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被拉到西装裴川今所在的空间的时候，周祗明显感觉这地方似乎不太一样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春禾银行”四字。
周祗蹙眉。
“欢迎三位来到，春禾银行。”裴川今一身白色西装坐在皮质沙发上，他双腿交叠，整个人呈慵懒状靠在沙发里。
他微笑地看着三人：“有什么业务需要我帮忙办理的吗？”
这话说的……
周祗弯唇：“几日不见，你倒成了银行行长了。”
裴川今歪头：“我是春禾银行第十一任行长，也是第十一任知更鸟，第十二任将从你们三人之中抉择而出。”他的视线扫过眼前的两男一女，“我很期待。”
陌生的名讳。
周祗本以为这裴川今是在搞什么cosplay，现在看来确有这什么银行。
“哈哈。”陆朝漾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她的瞳孔有些亮。
三人看向她，她这才解释道：“还记得那场圆桌游戏吗？谁杀死了知更鸟。”
那局游戏里，他们三人拿出了那张写有‘知更鸟’的身份牌面面相觑。
原来，那个时候就注定了如今的结局吗？
“哈。”裴川今轻笑一声，“真是抱歉了，我没有这一段经历……不过，倒是有这部分的记忆。”那是另一个他的经历，他作为旁观者，只能看着。
陆朝漾收住了笑，她盯着裴川今，好一会儿才开口：“现在的你，倒是更像记忆里一开始遇到的裴川今。”
“毕竟我是正主嘛。”裴川今点点头，今天的他似乎脾气格外得好，“真难得，有人可以跟我这么聊天。”他展开双臂放在了沙发靠背上，整个人都靠在了沙发里，舒展开了自己的身体，“反正时间还长，不如跟我多聊一会儿？”
阿加雷斯慢慢后撤了两步，把自己隐到了那三人的攻击范围之外。
如果杀掉裴川今就能继承到这个银行的管理权，成为永生者……
他控制不住地扬起唇角，为了不被其他三人察觉到自己地意图，他只能垂下头，不让他们看清自己的脸。
永生啊……
可真是一个让人趋之若鹜的诱惑。
“你不是都打算赴死了吗？”周祗缓缓抬了抬下巴，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未看向裴川今，而是移动视线轻扫过了一边垂着头的阿加雷斯。
那人的状态有些反常。
裴川今‘哼哼’了两声，开口：“我等这一刻等了几百年，这么一会儿我还是能再等一等的。”他朝着陆朝漾招了招手，“你过来。”
“……”陆朝漾无声地拒绝了，下一秒，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就挪动了起来。
她一慌，抬手就拽住了身侧周祗的衣袖：“松手！”
“你才是要松手吧！”周祗被拽得也被迫朝着裴川今挪动了过去。
本来，他们之间的距离还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范围，或攻击或防守都没有太大问题。结果被这么一拽，周祗和陆朝漾很干脆地就跟裴川今贴上了。
一左一右，两个人就这么跪在了裴川今的身前。
很屈辱的姿势。
“真不错。”裴川今轻笑了一声，他抬起自己的脚，用擦得锃光发亮的皮鞋抬起了周祗的下巴，居高临下看向周祗，“这个视角，真不错。”
周祗动弹不得，只得仰视着裴川今。他也弯唇微笑：“第一次见到这个视角的我？我倒是见过不少次你卑微的样子……求着我，要当我的刀。”
“……”裴川今脸色一黑，如果周祗是胡扯倒也算了，偏偏他还真有这些记忆。
都是那个复制体搞出来的！
“让你一次，倒也没什么。”周祗挑了挑眉，“礼尚往来嘛，这点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
一旁被迫趴跪着的陆朝漾嘴角抽动了一下，她实在不太理解周祗非得惹怒这人干什么，这张嘴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裴川今的脚一下子踩向了周祗的脖子，尖锐的皮鞋端刺在了这人脆弱的喉管处。他只需稍稍用力，这人就没了。
“惹怒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裴川今眼角向下，显然是心情糟糕透了，“周祗，你似乎没有一丝作为阶下囚该有的敬畏。”
“敬畏？”周祗冷笑了一声，眼神轻蔑，“是希望我匍匐着恳求你的施舍吗？呵，若我无力与你抗衡，那我做什么都一样，不是吗？”
成功率百分之百和成功率百分之零，这二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一个做什么都会成功一个做什么都会失败罢了。
已知结局的情况之下，不就应该随心所欲吗？
“哈哈哈哈！”裴川今突然大笑出声，他伸手像是拍狗头一般拍了两下周祗的头，“真是……已经有很多年没人跟我说过这种话了……”他的表情突然怔愣了几秒，而后又自言自语了一句，“木隽，如果是你……如果今日坐在这的是你……”
没有这种如果。
当年的纷乱，只有他活了下来。
只有他取下了第十任知更鸟的首级。
而他，成了第十一任知更鸟。
从此，他的时间不再流逝。
周祗辨认着裴川今的表情，那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是回忆某个人还是某件事呢？
“看来，你还是不想死。”周祗说话的尾音故意上扬，带着丝嘲讽的意味，“裴川今，原来你并没有活够啊……可惜了，有人可是对你的永生虎视眈眈着呢。”
裴川今似是回过神来，他扬了扬眉毛，视线自然落到了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阿加雷斯身上。
“哦，是吗？阿加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