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墨承彬忽然就沉默了下来,没有了平日里那样叽叽喳喳的样子。
墨承影当然不会认为这个孩子是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的,毕竟早产就已经不算是正常出生的孩子了。
所以初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说她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又或者说,她受了很多很多的苦。
墨承彬长久的沉默着,让墨承影的心里越来越没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他这个无所不谈的弟弟都沉默了呢?
墨承影并没有催促他,他知道墨承彬一定是会告诉他的,只不过没有想好该如何说,又或者说事情太过于让他难以接受,所以他不敢说。
所以只需要稍等片刻,他想好了要怎么告诉自己的时候,自然会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墨承彬原本是想要把这件事情瞒下来的,毕竟现在二嫂一直好好的,孩子也没有什么问题,她也没有想到二哥会突然问起当时的情况。
想起当时那个场景,想起他站在房间外面听到的二嫂的声音,他都觉得自己的心在发颤。
他都已经难受成这个样子了,要是二哥知道当时的情况,岂不是心疼的要死了吗?
但是二嫂当时拼了命的也要保住两个人的孩子,拼了命的也要把她生下来,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自己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二嫂当时的难受是他们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就算是知道她拼上了性命,也没有办法真正的感受到和他一样的痛苦。
他二哥现在就算是知道了当时的事情,可能会十分心疼,也十分难受,但是都比不上当时二嫂的十分之一吧。
所以墨承彬在想通了之后,把那天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在他们解决了这里的所有的事情的第二天,二嫂跟他们一起坐在院子里,看着孩子们玩耍。
其实当时墨承彬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二嫂今日懒洋洋的,而且靠在凳子上一点都不动,脸色也不太对劲。
但是墨承彬并没有做他想执,以为二嫂是这几日来劳累了,还吩咐人做了大补的汤来。
一直到过了半个时辰,他渐渐的发现二嫂甚至也不接他们的话,就连孩子们玩耍时摔倒了,也没有了平日里二嫂关心他们的声音。
墨承彬连忙来到她的身边询问,但是叶初黎却以自己只不过是太劳累了,被太阳晒着有点发困为理由,就这样搪塞了过去。
墨承彬虽然知道二嫂是大夫,可是心里总觉得不安,于是悄悄的吩咐了身边的人,让他们去请了太医过来。
而就在下人们离开了没有多久的时间,陆云回来了。
他是想要一味草药,需要去找。
就算是太医院里有,可是他嫌他医院里的草药不够新鲜,所以自己跑去郊外的山林里找了。
等他拿着东西回到这里的时候,看着咋了躺在躺椅上的样子,他立刻连手中装着草药的篮子都扔在了地上。
“叶初黎,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叶初黎现在的脸色可实在说不上是好,她也并没有任何的隐瞒。
“从今日早起的时候就隐隐感觉有一种下坠感,我自己已经命人熬了保胎的药来吃了,可是坠痛感一直没有消失。”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好像隐隐约约有一种刺痛感,我想可能是这孩子等不及要出来了。”
她很清楚产程的时间,所以现在自己就算是连微弱的宫缩都算不上,她自己已经检查过了,现在宫口都没有开。
所以只是孩子有些着急,现在的情况她也只能等着。
若是再等上半日的时间,还没有任何的情况的话,怕是就要催产了。
陆云听到她的描述之后,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毕竟叶初黎这一次怀孕之后,一直都是由他来调养身体的。
她会早产的这件事情,其实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但是也没有想到,这孩子只不过八个月的时间就要出来了。
陆云自认为把她照顾的很好,而且平日里把脉的时候也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来,所以想着至少也能保这个孩子到九个月的。
他回想起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叶初黎的劳累和分神,以及上一次的晕倒,巨大的懊悔裹挟着他。
她分明就已经那么操心了,分明就已经如此劳累了,自己为什么没有多关心她一些呢?
他拉起叶初黎的手把脉,发现胎儿确实是有要出来的迹象,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妙。
叶初黎自己肯定也是知道这个情况的,毕竟她每日都会给自己把脉的,就生怕这个孩子会出问题。
“你放心吧,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催产药的药方我也已经给了他们,要是再过半日,还没有发动的话,我会让他们熬药过来的。”
叶初黎其实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有了一点宫缩,现在的她虽然表情很是轻松的,和他们说着话,可是额头上的汗珠却不停的滑落下来。
她记下了自己的腹痛的时间,毕竟现在开始,知道现代的科学的生产的方法的人只有自己,这些事情她得自己记好才行。
找了一个宫女来,让他记下现在的时间,写在纸上。
陆云把着她的脉,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易处理的,身体原本就很虚弱,孩子若是早产的话,怕是对母体也不好。
叶初黎看着他的表情,对着他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让他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的人,让他们也跟着担心。
陆云也同意的,毕竟就算是旁人知道了,也对他没有多大的帮助。
墨承彬在一旁看到了两个人所有的动作,可是他却按兵不动。
直到陆云安顿好了叶初黎之后,他才把陆云拉到一边。
“你跟我说实话,二嫂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好?你不要想着瞒我,刚刚你们两个人的眼神和举动都被我看到了的。”
陆云看着墨承彬,想着自己或许一个人处理不好这样的情况,让他多找些人来也好。