,脑海中的各种杂念也开始模糊了,只剩下一片片武术剑法的幻影闪现过眼前,她甚至都快记不起自己为何会站在这里了……
忽然,随着子姝一记刺剑飞出,她顿时感觉自己周围刮起了一阵大风。
子姝猛地睁开眼,风又立刻停了。
她诧异地环视了一圈周围,却发现旁边的树连晃都没晃一下。
“奇怪呀……”
子姝歪着脑袋,又顾自转了一圈。也就是这时,她才感觉到:
这地方里太安静了。
于是,她不免又回想起海棠和凌无逸还在的日子,心中又泛起一波寂寞的涟漪……
子姝收起青云剑,佩在腰间,再把桌上的书藏进了衣袖里,便欲去寻栀子。
可到了栀子房间外,她敲了两三次门也不见栀子出来。
“栀子?栀子?”子姝又叩了叩门。
还是没有回应。
“咦,莫非还没起床?”子姝自言自语地猜测道。
无奈之下,她只得返回了院中。
放眼望向早晨的晴空,凤小姐那管不住的性子又开始躁动起来。
这么好的天,闷在人家的府里也太委屈了!
子姝便索性一个助跑,三步并做两步飞上屋檐、踏上房顶,独自往大街上奔去。
虽说天色尚早,可整个凤起城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各式各样的点心铺、茶铺陆续开张,蒸屉里、炉灶上,面香、米香、茶叶香彼此杂糅包裹,飘飘扬扬地荡满了整条街,就连行走在不寻常道路上的子姝都闻见了。
擦擦嘴角的口水,子姝正打算跳下去买几两包子,却忽然听到脚下一对壮汉的谈话:
“快点吃,等会儿比武就要开始啦!”
比武?对呀,说起来今天正是金峰论武的第一天呢!
子姝俯下身,继续偷听着他们。
“我以为今年比武没什么人来参加呢,谁知道昨天报名的人还有那么多!”另一壮汉说道。
“可不是,队伍从博胜阁一路都排到对面街去了!”
“今儿咱可要赶早去,占个看戏的好位子!”
“哎呀别说了!快吃快吃……”
说罢,二人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恰巧,子姝正愁今天没事,眼下总算有了主意,嘀咕道:
“不如我也去看看,说不定能碰上点意外收获!”
于是她跳回街上,随便找个点心铺打包了两张饼,而后再次使用轻功,马不停蹄地驰向博胜阁所在的城北……
随着日头一点点升高,子姝发现前往城北的人流量也逐渐增多,许多百姓还三五成群地相约着共同前去。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子姝便抵达了博胜阁外的广场。
只见大家从四面八方纷纷慕名而至,而后像凝麻绳似的,在高大的博胜阁大门口搓成了一团,吵嚷却不失秩序地进入现场。
此刻子姝蹲伏在一间屋顶上,心里不由得赞叹,自去年神武事变以来,她也好久没见过这等场面了,
就在她出神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哟!这不是子姝小姐吗?”
子姝机敏地回过头,果见丹心大侠正一如既往地笑着。
“师父!”
子姝顿时惊喜,问道:“您怎么找到我的?”
“呵呵!我原本就是来博胜阁的嘛,”丹心笑道,“我走在路上,忽然就感觉头顶闪过一道影子,还以为是谁家出走的小野猫呢!然后我就跟过来了,没想到是你这丫头啊!”
闻言,子姝的脸“噗”一下地红了,害羞地傻笑道:
“嘿嘿……原来是这样啊!”
接着,她又转而问道:“咦?那师父,您来这里做什么?”
谁知丹大侠听罢,乐得更欢了:
“哈哈哈哈!我一个习武之人,来金峰论武的现场还能干嘛?”
子姝这次恍然大悟,感觉自己有点糊涂:
“这么说您是来参加比武的喽?”
“那肯定啊!我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可没打算让人哩!”
一番打趣完,丹心又说回了正事:
“不过这也是一方面原因,我到这儿来其实还有另外的目的。”
“哦?什么目的啊?”子姝好奇道。
丹心正欲回答,二人却听见博胜阁外维持秩序的卫兵喊了一句:
“请各位观众、选手有序入场!比武抽签,即将开始!”
丹心便说道:“不如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子姝点点头:“好。”
接着,师徒跳下房顶,跟随人潮进入了博胜阁中。
一跨过大门,映入子姝眼中的景象令她此生恐怕都难以忘怀:
整座阁楼结构基本上是中空的,除了周围观众席边缘的的一圈支柱和楼层顶上的交错的机关梁外,再无其他支撑。
再看场地中央,一个宽敞的圆坛凸出于地面,坛面上细细地雕刻着朱雀神尊图案,既朴素又不失雅致。
外面一圈圈的观众席如同众星拱月环绕擂台,虽说离战斗现场有些近显得不太安全,可也正因如此,观众们才能真正地感到血脉偾张!
同时子姝也注意到,东西两侧还有通往二层的阶梯,说不定楼上也是比武用的场地。
“嚯!这博胜阁外面看着不大,里面还挺敞亮啊!”丹心也啧啧称赞道。
“想必建造的时候花了不少钱材……”
而后,二人从高处的观众席走下,来到擂台边缘,近距离地感受着现场的氛围。
尽管比武还没开始,可热闹的人群和喧嚣的杂论声已经让气氛微微沸腾了。
丹大侠和子姝找了个空一点的地方,继续说起刚才的话题。
“师父,您说来这里的还有一个目的,是什么啊?”子姝问道。
丹心神秘一笑,答道:“盯梢!”
“盯梢?”子姝略显不解,“您在盯谁的梢啊?”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是我不得不防的……”丹心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是夷图!”
“什么?夷图?!”
子姝顿时一惊,小声道:“您是说,那个夷图……也进城了?”
话音刚落,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她身后袭来,转而化作一声令人如坠冰窟的蔑笑:
“哈哈!岂止?我就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