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臣们不知道是感觉到了墨承彬的气势,还是因为墨承彬说这句话的时候跟皇上是一模一样的。
他们竟然下意识地就听了他的话,甚至感觉到了一阵后怕,所有人都同时拱手退下了。
墨承影满意的看着墨承彬“看来你很是有那个气质呀。”
墨承彬突然得到了二哥的夸奖,还有些不好意思。
等到了皇上的养心殿,才发现皇上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了。
“父皇,您这是……”
皇上满脸都是笑容,看到墨承彬更是笑的连眼睛都眯起来了“承彬啊,你既已经接受了这个位置,那么朕……”
“我现在就要给你把这位置给腾出来了。”
皇上下意识的用了自己的自称,才发现这自称现在已经不适合他了。
墨承影听到了自己父皇的那一下停顿,竟然莫名的觉得有些心酸。
他用了一辈子的自称,现在竟然说换就换,自然是有些不适应的。
“父皇,其实您现在身体硬朗,我们云国也没有什么大的动荡,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坐那个位置呢?”
墨承彬来到皇上的身边,他蹲下之后,其实看到了父皇,也有些心里难受。
他在想,父皇一定是有什么自己的原因才要退位的,否则这样好好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
皇上早就知道了,他们会这样说,就连墨承影前几天跟他商量的时候,也已经劝了他好几次。
“唉,老了,老了。”
“你们瞧瞧,我这鬓边的白发都已经长了不少了,这天下迟早是你们的,就别折腾我这个老人家了。”
墨承彬和墨承影,两个人顺着皇上所指的地方看过去,确实有几根白发,但实在是算不上多。
而且以他们父皇这个年纪,只有这几根白发已经算是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了。
皇上自然是知道他们二人都不愿意坐那个位置,还是想让自己担着这天下。
“还是交给你们吧,让这云国也换换新的气象。”
说完之后,皇上就看了这养心殿一圈“好了,这地方之后就是承彬的了,赶紧将你的东西搬进来。”
张成玉这个时候才提醒到“皇上,您忘了?”
“六王爷搬到这里来之后,东西是不必搬进来的,一切自有内务府那边换新的东西进来。”
“从前,王爷在府里用的东西,不合这里的规矩啊。”
皇上这才想起来,是啊,王爷的东西跟皇上所用的东西规制是不一样的。
但是听到张成玉对他的称呼,最后也还是纠正了一下“张成玉,不要再称呼错了。”
“现在我已经不是皇上了,应该称呼我为太上皇。”
“而称呼承彬为皇上了,即使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从今日开始称呼也不能乱了。”
张成玉连忙低下了头“是,太上皇。”
“这里的东西还有点多,奴才出去找人来搬出去。”
张成玉转身的瞬间,一滴晶莹的泪落了下去,他赶紧抬起袖子擦了擦,一边往外走,不敢回头。
他伺候了一辈子的皇上,今日就要落幕了。
倒也不是觉得皇上不做皇上了会怎么样,而是皇上为这国家操劳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可以休息了。
皇上自然是看得出来张成玉的情绪的“瞧瞧,都跟了我一辈子了,还这样毛躁。”
“父皇那承彬的登基大典,日子可已经定好了?”
“定好了,钦天监已经来报过了,再过三日就是一个好日子。”
墨承影点头表示知道,有些事情还得他亲自再去盯一盯。
毕竟登基大典可是大事。
这个时候,将将也已经跟着护卫来了。
“皇爷爷。”
“哎,我们将将来啦。”
墨承影皱着眉头“你怎么自己过来了?没有人跟着吗?”
“有啊,爹爹,你不是给我安排了暗卫吗,我知道的。”
“而且小叔府里的管家也派人跟着我,带着我一起来的。”
墨承影还想说他几句不准一个人乱跑的话,却被皇上一眼给瞪了回去。
“好了,我的孙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听你的。”
“皇爷爷,这下子要搬去新家了,你要跟皇爷爷一起去看看吗?”
“好呀,皇爷爷,那将将陪你一起去。”
等到他们二人离开了之后,墨承彬才看着墨承影“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做什么?”
“我已经让人把你府里能够用到的东西搬过来了,你现在就是把你的东西让下人归置在这养心殿里。”
“安排好他们之后,去批折子。”
墨承彬眼睛瞪得溜圆“批折子?!!!”
“是啊,批折子,从今日开始,那件事情就是你的了。”
墨承彬发出了哀嚎声“我不想批折子,那个东西,一看就要一整天,父皇那时候都有时候要看到半夜。”
墨承影也知道承彬可能一时之间也转变不过来,所以他早就想好了。
“放心吧,这几天我都会跟你一起看的。”
墨承彬这才放心了那么一点点,只要能够给他时间,他一定能够适应的。
两个人来到书房里,看到桌子上堆的满满的奏折的时候,墨承彬又生了要逃跑的念头。
虽然他已经自己也说服了自己去接手这个位置,可是当他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是真的又后悔了。
为什么要脑子一热要逞强,答应了他们坐在这个位置上啊。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这何止是让我看到半夜呀,这得他三天三夜不睡觉才能看得完吧?
但其实这些折子并不全都是说事情的,有很多都是因为昨天皇上禅位的时候,大臣们呈上来的奏折。
所以其实这些折子中有很多都是不用批复的。
毕竟他现在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他们写给皇上说不同意禅位的折子也就没有用了。
墨承影按着他坐在了凳子上“好了,快点开始吧,我会替你看一半的。”
墨承彬,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上,突然觉得有些心慌。
就像是小时候自己偷喝了父皇的酒一样,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不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